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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難以割捨的傳承

    “你怎麼這麼難死?”同樣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一個瘦小的身子手裏攥著幾兩碎銀,咬著牙連哼都不哼一聲的捲縮在地上,任憑別人毆打,這樣的他,更是激怒了那幾人,不僅只是拳腳相加,好像忘記了,張墨會不會被他們打死,等張墨被他們開了飄,刺眼的鮮血,才把這些傢伙給驚醒,“呸,狗東西,柴爺讓你孝敬是看的起你,打死你也活該!走哥幾個喝酒去!”

    毆打張墨的人,是幾個痞子,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就算知道做錯,也不會悔改,看著昏死過去的張墨,或許真的沒有把張墨當人看,或者是爲了掩飾內心的不安,臨走的時候,不僅搶走了張墨的銀子,當另外令人對著張墨指指點點的時候,其中一個人,還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大概覺的這樣,才配得上‘大哥’的氣勢。

    三個痞子勾肩搭背,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張墨躺在街頭的角落中,如同一條死去的野狗,就算有人路過,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瞧一眼,直到深夜,他才幽幽轉醒,只是爬到牆根下,幾乎耗盡了全部力氣,全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崩開的傷口,又有鮮血涌出,伸手抹了一把,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惡鬼。

    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扶著牆站了起來,蹣跚著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在此期間,他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從他的臉上,都看不到一絲恨意,他沒有怨毒的詛咒誰,更沒有咬牙切齒的發誓,說什麼‘有朝一日,定當加倍償還’,懦弱的眼淚早已流乾,他僅僅知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去尋仇的時候,一定不能手軟。

    今年很特別,夏天最躁動的蟬,到了秋天還那麼鬧騰,恍如不知道它們的末日,正一天天逼近。但張墨認為蟬之所以這樣,全因今年太過於風調雨順,所以這些本該等死的蟬,纔會如此狂躁,因為它們心中,存著太多的不甘心,就像他一樣。

    其實年僅十四歲的張墨,本不該有這樣重的心思,可是環境使然,在別人還在父母長輩膝下撒嬌的年歲中,他便不得不操心,怎樣才能保證,今天不會捱餓,且還能等到明天的到來,儘管明天或許還不如今天好過。在這樣的環境中,想不長大都難,因為他不想死,爲了活著,需要用盡所有力氣,只是雖然活的如此艱難,但他沒有走上邪路,如同螻蟻一樣生活在黑暗的角落中,見慣了醜陋與骯髒的他,能夠堅持下來,僅僅心思比別人重一些,當然無可厚非。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大概半年前的一個深夜,不,絕對是半年前的一個深夜,所做的那個夢,以及後來發生的一切,張墨不敢忘記那一夜,也不能忘記那一刻。那一夜,張墨睡的正香,讓他現在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畫面,卻突然強行闖入他的夢鄉,金戈鐵馬,廝殺吶喊,盡在眼前。

    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張墨,正在那裏皺眉的時候,突然有一騎絕塵闖入了他的眼簾,然後他的心神,便被帶入了此間的故事中。

    “報,大帥,敵軍已經殺進入我境三百里,我軍鮮有還擊,末將奉命前來稟報大帥,且詢問大帥,是否可以動手了?”一名血跡斑斑的校尉一路疾馳,還不等奔馬停下,便翻身而下,他踏入帥帳,與大唐太子李鴻見過禮,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大聲詢問道。

    聽到此校尉的詢問,當其他人看向坐在大帳正中央的大唐太子李鴻的時候,張墨也不由自主的朝著李鴻望了過去。

    李鴻看起來很是冷靜,甚至更給人一種感覺,他好像有些不喜,這名校尉的突然闖入,恍如對方打斷了他的思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剎那間,帥帳之中,除了一位身著粗布麻衣的漢子,其他人的心,盡都好似被狠狠的捏了一把,雖然他們早就知道李鴻很強,但是此刻再次感受李鴻的威嚴,其依然滿臉駭然。

    不過最糟糕的,卻是那名校尉,當李鴻輕皺眉頭的那一瞬間,難以抵抗這種威壓的他,臉上頓時變的毫無血色,甚至跪在地上的單膝,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要不是他沒有膽量放肆,此時的他早已癱在那裏。

    好在李鴻並不打算與他計較,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眉頭已經舒展的李鴻,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帥帳之中的其他人,尤其多看了幾眼那位粗布麻衣漢子,他沒有說話,可是別人卻懂得他所表達出來的意思。

    不過僅僅這麼一剎那,張墨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李鴻給吸引,甚至都使得他,再難不去關注那位明顯很特殊的中年男人。

