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摸不清
張楊一時半會摸不清底細。
馬立見張楊半晌不吭聲,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急的焦頭爛額。
馬立本是有心討好,要是被誤會了,那反倒弄巧成拙。
當下急道:“張先生,你要是信不過我,大可以隨便玩問人,高山流水找遍了周邊省市的名醫,儘管他努力不搞出動靜,但總會有人知道這事兒的!”
張楊心想:“顏煗婷這麼隱藏自己,卻還要四處求醫,說不定真的得了大病。”
當即說道:“我也不是不信你,你帶我去高山流水看看。”
馬立又驚又急的臉色瞬間變得狂喜。
“好好!張先生什麼時間有空?鄙人隨時可以帶先生去。”
“救人要緊,自然是越快越好。”
“明早如何?”
“明天下午二點吧,你在高山流水門口等我。”
二人約定好時間,這纔回到宴席上。
張楊看著馬立的背影,心想這人先前還跟劉唐廝混在一起,轉眼之間就倒戈向金峒安,如今又私下向自己賣好。
他經營的立馬電動在寧城是二流企業,卻能仗著金峒安,參加朱黎兩家的訂婚宴,現在又成為這次宴會上的賓客。
金峒安和梅鄭心一心想用“二十億”討好張楊,要是知道馬立不花一分一毫,利用這次宴會,賣給張楊這麼重要一個“情報”,不知該作何感想?
第二日下午,張楊到了高山流水,果見馬立等在此處。
他身側還站著以為西裝男子,張楊見過,正是白邵。
當下從車上下來,笑著走上前道:“我們又見面了。”
白邵早已從馬立嘴裏,得知他是來為小姐治病的,所以這次接見他,較上兩次更為客氣尊重。
“張先生,裡面請。”
三人邁步進去。
眼見一白衣女子正站在庭前,面前有幾盆白色的花兒,張楊對花草沒有任何瞭解,當下只覺得這花十分好看,乾淨,卻也不知道是什麼花。
“小姐,張先生到了。”
顏煗婷轉過頭來,細眉黛目,秀麗無雙,如前幾次般,一身清塵絕然。
馬立突然低呼一聲。
想來他是第一次見顏煗婷。
“張先生好,勞你費力了。”
張楊點頭笑道:“不費力,不費力。”
他面上雖然笑,心下卻狐疑至極。
因為他瞅了顏煗婷半天,都看不出對方有什麼病症。
自從做了那場九曲星君的夢,張楊於任何疑難雜症,均是一眼看出,從未有過失手。
但他仔仔細細將顏煗婷打量了幾遍,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病。
難道是對方的病太嚴重,所以自己看不出嗎?
當下寧心靜氣,指著馬立對顏煗婷說道:“請問顏小姐,我聽此人說貴府有人生了重病,不知是真是假?”
顏煗婷說道:“不錯,那生病之人就是我。”
“那麻煩你坐下來,我給你號號脈?”
顏煗婷便坐在庭中,白邵將另一把椅子抬過來,放在顏煗婷旁邊。
張楊坐下,伸出手指去探她脈搏。
只見對方挽起袖子,一隻如白顏般的手腕露了出來。
張楊見她掌紋平滑,掌心白嫩,手掌既不太胖,也不太瘦,腕子太粗,也不太細,所有一切都生的恰到好處。
但念張楊一生至今,見過的無數女人裡,他自認為蘇瑾已是美極,他心裏很愛妻子,見到別的美女,總先入為主認為蘇瑾更美。
而蘇瑾本人恰恰又長得極美,即便偶有一人美貌與蘇瑾不相上下,他也暗自偏袒妻子。
可自從遇見顏煗婷後,即便心中故意不去想,但隨著見面次數的增多,念頭終究遮擋不住。
自他所見女子之中,唯顏煗婷氣質樣貌皆為眾人之首。
就算方青雪出身百年醫學世家,也遠不及眼前的女人清貴雅緻。
“張先生?”
一道聲音打算了他的思緒。
張楊回過神來,見白邵正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張楊“啊”了一聲,生平以來頭一次微紅了臉,右手往下一放,搭在了顏煗婷手腕上。
但覺三指所觸及肌膚,冰涼緊緻,腦中不自覺冒出一句詩來:“冰肌顏骨清無汗。”
這詩乃何人所作,何時所聽,已然記不起來,但覺得用在顏煗婷身上,十分貼切。
這麼想著,抬頭望了她一眼,見她面板雪白,微微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邵在一旁看的著急,這時又忍不住問道:“張先生,不知我家小姐得的是什麼病?”
“啊?”
張楊又忍不住“啊”了一聲,當下收回心神,不再亂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白邵的殷切之色,漸漸轉為難耐。
一旁的馬立受他的影響,也有幾分緊張起來。
張楊頭一次給人號脈,這一號就足足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
白邵見他面無表情,也不知到底是看出端倪來,還是啥也沒看出?
心急如焚,站在原地忍不住搖晃起來。
“好了。”
張楊忽然說道,收起了右手。
白邵殷勤的看著他,等他訴說病情。
顏煗婷也抬眼看先他,只是眼中仍如往日一樣,水一般的平靜。
“張先生,不知?”
白邵忍不住問道。
張楊搖了搖頭。
白邵臉色瞬間變得灰白一片,也不顧忌張楊還在這裏,不住搖頭嘆道:“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找了這許多名醫,竟然沒一人能看出小姐的病情,唉!”
“連病症都瞧不出,說什麼名醫!”
“白邵!”
顏煗婷喝了一聲,白邵當即變色,轉身衝張楊俯身一拜,歉意道:“我說話冒失,張先生恕罪。”
張楊微微一笑,一點也不生氣。
馬立見張楊並不能探查出顏煗婷的病情,料想是一毛錢診費也拿不到了,自己從金峒安口中得知,張楊醫術超群,本盼著他就算救不了顏煗婷,即便是診斷出個一二三來,也能得到不少診費。
如今看來,張楊一毛錢得不到,於那二十億之事無補,自己送來這個情報便有些索然無味,張楊自然也不會多記著他的恩情,指不定還會怪他找來難題給自己呢!
念及此處,馬立也是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