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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老陸真給力啊

    但凡散修,修為能夠達到人仙境界,必然不簡單,如果說山上或者豪門中的晉升,是熱油鍋裡撈魚吃,那散修的晉升,幾乎每一個,都是屍山血海中趟出來的,陸沉在刀門,是一個很和氣的人,可是在修仙界,尤其大唐地界,但凡提起“亡命劍”,就算山上或者豪門也有所耳聞,這陸沉是一名劍修,他與人對戰,不僅要亡別人的命,同樣在亡自己的命,對戰之時,根本不留後路。

    其實大多散修都是這個樣子,但陸沉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又因為陸沉是一名劍修,他的劍,雖然不能搬山、填海、鎮妖、開太平,但是他每逢出劍,往往沒你沒我,甚是難纏。

    就像現在這樣,那體修元來,能被蘇朗看重,且作為元來的打手,很少讓蘇朗失望,其自然手段了得,可是此刻與陸沉對戰,原本廝殺起來根本不要命的他,遇見比他還不要命的陸沉,而且還是一名劍修,漸漸露出了敗勢。

    元來其實不怕輸,可他怕死,怕被蘇朗就像垃圾一樣把他丟在一邊,眼看自己漸漸不支,一想到自己的落敗會壞了蘇朗的算計,他一咬牙,便打算以命相搏,元來雖然是蘇朗的隨從,可他另有師從,他所修的煉體功法,源於恨天老祖,其中有那麼一招,以透支全身精血為代價,發出最強的一擊。

    “回來!”而就在元來想要不惜代價,最少重創陸沉的時候,那艘飛舟上,驟然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好像根本不把這場廝殺的勝負放在心上,給人的感覺,好像他讓元來驅離張墨等人,更是無心為之。

    “老陸!”元來狠狠的盯著陸沉看了一眼,便如同一顆炮彈一樣,直衝天際,而就在這時,張墨的聲音,也剛好響起,他阻止了預要不死不休的陸沉,那蘇朗給人的感覺異常淡漠,而張墨給人的感覺,卻是漫不經心。

    自從元來和陸沉交手,蘇朗不曾看過張墨一眼,而張墨記下這位玉虛宮的大人物之後,同樣沒有多看蘇朗一眼,此刻元來與陸沉分別收手,蘇朗依舊沒有多看張墨一眼,而張墨卻好像剛剛知道陸沉這麼強一樣,盯著陸沉的眼神,好像要看出一朵花兒來。

    “你可以跟著我。”蘇朗沒有把張墨放在眼裏,之前是,現在也是,但他對陸沉卻另眼相待,他手下的頭號打手,都被陸沉逼到,動用最終底牌,都沒有把握戰勝的份兒上,這樣的人,蘇朗願意給對方一個追隨他的機會。

    蘇朗好像口含天憲的聖人,根本沒有想過陸沉會拒接他,他也不覺的,陸沉有膽拒絕他,好似陸沉能夠得到他的邀請,便是天大的造化,此刻的他,站在飛舟的邊緣,就那麼漠然的盯著陸沉,在等人陸沉的回答。

    至於那如同廢物一樣的張墨,蘇朗更沒有想過,張墨有膽阻攔陸沉的離開,他看重陸沉的潛力,可以對陸沉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如要張墨有一丁點兒想要阻攔陸沉離開的念頭,他蘇朗不建議,收回之前,因為陸沉答應做他的隨從,便饒過張墨這條狗命的想法。

    可蘇朗沒有想到,聽到他的話,那陸沉連一眼都沒有多看他,而是笑呵呵的回到了張墨的身邊,笑眯眯的接受張墨和其他的人恭維,那一瞬間,蘇朗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那一刻,蘇朗便絕了允許陸沉當他的隨處的想法,他再也沒有多看陸沉等人一眼,轉身坐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再次與身旁的青年男女笑談了起來。

    不過他卻用這種態度,告訴了他扈從,他對張墨等人的態度,殺無赦!