    “稟大帥,末將以為我們該出兵了,如要再退,恐怕軍心不穩,到那時可能難以收拾。”勾回張墨心神的,是一名與李鴻長的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將領,且他說話的時候,還給人一種躍躍欲試之感,其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李鴻,在座的無人不曉的,他究竟想幹什麼。

    “少帥雖然言之有理,可我等謀劃了這麼久,僅僅吞下這點兒夏兵,末將以為還不夠。”一位滿臉鬍子都蓋不住,他臉上那道貫通整個臉頰的猙獰傷疤的將領,看見李鴻並沒有發話,便大聲說道,在其說話的時候,其人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極為強烈的兇悍氣勢,給人一種擇人而噬之感。

    此人的話音剛落,其餘的將領便立刻大聲附和,他們與那名悍將一樣,都不怎麼賣那名年輕將領的面子,他們的眼中只有李鴻。

    “尉遲將軍所言甚是,末將附議!”

    “末將附議!”

    “我等附議!”

    李鴻倒也沒有因為這些將領沒有給他兒子留面子而生氣,不過當他看見,他的兒子,也並沒有因為那些將領不給他好臉色看而不喜,其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卻沒有瞞過在場的所有人。

    當然李鴻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同樣他也沒有立刻給出他的意見,他的目光從在座所有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定在了那名粗布麻衣的漢子身上,“林先生可有何高見?”

    李鴻的話音剛落,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林和,他們不知道李鴻為什麼如此看重此人,雖然此人的實力很強,可是這不意味著,他便能夠得到所有人的信服,如今李鴻出聲,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衡量林和的分量的機會。

    “但憑大帥吩咐!”坐在那裏魂遊物外的林和,好似聽到了李鴻的問話,才堪堪的回過神兒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看清眼前的形式,更好像沒空去理會他人的考量,臉色很平靜的與李鴻對視著的他,淡漠的回了一句,便沒有下言。

    張墨不知道他人怎麼看待這一位,但是他本人,看向此人的目光,卻變的極為明亮,他雖然懂得不多,可是此人對待李鴻的態度,卻不難讓他把此人當做高人來看待。

    “林先生嚴重了,不過李鴻真有一事拜託先生,希望先生能夠答應。”就在張墨在那裏瞻仰高人的時候,李鴻的話音再次響起,而後被打斷了思緒的他,便拋卻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與其他人一樣,默默的等待林和的回答。

    “但憑大帥吩咐!”林和好像不怎麼願意多說話,他再次掃了一眼李鴻,便給出了和上次同樣的回答。

    林和的態度惹起了不少人的不滿,尤其是那名兇厲的悍將,不過李鴻在這裏坐鎮,就算是他,也不敢發作,只能滿臉煞氣的瞪著林和。

    “聽說大夏大祭司就在那邊,拜託林先生把他的人頭帶回來。”李鴻像是沒有察覺林和的態度,可是他那死死盯著林和的樣子,卻暴露了不少,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林和答應了李鴻,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帥帳,直奔大夏營地而去,此種作態,就好比那身處萬軍從中大夏大祭司,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是一隻隨手捏死的臭蟲,看到這裏,林和給張墨的印象,更是猶如暗夜中的明星,無比璀璨。

    張墨出生之地,就在大唐的北方,雖然這裏並沒有遭受過戰爭的踐踏,可是身為一個北人,那種銘刻在靈魂深處的東西,註定讓他崇拜為國為民的英雄,顯然張墨把林和當成了這樣的一個人來看待,甚至林和那義無反顧的樣子,更是讓他為之熱血沸騰,萬軍從中取敵將頭顱,不說此事能否成真,單單這樣去做的人,足以讓張墨這個北人對其生出萬丈的敬仰之情。

    只是事情並沒有他所認為的那麼簡單,尤其等回過神兒來的他,留意到李鴻看著林和離去的背影,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異樣,他忽然生出了一種不祥之感,暗道一聲不好,他便想去追林和,他心裏明白,如果這件事背後,還隱藏著什麼內幕,雖然林和這一去,或將陷入絕境,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在林和深陷絕境的時候,助對方脫離危險,可是他依然想去看看,起碼他覺的自己,應該竭盡所能,讓他所擔心的事情,成為不了現實。

    心中這樣想著的張墨,試探著動了一下念頭,他便離開了大唐帥帳,眼前種種事物閃過,再去看,林和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此刻的他,義無反顧的朝著林和大聲呼喊,他想要透過這種方式,把他所看到的一切,告訴給林和,但這不過是徒勞。

