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冷道：“從現在起，你必須留在這裏，繼續來善仁閣上班，今晚發生的事情，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如果朱能問你，你就繼續向他彙報，假裝還潛伏在我身邊，沒被我發現，懂嗎？”

    金華月睜開眼睛，眼裏涌起一絲光亮。

    張楊冷笑道：“朱能安排你做的事，你必須隨時跟我彙報，從現在起，你得幫我‘監視’朱能，明白嗎？”

    金華月眼裏的光亮瞬間又熄滅，顫聲道：“你讓我反去監視朱能？”

    “對，”張楊笑道：“你也可以不聽，那我立刻告訴朱能，說靈寶寒石，是你給我的。”

    “你別忘了，那一晚，除了你我，只有那些穿中山裝的人，我只要改幾個細節，就能讓朱能懷疑你，到時候無論你怎麼做都沒用。”

    金華月緊咬嘴唇，幾秒種後，說道：“我不會幫你的。”

    張楊冷道：“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金華月搖搖頭，忽然變得極為懇求，對他說道：“我也不會再幫朱能，求你讓我繼續留在善仁閣，我什麼也不會再做了。”

    張楊冷冷看著她，金華月那少見的懇求的表情，漸漸化為絕望。

    “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這個時候我還過來，如果你不答應，或者敢逃跑，”張楊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就算你是個女人，我也不會手軟，無論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那天在福寧巷，你應該已見識過我的能力了。”

    金華月雙指在背後掐的發青，她定定看著張楊，嘴唇動了動，自嘲般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逃。”

    張楊冷哼一聲，轉身不再停留。

    一陣門的響動聲傳來，只留下橙色燈光房間下，靜靜悄悄的金華月。

    ……

    第二天張楊照常來到善仁閣上班，李麻子在前臺，看見張楊後招招手，問道：“院長，金華月沒事吧？”

    張楊說道：“她沒事，就是有點不瑾服，最近在休息。”

    “奧，”李麻子撓了撓頭，那張麻子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色：“她現在住哪兒？我想去看看她。”

    張楊道：“你不會打電話問她麼，問我幹什麼。”

    李麻子訕訕一笑：“我打電話問過了，她不說，只讓我不用擔心，也不讓我去看她。”

    張楊無奈道：“那你幹嘛還要去呢？”

    李麻子說道：“我們最起碼還是朋友，我聽她語氣裡不想讓我擔心，不想麻煩我，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們是朋友，我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吧。”

    張楊一言不發，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往裏面走去。

    李麻子“哎”了一聲，見張楊不再回頭，臉上的表情轉換無數，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最後雙眼變得有些暗淡，李麻子重重嘆了口氣。

    自言自語道：“我已經盡過力了。”

    說完這話，他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到充滿活力的狀態，神采間還帶著一份釋然，彷彿剛纔突然頹廢的人不是他一樣。

    張楊一上午待在辦公室，下午時間則教導方青雪。

    “師傅，你好像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張楊“嗯？”了一聲，問道：“我哪裏看上去心情不好？”

    方青雪歪著頭將張楊瞅了一會兒，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你今天好像有點心事重重的。”

    張楊沒有吭聲。

    方青雪噘噘嘴，展顏笑道：“師傅，我給你說個很有趣的事情。”

    “你說。”

    “我小時候非常調皮，經常跟幾個親戚朋友一起胡玩，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我跟朋友參加戶外活動，家裏人一貫不放心，次次都要派保鏢跟隨，可是這樣時時刻刻備受保護，還有什麼探險的意味？”

    張楊笑了笑。

    方青雪見張楊露出笑容，說起來更加起勁，聲情並茂，手舞足蹈。

    “於是我跟朋友一商量，想個辦法將那些保鏢給甩開了！”

    “當時別提有多興奮！”

    “我們一想到那些保鏢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該露出怎樣滑稽的表情，心下便覺得十分好笑。”

    張楊道：“你們開心了，那些保鏢卻是失職之罪，不過話說回來，身為訓練有素的保鏢，理應保護好你們，卻能讓幾個高中生給甩開。”

    方青雪捂嘴笑道：“那可不是？我讓四個朋友假裝吵架，亂打起來，那幾個保鏢自然要上去拉架，其餘幾人勢必本能的要被吸引，看上幾眼。”

    “只消這幾眼的功夫，我偷偷將準備好的瀉藥下在飯裡。”

    張楊道：“那些保鏢自己不隨身備著食物嗎？”

    “他們肯定自己準備了食物呀，”方青雪笑道：“他們一般是不會吃我們帶的楊西，就是因為怕往裏面放楊西。”

    “只是這次，我將瀉藥下在飯裡，我們所有人都吃一模一樣的飯，那些保鏢見我們都吃了，他們自然也就放鬆了戒備。”

    張楊道：“那你們吃了沒事嗎？”

    “我已提前讓大家吃過解藥啦。”

    張楊笑道：“這倒是個聰明的法子。”

    他又問道：“這幾個保鏢後來找到你們了嗎？”

    方青雪搖搖頭。

    張楊道：“那這幾個保鏢回去後，怕是慘了。”

    “是啊，”方青雪嘆口氣道：“那時候不懂事，只想著躲開這些討厭的保鏢，誰知後來自己出了危險不說，還害的這幾個保鏢被趕出家裏。”

    張楊心中一動，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被趕出了家門？”

    “管家說的。”

    張楊心裏暗自想道：“那就是了，你原本沒有看到這些保鏢被好端端的趕出家門，是從管家口裏得知的。你是西涼方家的掌上明珠，你出了危險，你家人自然責怪那幾個保鏢失職，一腔憤怒捨不得向你發泄，只能累及這幾個可憐的保鏢，只是被趕出家門麼？”

    張楊心裏冷笑不已：“能有這樣的好事嗎？”

    方青雪見張楊默言不語，繼續道：“我們甩開了保鏢後，便開始在山裏亂轉，之前每次都有保鏢辨識方向，將一切安頓的妥妥當當，這次換作我們自己，卻是沒這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