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上，陽瀟琴端著早飯過來的時候，也大吃一驚的問他：“老爺你今天怎麼起怎麼早？是床睡著不舒服嗎？”

    張楊白了她一眼。

    說道：“是！床是睡著不太舒服。”

    陽瀟琴捂著嘴，又驚又歉然道：“對不起！我馬上上去整理床墊！”

    張楊看著她急匆匆爬上樓的身影，又好氣又好笑。

    吃過早餐，左右無事。

    開著車來到朱雀堂。

    還沒進朱雀堂的門，有幾個護士飛一樣的衝他身邊衝過去！

    險些將他撞倒！

    張楊無奈道：“走慢點呀，著什麼急呢。”

    那小護士彎腰哭道：“對不起！對不起！院長，我的表好像壞了，我不是有意遲到的。”

    “遲到？”張楊皺起眉頭，指著大廳裡掛著的鐘表，說道：“現在才八點五十五，你遲什麼到？”

    那小護士轉過頭去，不可置信的看著搖擺的鐘表，低呼道：“鍾……鐘錶……不靈了！”

    張楊黑著臉走進朱雀堂，李麻子正揉著眼睛的，打著哈欠抬頭。

    正看見張楊進來，楞了一下，說道：“老大？你今兒怎麼來這麼早？”

    “不行嘛。”

    “呃……我沒別的意思。”

    張楊哼了一聲。

    四處看了看，隨口問道：“金華月呢？”

    “嗯……”李麻子四下看了看：“可能……去後麵了吧，我剛看她進去了。”

    李麻子指了指身後的走廊。

    張楊躍過李麻子，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一個大夫從身邊走過，看到張楊後恭敬的喊道：“院長早！”

    “嗯。”

    張楊嗯了一聲，轉身扭開門把手，退看自己辦公室的門。

    只見面前一個高挑的女人，雲鬢入眉，青絲垂落，白嫩的脖頸，鋒利的下巴，一張粉嫩小巧的櫻唇，兩隻鳳眼好似天星點綴，泛着明亮深邃的光澤。

    一身白色毛衣，更襯得她膚白貌美，風華絕代。

    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金華月。

    金華月手裏拿著抹布，正在擦拭面前一方紅木書桌。

    看模樣，擦拭的頗為用心。

    聽見門口的聲音，金華月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你來啦，今日來的好早。”

    張楊走進屋內，反手掩上門，奇道：“你在這裏幹什麼？你，你拿著抹布在給我擦桌子？”

    他皺起眉頭：“誰讓你來打掃衛生的？他們安排你這麼做的？”

    金華月十指纖纖在身前搖擺道：“不是，是我自己主動來的。”

    “我聽聞沒人幫你打掃辦公室，便主動前來。”

    金華月眼簾低垂，輕聲道：“不好意思，忘了給你說一聲，你要是不喜歡別人進你辦公室，我以後不再來了。”

    張楊皺眉道：“那倒沒有……多謝你幫我打掃，不過這些小事，以後我給底下打聲招呼，讓打掃走廊的，順便幫我收拾一下就行。”

    金華月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她只是“嗯”了一聲，說了一句“那我出去做事了”，這便從張楊的辦公室離開。

    張楊看見被她擦拭的光潔的辦公桌面，以及原本積累著灰撲撲一層的窗臺，如今卻變成光亮整潔。

    不由有些心軟，金華月是一番好意，想必是因為受了幾次恩惠，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報答吧！

    下午經過醫院走廊，看見段溫婉正在一間病房，跟病人叮囑什麼。

    張楊想起，之前電話裡給她提過藥材的事情，但只是提了幾句，具體還沒細談。

    這就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段溫婉跟裡面的病人叮囑過之後，出來看見張楊站在門口，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等你。”

    “等我？有什麼事嗎？”

    張楊攤了攤手：“你忘了，上次我電話給你提過，藥材的事兒。”

    段溫婉“奧”了一聲，隨即說道：“合同我那裏有現成的，你需要的話，隨時可以簽約。”

    “嗯……具體的事項，合同裡都有，我給你的合同，跟一般老合作商的一樣，你看完後，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再問我就是了。”

    張楊笑道：“那也不須看什麼，只管簽了就是。”

    段溫婉抬眸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確實遮不住的笑意。

    “你呀，不怕我在合同裡動手腳。”

    張楊笑著搖搖頭：“那怕什麼，花花同學想要什麼，只管拿去就是。”

    段溫婉眼裏閃過一縷亮光，隨即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你啊，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什麼老毛病？”

    段溫婉哼了一聲。

    “花言巧語！不是個好人！”

    張楊摸著鼻子，苦著臉道：“我怎麼還不是好人了？我信得過你，自然不用細看合同，你拿來，我簽好，其他事項交給底下人經辦不就是了。”

    段溫婉似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猶豫不決片刻後，隨口問道：“這事兒你跟家裏的……夫人商量過嗎？”

    張楊頷首道：“那是自然。”

    段溫婉低頭不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過了幾秒，這才抬起頭來，說道：“等我明日將合同拿來給你。”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段溫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道：“你往後幾天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

    “我父親的一個合作伙伴，也是老朋友，在寧城。”

    “上次我父親與他見面，他見我父親氣色不凡，較之以前更有精力，於是多誇了幾句，我父親便將如何得你相救，如何吃福祿藥方，養的五氣十足，神清目明，一一誇來。”

    張楊聽到這裏，頓時明白過來，粲然一笑道：“原來如此，你父親這位朋友，也想跟我討一張藥方？”

    段溫婉抿嘴一笑：“不是這位朋友，而是這位朋友的夫人，他妻子常年患有一種怪病，見不得太陽，只要在太陽底下待三分鐘，便會暈倒。”

    張楊“啊”了一聲，說道：“這確實怪病了。”

    段溫婉問道：“那你能不能治？”

    張楊正想回答，見她一雙美目顧盼生姿，一張俏臉白裡透粉，眼中滿是好奇和希冀之色。

    忽然間，記起上學時候那些趣事來，忍不住收住了話頭，說道：“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