    出身那般高貴的蘇朗,自然不是一名腦子有坑的二世祖,他每一次出手都有著絕強的目的性,這一次,他選中張墨等人,不是有意針對,而是張墨一行人,剛剛撞到槍桿上,正好被他用來殺雞儆猴。

    對於這次追雲洞府一行,他志在必得,可蘇朗同樣知道,垂涎追雲洞府的人,大有人在,且不亞於他的人,也有不少,他拿張墨等人開刀,就是想要告訴別人,就是想要讓別人記住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面對他的時候,最好想清楚,究竟要不要動手,他蘇朗連名聲都不顧及,自然不會顧忌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但凡有人敢擋他的路,便死路一條。

    “嘖嘖~這不是蘇朗蘇大公子嗎?還真當這玄黃大陸是你玉虛宮的了?誰人在你眼中都是螻蟻?你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就在蘇朗的那些扈從,剛剛要飛離飛舟,打殺張墨一行人的時候,突然有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

    來人是以大唐嫡皇孫李顯為首的一幫世家子弟,要說這玄黃大陸,不管是大唐王朝,還是大夏王朝,亦或者是山上山下、海外,十萬大山,這李顯的修仙資質也是排的上號的,可是這位大唐嫡皇孫,偏偏對修仙不怎麼感興趣,但就是這樣,其人只不過是而立之年,修為便突破了人仙境界,可以見的,他的修煉資質,是何等的恐怖?

    就這位被封為周王的嫡皇孫,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飛鷹走馬,整天作妖,除了不禍害無辜女子,這名天字一號大紈絝,可謂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做妖,不過就算這樣,那位大唐皇帝,依舊把他給寵到了天上,所謂“蛟龍鬧四海,麟子遨九霄”說的就是他。

    且就這位天字一號大紈絝,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踩別的紈絝,尤其是山上的那些天之驕子,天之嬌女,他針對這蘇朗可不是一回兩回了,遇不到的時候,都想方設法的想要尋出蘇朗的蹤跡,好狠狠的蹂躪一番,如今遇到了,他怎麼能夠放過?

    這位天字一號大紈絝,可謂是難纏到了極點,被大唐皇帝稱之為麒麟子的他,不缺功法,不缺法寶,不缺強悍扈從,又因為這人行事,從來我行我素,別人根本把握不住他的脾氣,就算蘇朗這麼一位,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子,提起這位,也心肝肺死疼。

    就像現在,蘇朗前往幽州的時候,曾經想過,這次會遇到這位,但他沒有想到會這麼早碰見,本來一臉淡漠的蘇朗,此刻的眼神變的更加淡漠,但是如果有人心細,必然會發現,當蘇朗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其手上根根青筋暴起,眼角更是劇烈的抽搐了好幾下。

    蘇朗也不是怕李顯,而是這位就像是一坨屎的傢伙,實在是在噁心人,每一次與這位見面,蘇朗難免有種,哀默於心死的念頭。

    誰人能夠做得出,帶著外人去挖自家的祖墳,卻把“朋友”賣給守墳人的勾當?誰人之後還有臉,大言不慚的說,上次我帶你去挖我家祖墳,現在該你帶我去挖你家祖墳一次的混賬話?尤其等自己表明身份,不僅沒有露怯,反而更變的無比奮亢,說什麼,既然你家祖墳與三清有關,那還愣著幹什麼?要是去的晚了,說不定墓中的寶貝,早就被你家那些老傢伙給全部捲走的能把混話?

    誰人又能做得出來,花費好幾萬神仙錢,專門讓人傳播自己好男風的流言?只是因為對方要把自家的姐姐的嫁給自己,而自己剛好稍微猶豫了一下?誰人又能做得出來,站在玉虛宮山門外,扯著嗓子,大罵三清不是個東西,要有自己這麼個徒孫,簡直祖墳大冒黑煙,棺材板想壓都壓不住。

    誰人又能爲了陷害自己,豪飲一杯下足了催情藥的烈酒?誰人又能做得出來,爲了敗壞自己的名聲,四處打著自己的名聲,胡作非爲?比如盜竊誰家的祖師堂,比如偷看某位大儒洗澡……,最重要的是,蘇朗可以肯定,李顯這麼做,是真的想要陰死自己,而不是打算與自己成為朋友,開一些出格的玩笑,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會讓這個混賬東西一直糾纏不休,想起往事,蘇朗滿眼都是淚,當然是仇恨之淚。

    “這位兄弟,有我在,不用怕,蘇朗不過是一個,卑鄙無恥,故作清高,心思歹毒的狗東西,玉虛宮宮主之子就很了不起嗎?我讓他一手一腳,他敢在爺們的面前齜齜牙嗎?怎麼說?要不咱們兄弟聯手,乾死這個狗日的?”李顯好像根本不在乎蘇朗會不會迴應他,從飛舟上,一個倒栽蔥插進土中的他,拔出腦袋之後,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灰頭土臉,就像個灰耗子似的,拿出一把絕對是低階以上的寶扇,就跟老農手中的蒲扇一般,呼啦呼啦隨意的扇動的時候,還不忘力邀張墨與他去幹蘇朗。

