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個月後，再放出一個名額，慢慢放開，“變賣”牌子。

    宋遠曾問張楊，需不需要先把這個名額給佔住。

    張楊當下就同意，問過蘇瑾後。

    二人便驅車前往寧城。

    蘇瑾這邊也已經從康仁醫院辭職。

    宋遠曾對這事兒辦的很上心，從醫院位置，到各種手續，他在寧城人脈本就很廣，辦起這事來，又是不遺餘力，所以很快便將一切手續都辦下來。

    離開寧城的路上，蘇瑾提到宋神醫這個人非常熱情。

    和藹可親，待他們非常友善，這次的事情，頗多他出力幫忙。

    張楊也稱道：“之前在趙老就提過，去總院的時候，受到宋大夫的幫助。”

    “這人倒是個很好的人。”

    張楊說道。

    之前宋遠曾曾隱隱表露過自己熱情的原因。

    他對朱才準弄出這個“濟世堂”很有意見。

    因為濟世堂頂著朱雀堂的招牌，掛在朱雀堂旗下，但實際卻跟朱雀堂沒有任何關係。

    只要有人肯出錢，就能掛著濟世堂的牌子開門行醫。

    遇上有醫德的，自然無事。

    萬一遇上沒醫德的，最後會釀下大禍。

    這樣的事情，早在多少年前，已有過先例！

    病人們不知情，滿心想著朱雀堂醫術多麼高超，朱雀堂旗下的濟世堂，應該也不差吧？

    誰知濟世堂除了牌子跟朱雀堂有關係，其他跟朱雀堂半毛錢關係沒有。

    等朱才準用“濟世堂”這塊牌子，賣夠了錢。

    再把濟世堂徹底賣出去，斬斷濟世堂跟朱雀堂所有的關係，彼時濟世堂不再成為朱雀堂旗下的醫院，到時候出現任何問題，朱雀堂都不會受到大的影響。

    只要一切動作夠快，時間把握的恰到好處。

    這一系列“斂財”的“陰謀手段”，便能實現。

    最多留下個“不要臉”的罵名。

    但對於朱才準這種人來說，能做到這一步，還怕背這個罵名嗎？

    只是白瞎了朱雀堂這塊招牌。

    一旦失手，朱雀堂將會栽一個大跟頭！

    “真不知道四象集團上面那些老傢伙，是怎麼想的！”

    “朱雀可是四象集團四大產業之一啊！”

    張楊心想，他們竟然會允許朱才準做出這種事來。

    委實難以理解。

    這事回到濱城之後，趙子祥還來跟張楊提過。

    張楊告訴他，自己早就知道這個訊息了。

    趙子祥痛心疾首道：“朱雀堂苦心孤詣經營十年，纔有今天的成就，朱院長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張楊和趙子祥，紛紛嘆了口氣。

    趙子祥低聲道：“我聽說‘濟世堂’這件事，原先總院還有人反對，後來得了好處，也就啞口無言了。”

    張楊點了點頭：“這事兒宋遠曾跟我說過。朱才準倒是不吝嗇，‘賣招牌’得的好處，許諾給下面人也一併分賞。”

    趙子祥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張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趙老，這事兒也是人之常情，不管醫院透過何種方式，只要效益好，人人都開心。”

    趙子祥嘆道：“效益好，自然開心，不過這個做法，確實太過分了。萬一出現什麼問題，都有可能人命關天。”

    張楊點點頭：“是啊，總有人不認可這種做法。”

    “而且……”趙子祥抿了抿嘴，苦道：“說句有私心的話，他們怎麼賺錢，我也管不上，但我對朱雀堂很有感情，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砸了朱雀堂苦心經營下的結果。”

    張楊再次表示贊同。

    “沒錯，我也非常不希望，朱雀堂最後變成一個爛攤子。”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趙子祥聽得眼眶都紅了。

    朱雀堂如果變成一個爛攤子，張楊接手的時候，豈非又要費力經營？

    “張院長，”趙子祥紅著眼道：“你纔來醫院半年都不到，卻對醫院有如此深的感情，實在令我大為意外！院長！你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張楊摸著鼻子訕訕一笑。

    “至情至性麼？呵呵呵。不管怎麼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趁著濟世堂這事兒還沒一發不可收拾，免去更多的人，可能受到危害纔是真的。”

    “對！”

    趙子祥贊同道。

    ……

    關於寧城第一家濟世堂已經做好各項準備，只剩下裝修了。

    只待裝修完工，再招上人就可以開業了。

    一般的護士前臺、保安等都好招一些，唯獨大夫，是個難題。

    所幸離開業還需幾個月，倒也一時還得緩衝的餘地。

    “師傅，濟世堂的事情弄得怎麼樣？”

    張楊說道：“沒什麼問題。”

    方青雪猶豫了一下，仍是問道：“那你以後會經常去濟世堂嗎？”

    張楊搖搖頭，奇道：“濟世堂是給蘇瑾開的，我經常去那裏幹什麼？”

    方青雪雙目一亮，她生怕張楊會離開朱雀堂。

    眼見自己的婚期越來越近，跟師傅在一起的時間，終究是越來越短。

    張楊知她心意，心感柔軟，卻也無法安慰。

    正逢梅鄭心在漓煙小築做客，當下轉移話題問道：“濟世堂？秦……秦夫人要在寧城開醫院嗎？”

    “是啊，她早有打算自己開私人醫院。”

    “在什麼位置？”

    “上次我遇見你車拋錨的地方，還記得嗎，離那位置不遠。”

    “在那一片，那倒是離零號別墅不遠。”

    “是啊，所幸濱城本就離寧城不遠，零號別墅又在郊區，上下高速都很方便，於是我們挑了一個最近的地方。”

    梅鄭心頷首笑道：“要說零號別墅這地方，都快出濱城了，寧城再擴建一圈，它就該歸到寧城的地界上了。”

    張楊“嗯嗯”兩聲。

    “什麼時候開業？”

    “還得一陣子吧。”

    “到時候請我們去剪綵呀。”

    “沒問題。”

    翌日一早，張楊醒來的時候，蘇瑾如往常一樣，已經洗漱完畢。

    張楊下樓到餐廳的時候，蘇瑾正準備出門。

    她看見張楊從樓上下來，驚訝道：“你起床了？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張楊打著哈欠，愣了愣，說道：“早嗎？這都八點了吧。”

    蘇瑾笑而不語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