    林和一步步靠近夏營,且隨著他一步步靠近,他早已把一直背在身上的斷刀拿在了手中,此刀無比的古樸,就算張墨見識不足,可是他依然從此刀那裏感受到了一種,直衝心靈的蒼茫,那一瞬間,他有種被這把大刀帶回上古的感覺,舉目望去,此刀所在,連天都要避讓三分。

    這樣的感覺,張墨不知道該怎樣用語言去表達,他甚至堅定的認為,哪怕他學富五車,如果去形容現在這種感覺,一樣辭藻匱乏。

    畫面又一變,林和已經殺入了夏營,且成功的接近了大夏的大祭司,可是張墨分明看的很清楚,那位臉上紋滿了奇怪的符文的大夏祭司,對林和的到來根本沒有半點意外,甚至他都從那位大祭司的眼神中,看到了濃郁的嘲諷與暴虐。

    這一幕,終究還是證實了張墨心中的某種想法,且他看著林和很快就陷入了包圍之中,心裏頓時更涌出了一股,難以言明的悲憤,而就在這時,殺聲忽然響起,大唐的兵馬殺了過來,如同風捲殘雲,兩軍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戰場變成了絞肉機,不管是唐軍還是夏軍,成片成片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的慘叫聲,他們的死亡,讓戰爭頓時變的更加瘋狂殘酷。

    人命,在這個時候,如同草芥,所有的軍士眼中,只有無盡的暴虐與嗜血,他們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自然他們也不會把別人的命放在心上。

    戰勢尤為的慘烈,作為一個看客的張墨,看著這樣的場景,臉色早已變的慘白無比,作為一個北人的他,以往他以為自己對戰爭的酷烈,早就有所瞭解,可現在看見一片一片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他忽然覺的自己是那麼的可悲,甚至有些可憐,他想要仰天怒吼,他明白這是一種無能的狂怒,可他依舊憤怒的出奇,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置身戰場,他無權也沒有資格,去評判這場戰爭的對與錯,此刻的他,只想殺人。

    可惜啊,雖然這是他的夢,但是這個夢與他而言,他不再無所不能,無能且無力的他,備受衝擊之後,才漸漸的恢復了一些理智,那一刻,他強行不讓自己再去多看一眼,戰場上的廝殺。

    而就在他把視線,再次投向林和所在的地方的時候,他看到了更加讓他憤怒的一幕,林和在李鴻的偷襲之下,被大夏大祭司給重創,然後那李鴻更是聯合著大夏大祭司,合力圍殺林和。

    之前所擔心的事此刻變成了事實,張墨不知道李鴻為什麼要這麼做,且他更不理解,林和分明有機會殺傷李鴻,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去做,哪怕直到他倒在了李鴻與大夏大祭司的圍攻之下,他看向李鴻的目光,依然沒有一絲恨意。

    只是這一幕被他看在眼裏,張墨瞠目欲裂,但是還不等他破口大罵,大罵李鴻的無恥,大罵林和的愚蠢,甚至怨毒的去詛咒李鴻,可這一場夢,卻在此刻驟然支離破碎。

    從夢中醒來的張墨,早已淚流滿面,他那猙獰的臉上,不見一絲的悲哀,有的只有的仇恨,有的只有如同火山噴發時的怒火,哪怕這是一個夢,可它太過於真實,真實的讓張墨生不出半點疑惑之意。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從夢境帶給他的影響中掙脫的張墨,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伸手摸了一把臉上那冰冷刺骨的淚水,面對鐵一般的事實,他只能接受,之前所見,只是一個怪異的夢,同樣他也堅定的認為,他所以為倒在血泊之中的林和一直在看著他,甚至從始至終都知道他的所在,也只是一種錯覺。

    直至今天,張墨依然清晰的記得,徹底清晰過來的他,所發出的那聲沙啞的聲音,“這是一個夢!”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著,像是想要用這種堅持,去抹去難言的悲痛,像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催眠他自己,讓他不去相信,甚至不去想,這種事情會發生。

    可想要讓他更冷靜的張墨,打算出去洗一把冷水臉的時候,藉着燈光突然看到了,那靜靜的躺在床頭的幾樣東西,他的臉色驟然變的無比難看,臉色煞白的他,整個身子,甚至他覺的他的靈魂,在這一瞬間,都難以自持的劇烈顫抖起來。

    張墨盯著眼前的幾樣東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那把刀,就是林和所用的刀,那種古樸撲面而來的感覺,讓他無力去否認,眼前的事實。在這寂靜的深夜裏,張墨死死盯著那幾樣出現在他屋子裏的東西,如此詭異的事情,讓他全身的寒毛頓時炸立。

