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償命
法醫對領導聳了聳肩:“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領導眉頭緊皺,沉思了好一會兒,急步離開了驗屍房。
做到這一步,張楊知道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他也知道接下來的工作警方比自己更有能力去完成。
至於功勞,那他纔不在乎,他要的,是自己和身邊人的安全。
……
如果在地圖上把在柳月山莊的小別墅和地下通道之間畫一條直線,那在在這個直線的正中間,是一個叫做王家菜的大飯店。
這家飯店做的是家常菜,上下三層,比不得酒店豪華,但也不是那些小館子能相提並論了。
此時,頂層最盡頭處的辦公室裏,王程和麪包車司機一坐一站,臉色都不大好看。
“老肖,怎麼那麼不小心。”王程明顯十分惱火,但還是壓了下來。
“二爺,真不怪我,誰知道查車的警察就有個是建方村的,當場就露餡了。好在那兩兄弟直接動了手,我纔有機會掉頭跑掉。”麪包車司機解釋道。
“那他們人呢?”王程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實在沒有辦法,我就把他們扔在警察包圍圈裏了吸引注意力,然後自己找個空隙跑了。”老肖看到王程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腰桿稍微直了起來。
“你確定他們栽了?”王程不大放心。
“當時有直升機,立交橋上已經被警察圍了,他們根本不可以進到下水道。”
“那就好。”王程舒了口氣,靠到背椅上:“可惜了,露了我們一條好線。”
老肖也嘆了口氣:“沒辦法,只有那裏,既能保證把他們丟去擋槍,而我又能避開立交橋上的視野。”
“罷了罷了,你沒事就好,只要解決了他們,就沒有人能查到我們頭上。”雖然事情完全沒有按照計劃發展,但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自己也不至於暴露,那王程也還能夠接受。
“不過,二爺,我被那兩個查車的警員看清了臉,石市恐怕是呆不下去了。”老肖見殺手兄弟這篇算是翻過了,這才小心翼翼的說起了自己的問題。
“難為你了,這樣吧,你先到我的別墅躲幾天,我會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給你送吃的,等風聲淡了再送你走,到時候去外面避一避,這事徹底過了,我再讓人接你回來。”王程倒了兩杯酒,站起身走近遞給老肖。
“聽你的,二爺。”
“現在風聲緊,我就暫時不去看你了,這杯酒就當是為你踐行,一路小心。”這個時候,王程露出了後輩該有關切的表情。
“二爺,我沒事,你一個人在石市,自己當心。”老肖一口乾了,把酒杯放下,準備離開:“走了,二爺。”
“保重。”
……
“走得了麼?”
一個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來,隨之一聲悶響,門就被踹開了。
只見殺手大哥手拿著手槍,緩步走了進來:“你們最好都不要動,不然,我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們留。”
“你怎麼?”老肖驚異道。
“我怎麼沒死在警察手裏是吧?”殺手大哥惡狠狠的說道:“託你的福,我二弟拿他一條命換了我的命,現在,我要找人拿命的賠他的命。是不是會公平?”
“你聽我解釋。”老肖不抱任何希望的做著最後的嘗試。
“解釋?你下去跟我二弟解釋吧。”說著,殺手大哥就打算扣動扳機。
“等等。”王程插嘴說道。
“哦,你還有什麼遺言要留的。”殺手大哥的槍口依舊指著老肖,把目光移到王程身上。
“多少錢,可以買回我們的命?”王程盯著殺手大哥說道。
“錢?不要再跟我說什麼臭錢,今天你們倆都得……”
“老肖……”王程沒讓殺手大哥把話說完,就把手裏的酒杯扔向殺手大哥,同時示意老肖。
殺手大哥自然不會被一個酒杯造成多麻煩,槍口微移就朝王程開了一槍。
王程在扔出酒杯的那一瞬間就直挺挺的往後倒下去,險險的避開殺手大哥對準王程心臟的一槍,子彈穿過了王程的肩膀。
當殺手大哥的槍口調轉回老肖身上時,老肖已經從腰間掏出了槍,向旁邊的沙發撲去的同時,側身朝殺手大哥開了一槍。
這和殺手大哥的第二槍幾乎同時響起。
兩人也都同時中槍。
老肖的傷在腰上。
殺手大哥被打中了左腳大腿。
場面一瞬間就發生了改變,迫使殺手大哥不得不暫時撲到沙發的另一側隱蔽。王程也藉機爬到了辦公桌後面,從抽屜裡掏出了槍。
“媽的。”
以殺手大哥的槍法本不會讓老肖有機會開這一槍,可是自己在下水道里一路急奔,磕磕碰碰,受了不少小傷,也耗了許多體力。找到王程這個老巢,又清理樓下的一堆雜毛,更是精疲力盡。
他有些後悔,剛纔沒有直接開槍打死這兩個王八蛋,可是不幫二弟說兩句話,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其實也因為王程和老肖這兩個人配合的實在太默契了。但凡有個人動作慢一點,殺手大哥也有機會拿下他們。
場面一時竟然詭異的平靜,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聲。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麼。”王程畢竟是一個生意人,拿命換的買賣,能不做就不做。
“等你死了,我會聽你的商量的。”殺手大哥這一趟,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又怎麼可能有商量的餘地。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程咬牙齒且,無可奈何,“老肖,幹他。”
老肖聽言,猛的推動沙發。
另一頭的殺手大哥沒有防範,失去平衡,被撞倒在地。
這就讓他暴露在了王程的視線裡。
王程從辦公桌一側探出身子,對著殺手大哥連連開槍。
殺手大哥悶哼一聲,連忙向另一邊滾去。
雖然躲出了王程的視線,但是老肖只需要站起身子,他就無所遁形。
久經生死的殺手大哥又怎麼不會知道將要面對的局面。
他滾到一半硬生生往後一翻。
這個混亂的場面,老肖爲了保證能擊中殺手大哥,標準的是他的身體中間的部位。
這一切完全被殺手大哥計算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