    “還真如同傳言中一樣,真他媽的邪性!”這位一出場,陸沉便傳音給張墨,告訴了來人的身份,現在看著大唐的嫡皇孫,還真像陸沉之前給自己講解江湖的時候所說一樣,看著真的不靠譜,張墨嘴角抽抽了一下,因為想起陸沉的建言,把那到了嘴邊的話給咽回去。

    “嘖嘖~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能逼的蘇狗子的頭號狗腿子節節敗退,真了不起,真英雄,韓老頭兒,嘛呢?快點設壇,順便把公雞和黃紙帶上,麻溜點兒,咱要和這位大英雄結為異性兄弟。”好像是因為張墨沒有搭理,或者他現在的心思,暫時都放在了陸沉的身上,這位爺,先是繞著陸沉轉了幾圈,而後就那麼抱著陸沉丟下的馬的脖子,好像一隻猴子一樣,倒吊在馬脖子下面,扭著身子,把脖子拉的老長,盯著陸沉等他的說法,且好像只要陸沉只要輕微的點點頭,下一刻,他就會和陸沉成為八拜之交。

    “鄉野荒客,當不得周王殿下多看一眼。”遇見這位,陸沉也是頭疼的不得了,可是他又知道這位的生性,如果對於李顯的問話,自己要是沒有個迴應,對方只是纏著自己一行人也就罷了,他更怕這個行事無常的傢伙,會突然發飆,他知道張墨不會畏懼這位周王,可陸沉卻知道,就算張墨,也不願與這位狗屎一樣的傢伙扯上半點瓜葛。

    “嘖嘖~山野有賢人啊,怪不得先前對蘇狗子的邀請無動於衷,韓老兒,你磨蹭個什麼?我家祖墳真是冒青煙了,才能遇到這位兄弟,你這般磨蹭,是想讓我錯過與這位賢人結交的機會嗎?”那李顯好像沒有聽明白陸沉的話,反而當他聽了陸沉的話,其雙眼更是精光大冒,也不管那一身,對於絕大多數散修而言,可能三輩子都買不起的法衣,就如同抹布一樣,在土地上隨意的剮蹭著,更是把手中的寶扇一丟,鬆開了馬脖子,順勢跪在地上的他,連連吆喝那位被稱呼為韓老兒,實際上是一名地仙級別的皇家供奉的老人,抓緊時間設壇,不要耽擱他與陸沉結拜為兄弟。

    周王李顯跪在那裏的時候,不管是張墨還是其餘的人,盡都不留痕跡的避開到了一旁,除了張墨和陸沉瞥了一眼,那位滿臉帶著無奈的笑容,實際上,當李顯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分明氣息一變,給人的感覺,只要有誰人膽敢站在李顯跪拜的方向的前面,便會立刻以雷霆手段當場震殺的老棺材瓤子,其餘的人,有不少人,都因為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周王,驚訝的不幫自己一把,都連嘴巴都難以合攏了。

    “這位兄弟,能否告訴咱們,我的這位兄弟姓甚名誰?”陸沉不再搭理這位性情難料的周王,他只是靜默的待在張墨的身邊,隨時準備著應付可能突發的意外,而也因為陸沉的關係,這周王好像才意思到,除了陸沉以外,還有其他人。

    “不敢與周王殿下稱兄道弟,他是在下的護衛,姓陸,單名一個沉字!”張墨根本沒有想要搭理周王的意思,可是這時那韓老頭兒,突然秘密給他傳音,讓他不要沉默,作為報答,便是幫他擺脫蘇朗的糾纏,張墨麵露感激,忍著笑意,答應了這位地仙老祖的條件。

    “唉吆喂~陸沉?莫不是江湖人稱“亡命劍”的陸沉陸英雄?嘖嘖~老陸你還真給力啊,如此英雄怎麼能夠遭了蘇小狗的毒手?老陸,還有這位兄弟,咱們有緣再聚,我要先去瞧瞧那蘇狗子,心腸究竟有多麼歹毒,盡然不顧江湖道義,如此不要臉皮的打壓江湖豪傑。”周王李顯聽了陸沉的名字,其臉上的笑意,頓時變的更加濃郁,而後咋咋呼呼的圍著陸沉轉起了圈來,而後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要緊的事,臉上的笑意,驟然收斂的同時,只對陸沉一抱拳,便帶著他的隨從和朋友,朝著蘇朗的飛舟撲去,丟下張墨一行人,在那裏沉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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