    而最終接受了現實的他,哪怕現在回想起那一夜所發生的事情,想起因為那幾件出現他面前的東西,以及因此而不得不揹負起來的責任,臉上苦澀之意,不覺猶如泉涌。

    張墨沒有忍住,動了手,其實他心裏明白的很,關於這一切,或許沒有選擇的餘地,而等他了解到了那幾樣東西,所代表的一切,更加堅定的認為,其實把‘或許’去掉更為恰當一些,從他做了那個怪異的夢,他便再也無法繼續以往的生活。

    卑微的生活在人世間,張墨不止一次幻想過,有那麼一天,他能夠被老神仙選中,或者得到某種傳承,從而雖然說不上,能夠逆天改命,起碼可以從如今所面對的困境之中掙脫出來。可是因為這個夢,所得到的傳承,雖然代表著逆天之力,其實理智的說,他根本不想要,但理智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哪怕他深知接受了這份傳承,便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可面對這能夠改變眼前生活的機會,甚至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只能把其緊緊抓在手中。

    突然出現的那幾樣東西,有一塊古樸的令牌,還有那把古樸的斷刀,張墨拿起了那塊令牌,他知道了林和的身份,也知道了他接受這一切,需要揹負的重任,那一刻,他目光復雜至極,那塊令牌輕若鴻毛,可因為這塊令牌被賦予了不一般的意義,張墨甚至有種感覺,從他決定擁有這塊令牌的時候,整個世界便重重的壓在了他的雙肩之上,這一度令他為之感到窒息,哪怕現在依舊是這樣。

    巴掌大小的令牌,代表著一種身份,其名為持刀人,當張墨接觸到這塊令牌的那一剎那,頓時有無數的資訊涌入了他的腦海,他見識到了持刀人的輝煌,見識到了持刀人的沒落。那無比輝煌的過去,讓他心神搖曳,甚至一度都蓋過了,他接受了這一身份,其即將面對九死一生的浩劫所心生的驚懼感。

    開天闢地之後,百族共存與洪荒大陸,雖然各有徵伐,但難遏蒸蒸日上之勢,不過好景不長,突然爆發了百族大戰,如若不是及時罷戰,整個世界必定會被顛覆,歷經此事,等開啟了新的秩序,爲了不再有第二次滅世之戰爆發,便有那麼一部人被賦予了特殊的身份,他們被稱為持刀人,可揚善懲惡,可持刀巡查寰宇,有權把能夠威脅到整個世界安危的危險,全部扼殺在了萌芽之中,聲威顯赫,莫敢不從。

    只是隨著歲月變遷,這個令百族聞而生畏的身份,漸漸沒落於時間長河之中,僅剩下一脈單傳,承擔著這一脈的重任,到了此時,除了極個別人存在,別人還以為持刀人根本就是一個傳說。

    縱觀持刀人的歷史,張墨不難想到,這個世界,多麼不希望,持刀人這個身份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如若不是這樣,持刀人也就不會落寞至此了。

    可誠如他所言所想,他除了繼承這一切,根本沒有多餘的選擇,如今他的生活,是那樣的窮困潦倒,作為孤兒的他,每天都在竭盡所能的去試著改變,去擺脫眼前的困境,但是想要改變現狀是何其的艱難?大量的資源,都被別人強勢的佔有,無論是世俗之中,還是修真世界,這麼多年以來,張墨清楚的認識到,沒人會嫌自己佔有的東西太多,甚至因為極度的貪婪,幾近所有人,爲了得到更多,他們從不吝嗇舉起手中的屠刀,對於這一點,張墨覺的自己如要用同等的機會也不會例外。

    如是關於持刀人的身份,因其能夠助他改變,自然意義非凡,他義無反顧的承受了這一切,甚至想到哪怕有朝一日,他會因為這個身份,而死無葬身之地,他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以往的時候,他爲了一口吃的,幾兩碎銀,甚至根本不把他的小命放在心上,畢竟同樣是一個死,與其餓死,倒不如被別人打死。那個時候,他沒有實力去爭搶更好的東西,可並不代表他真的甘心,好比今年的秋蟬,如今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縱然是死,張墨也要去試一試,闖一闖,就算結果再差,莫非還能比現在更差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悄無聲息的餓死?或者被打死?

    這不是張墨第一次回憶這一切,他縱然害怕,可是每一次回憶,其不僅不會讓他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執念,接受這一身份的執念。

    一動不動坐在縣城外山崗上的張墨,眼中的恍惚,漸漸消失殆盡,而後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堅定的望著無盡的遠方,先是低聲的呢喃,最後好似發誓般的鏗鏘有力的道出了他的心聲,“我不會放棄,也不能放棄,縱然將來的某一天我會死無葬身之地,也不會後悔當初所做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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