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意料之中
“唉,也是意料之中了。”
顏煗婷微微嘆了口氣,抬起頭來說道:“勞煩你跑一趟。”
張楊笑道:“不麻煩,倒是我沒看出你得了什麼病,沒能幫上忙。”
“對了,”張楊話鋒一轉:“其實我看你氣色一直蠻好的,不知道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顏煗婷露出遲疑之色,隨即說道:“我每月的十號都會做一個夢。”
張楊一愣。
跟馬立兩人對視一眼。
均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疑惑。
尤其是馬立,眼裏憋著笑,一張臉漲的通紅。
張楊撓了撓頭,問道:“做夢?”
顏煗婷頷首道:“嗯。”
“這倒是有點奇怪……”張楊問道:“做夢是很正常的事情啊,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生病了呢?”
“從三年前開始,我每逢十號都會做相同的一個夢,除了這一天,其他時間從來不做夢。”
張楊聽得驚奇,問道:“你的意思是,每月十號做相同的夢,而且除了這一天,其餘時間都不做夢?”
顏煗婷點了點頭。
張楊跟馬立的臉上都露出驚疑之色。
白邵在一旁愁容滿面道:“我家小姐因為這件事,精神狀態一直受到影響,我們在國外看遍了心理醫生,試過了無數方法,都沒能查出問題。”
“所以你們回國,是爲了找中醫看病?”張楊脫口而出道。
白邵臉上露出一抹奇怪之色,但仍是點點頭。
顏煗婷接道:“是啊,既然心理醫生沒用,興許中醫有用。”
張楊說道:“你說的這種……姑且稱為病吧,確實聞所未聞,能問一下你夢裏的場景是什麼嗎?”
顏煗婷秀麗的眉間不由自主蹙在了一起,她一成不變的臉上,頭一次露出隱忍的痛苦之色。
白邵在一旁勸道:“小姐,不想說別說了吧。”
張楊有些不好意思道:“要是你覺得回憶起來太難受,那就算了。”
顏煗婷搖了搖頭,面色依舊有些痛苦:“我夢見一片樹林,裡面有一座石頭堆砌的大殿,大殿裡面有一個……好像光團一樣的東西。”
張楊跟馬立都提著心聽她在說。
三年來,每月十號做同一個夢,這實是匪夷所思之事。
張楊見她不說,小心翼翼的問道:“就這麼多?”
顏煗婷點了點頭。
張楊露出沉吟之色,樹林、石頭堆砌的大殿、光團一樣的東西……
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資訊啊!
樹林的話那太多了!
石頭堆砌的大殿?
張楊問道:“你能記得那大殿的樣子嗎?”
顏煗婷搖頭。
又問她光團是個什麼東西?
她說不知道。
什麼顏色?
一會兒說白色,一會兒又說好像是紫色……
張楊暗自搖頭,這應該算心理病的範疇了吧?
如果說病的話,還不如說夢魘更適合一些。
如果用中醫上的治療方法,最多就是開一些安神的藥,其他暫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
但顏煗婷既然能從國外治病到國內,想必安神一類的法子用的太多了吧。
治病須得除根。
心理上的問題,還需心藥醫。
張楊偷偷看了她一眼,見她肌膚勝雪,容顏絕美,高挺的鼻郭上,是一對霧一般的眼睛。
聽她所說的困擾,再見她仙子一般的模樣,令人忍不住心生疼惜。
張楊忽然站起身,說道:“沒能幫上忙,實在不好意思啊。”
顏煗婷站起身:“張先生不必介懷,倒是我,耽誤了你這麼半天功夫。”
“嗯,那我跟馬先生就告辭啦。”
“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張楊拒絕了,白邵送二人出了高山流水。
見白邵離開,馬立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說道:“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病,您說也真是奇怪,三年來只做一個夢,擱一般人,早成精神病了。”
張楊沉默不語。
馬立繼續說道:“要說這個顏小姐,心理素質也夠好了,我看她臉色平平,待人接客冷靜的很哩!唉,可惜這麼個美人兒,怪不得善仁閣四神醫都束手無策,還開出只要能治好,隨便醫生要多少錢。”
張楊看了他一眼,笑道:“冷靜麼,我倒是能理解。”
馬立“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頂,歉然道:
“就是對不起張先生了,我本來想促成一件好事,沒曾想……唉!這不怪醫生啊!那個叫白什麼邵的,說的是屁話!他家小姐這問題,已經脫離中西醫的範圍了!”
“這問題分明應該心理醫生瞧纔對嘛!”
見張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馬立有些緊張,露出一個討好似的笑臉道:“對不起啊,張先生。”
張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什麼的,我覺得她這病蠻有意思的。”
馬立露出大喜之色。
“呵呵,走吧,回去吧。”
“我送張先生。”
“我開車了,你先走吧。”
目送馬立離開高山流水。
張楊又翻身進了庭院。
白邵不知何處去了,顏煗婷仍是坐在剛纔的地方,面前多擺了一張茶桌,正在煮茶。
張楊之前坐過的椅子還放在遠處。
他大次咧咧的坐回剛纔的地方。
顏煗婷抬頭一見是他,微微愣了兩秒。
“顏小姐,剛纔馬立在,有些話我不太好說,其實我對你這個病還蠻感興趣的,倒是可是試著幫幫你。”
顏煗婷點了點頭。
“就是……”張楊苦笑道:“怕你不願意配合。”
顏煗婷說道:“先生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之前我去零號別墅,遇見過兩個兄弟,他們說自己是一個姓張的派來的。”
張楊雙眼一直盯著顏煗婷的臉色。
她平靜如水的臉色,始終沒有變化,這時聽到張氏兄弟,也只是淡淡頷首說:“是,這兩人是來找我的。”
“不知道這兩個人找你做什麼?”
顏煗婷回道:“張氏跟我們家族,多年前有些恩怨,這次聽說我回國,就派人來看看。”
她說完,又補充道:“其實都是誤會罷了。”
張楊聽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想起她有意隱藏姓名,想必這“恩怨”應該不是小恩怨。
他無意去刺探人家的私事,但這事關這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