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嘆道：“只不過這要全憑運氣了，不瞞你說，我早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想到根治你這怪病的辦法！”

    這話出來，眾人是又驚又喜！

    甚至驚比喜還要多哩！

    方槿的喉嚨微微鼓動，方寅緊緊握住妻子的手，二人四眼看著張楊，眼底的希冀濃的不成樣子。

    張楊趕忙說道：“你沒先別驚喜！這方法如果簡單，我早就說啦！何必又按來按去那麼麻煩！”

    段溫婉在一旁聽得著急，道：“你倒是快說呀！”

    張楊的指腹在下巴上搓了搓，開口道：“你這病，只要有一顆子醜寒石，立時便能痊癒！”

    “子醜寒石？”

    眾人面面相覷，就連宋遠曾也聳聳肩，滿臉茫然之色，全然沒聽過什麼子醜寒石。

    “子醜寒石是傳說中的產物，單以它入藥，旁的什麼也不需要，你的怪病定能根治。”

    張楊雖是氣定神閒，卻也說得斬釘截鐵，他聲音中自有令人折服的味道。

    只是一聽傳說二字。

    “傳說……”方寅皺眉念道。

    “現今關於子醜寒石的記載，只有在宋朝出現過一次，因為出現在夜裏十二點到兩點之間的時間，所以叫‘子醜’寒石。”

    方寅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迄今為止，只有在宋朝有過嗎？”

    張楊點點頭：“是啊，只有宋朝出現過一次，距今已有將近一千年！見到它的人，實在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四人聽罷，無不搖頭嘆息。

    這樣的楊西就算是存在，得到的可能也只有萬分之一。

    更何況……

    除了段溫婉外，其餘幾人甚至在心裏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個子醜寒石？

    宋遠曾忍不住問道：“張院長，你說這個‘子醜寒石’，是在哪本書上看過的？”

    張楊早就準備好“萬金油”回答，當即臉色不變的說道：“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看過已經很長時間。”

    “古籍？”宋遠曾微微皺眉，笑道：“我看過的古籍也不少……卻從未見過子醜寒石……請問你還記得古籍的名字嗎？”

    張楊搖頭笑道：“那古籍沒有名字，是我偶然在一箇舊書攤上，翻了翻。”

    “哦，”宋遠曾雙眼一亮：“那舊書攤在什麼位置，可以告訴我嗎？”

    張楊心想，這個人還真是麻煩。

    當下苦笑道：“就在醫科大門口啊！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還在學校門口開黑車！閒來無事隨便翻了翻，因為這個子醜寒石頗為新奇，也就記住了。”

    他此言一出，眾人盡皆默然。

    舊書攤……

    不知名的古籍……

    隨便翻了翻……

    這些種種跡象加在一起，只能得到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本書興許都不是醫書，只是一本古代奇物書罷了！

    這個想法除了段溫婉，每個人心裏都多多少少有點。

    畢竟開黑車時代的張楊，還不是一個醫生！

    如何能辨別那本古籍的真假呢？

    即便他說的全是真的，那找到子醜寒石也是一件幾乎虛無縹緲的事情！

    一時之間，方寅的心情變得有些沉悶。

    倒是方槿笑著握了握丈夫的手，說道：“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我更相信子醜寒石是存在的，就憑方纔張大夫露的兩手，也足以令我對他信服啦。”

    方寅聽到這裏，雙眼一亮，不住點頭道：“對對對，張大夫醫術卓絕，不比尋常，我也相信子醜寒石的存在。”

    “只是這子醜寒石要怎麼去找，長什麼樣子，還請張大夫賜教。”

    張楊說道：“子醜寒石怎麼找麼？全憑運氣吧。”

    他無奈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沒說的原因。”

    眾人又是一聲嘆息。

    誰知張楊轉而笑道：“倒有一點運氣，這子醜寒石據記載，唯一一次是出現在京兆府，也就是今天的寧城。”

    “呵呵，倒省去我們不少麻煩。”

    幾人心裏雖仍覺渺茫，但方寅依舊點頭應道：“對對對，省去我們不少麻煩！在夜裏十二點到兩點是麼？那我即可僱人去找！”

    張楊制止他：“不用這麼麻煩，這石頭尋起來需要幾個妙招，我即便畫了圖，你們也找不到，還是交給我吧。”

    方寅點點頭。

    除段溫婉外，幾人都以為他是想藏著尋找子醜寒石的辦法，不願意跟人分享。

    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獨特的本領，更何況寧城這麼大，找子醜寒石又如此渺茫，他既不願意分享尋找方法，方寅自然也不會再說。

    豈知張楊哪裏是不願意教人？

    這子醜寒石尋找的法子極為複雜，要不是這些楊西原本就刻在他腦子裏，單純去學，籠統有一百多種鑑別方法，他得教吐血，才能教會。

    雖然這一趟，並沒有將方槿的病治好，但方槿仍是很承情，再三留他們住在家裏，張楊以都市還有事情謝絕。

    眼看著方槿的纖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張楊心裏有一點唏噓。

    段溫婉注意到他的表情，說道：“現在離開方家，你能告訴我，你有多少把握找到子醜寒石嗎？”

    張楊想也沒想，就答道：“一成都不到！”

    段溫婉嘆道：“也是。”

    她說罷，目光悠悠一轉，忽然“噗嗤”一聲笑了笑，眼裏浮現一抹柔光，呢喃道：“其實能不能治好，嬸嬸都不在乎了。”

    “看出來了。”張楊回答。

    答完後，又忍不住嘆口氣。

    “我跟你說說，我伯父和嬸嬸的事吧。”

    段溫婉不等張楊回答，繼續道：“其實我伯父原先是孤兒，是被方家人撿回去的。”

    張楊“啊”了一聲，顯然出乎意料。

    段溫婉笑道：“方家是晚來得女，只有嬸嬸一個獨生女，據說嬸嬸的母親生她之前，就體弱多病，生完她後，沒多久便走了。”

    “方家男主人，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因妻子早逝，愈發寵愛女兒，對她雖多加培養，卻不會逼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方父對方寅一向視如己出，他自己又很爭氣，年紀輕輕便表現出超群的能力，伯父又跟嬸嬸青梅竹馬，伯父一直很愛嬸嬸，嬸嬸因為五歲後不能見太陽，是以認識的人不多，認識的異性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