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時間不多
說完,他又話鋒一轉。
“而且,你是不是擔心張楊背後有什麼勢力或背景?”
縐文瀟點了點頭,自從聽到張楊救了那個億萬富豪,她就擔心過這方面的事情。
“雖然這種可能也有,但是極小,那小子親口說自己沒有師承也沒有世家傳承,老夫想了想,還是可靠的,畢竟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怎麼可能在梅鄭那裏當了三年上門女婿,還落個遊手好閒的評價。”
縐遠明淡淡的開口。
他之所以敢出言擠兌張楊,其實也是聽他親口承認沒有什麼背景之後,覺得自己吃定張楊了,現在唯一讓他吃不準的,只有張楊那古怪的態度。
但是,真正讓他在沒有完全把握下,不得不出手的,還另有原因:
“而且,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爺爺你在說什麼?最近咱們縐家欣欣向榮,沒發生什麼大事啊?”
縐遠明的語氣隱含著一絲焦慮。
“最近,一隻米國的醫學交流團來到國內,他們沒有直奔龍都,反而是在各個省市四處以考察的名義挑戰各大醫院和大學的醫學技術,現在已經從北到南擊敗了數個省份,而下一站是都市省,目標就是我們縐家!”
“什麼?”
縐文瀟渾身一震。
縐家作為都市的醫療大家,可以說是都市醫療界的扛把子,如果有外國人上門踢館,首當其衝必然會將縐家當做目標!
“現在咱們國內各省在醫學技術上,已經多次受挫,米國還在國際上大肆宣揚,出言嘲諷我華夏醫學技術落後,就是病夫!這已經涉及到了我們國家的國際聲譽和臉面!”
“可是爺爺,這和您剛剛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越是這種時候,我們不是應該越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嗎?”
縐文瀟沒好意思說,您老的做法簡直實在把張楊這樣有能力的人往外面推啊!
縐遠明捋了捋鬍子。
“在高階力量上,我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點自信的,米國的代表團難為不倒老夫,不過在年輕人這一塊,咱們縐家能夠推得出手的人不多,所以我纔要力挺小劉,替他增添履歷和業績。”
“但是,讓張楊上不也一樣嗎?”
縐文瀟還不死心,弱弱的反駁。
“文瀟,這不一樣,張楊終究不是咱們自家人,而小劉在醫館裏已經工作幾年了,知根知底。”
縐遠明的解釋讓縐文瀟有些不能接受,自家人?女兒的女婿就不算親戚了嗎?
他也看出來了孫女有些不服氣,又繼續說下去:
“就算張楊是梅鄭的女婿,但是他的事情我也查了,三年來他在蘇家就是個被人瞧不起的廢物,還連帶拖累了梅鄭一家,我看這種人實在爛泥扶不上牆。”
“就算張楊僥倖看過幾本醫書,學了兩手失傳的絕技,但是沒有系統的醫學知識和素養,沒有家學傳承和從小薰陶培養,怎麼能堪大任?”
“別的不說,就是讓他以標準格式進行論述答辯,他能做到嗎?”
這一問,倒是真問住了縐文瀟。
你讓張楊一個土木工程專業的,用醫科的標準格式來一場論文答辯,不是和讓學美術的去做程式編碼一樣扯淡嗎?
縐文瀟還不死心,最後開口問道:
“但是,昨天從張楊的表現來看,劉偉光學長的實際醫術恐怕還不如張楊呢,爺爺你確定到時候學長不會掉鏈子嗎?”
縐遠明卻已經不想再就這件事糾結,大手一揮,將縐文瀟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行吧,我知道你不放心,大不了到時候讓那個張楊以助手的名義跟過去就行了唄?有什麼事情讓他兜個底,既然今天他沒能老夫的提議,到時候你以醫館老闆的名義下命令,老夫不信他敢不跟過去。”
雖然縐文瀟似乎還有些不能接受的樣子,但是老爺子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也只能點頭應下。
……
老爺子和縐文瀟商量完,就從辦公室出來,離開了都市。
作為縐家家主,他也是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不可能全天呆在這麼個小地方,就算同時縐家的產業,縐文瀟經營的這家醫館也是其中最沒有油水的。
一整天,沒有再發生任何事情。
但是張楊敏銳的感到劉偉光有點躲著自己,而縐文瀟也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他沒有開口詢問,他決定讓這些縐家人自己玩自己的去吧,反正他也不感興趣。
一到下班時間,張楊連半秒鐘都不準備多留,直接回家。
“今天做點什麼呢?哎白天要上班,回來的有點晚了,可能要委屈老婆晚點吃飯了。”
出乎意料的是,張楊剛剛站在家門口,就聞到屋內傳出的飯菜飄香。
“咦?”
張楊驚訝的進了家門,就看到蘇瑾正在做飯的身影。
“老婆,怎麼是你的在做飯?”
蘇瑾不以為意的回頭瞥了張楊一眼:
“我怎麼就不能做飯了?一家人不就應該互相多擔待一點嘛,你白天上班回來的晚,那我就把飯給做了唄。”
雖然蘇瑾是面無表情說出這段話的,語氣也沒有起伏,但是聽在張楊耳中,還是讓他心裏暖洋洋的。
張楊誠懇的對著蘇瑾說:
“謝謝。”
“妻子給丈夫做飯,還用謝嗎?”
蘇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張楊看到蘇瑾生動的表情,整個人都愣住了。
確實,這放倒任何普通人家裏也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在張楊眼中意義是不一樣的。
這三年以來,一直都是張楊在洗衣做飯,打理家務,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張楊什麼怨言都沒有,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故意裝成廢物的,還拖累了蘇瑾的前程,如果連這點用場都派不上的話,他恐怕自己心裏那一關都過不去。
不過這也僅止於義務和責任感罷了,就像蘇瑾之前發出的驚訝一樣,張楊從來沒有把飯菜做得多好吃,家務處理的多麼漂亮。
他的心態更接近一個傭人,拿錢辦事公平交易罷了,你們借我住處躲避仇家,我幹我分內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