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太子繼位
才未過幾日,宮裏便傳來皇帝駕崩的訊息。凌玄臣一句話都沒說,快馬去了皇宮,連蘇羽清都沒來得及告訴。
皇后是最後陪著皇帝的人,她哭紅了眼睛,拿著凌哲熙的遺詔出來,見太后等人已守在門外。
不禁防備了幾分,皇后將遺詔往袖中一塞。
“皇后手中拿的,不會是皇上的遺詔吧?你可是看過了?”太后問道。
皇后自然是看過,她點了點頭說道:“皇上讓本宮交給宰相程衡,望母后不要阻攔。”
可太后一動未動,倒是她身邊的侍衛,舉劍對著皇后。
“這是什麼意思?”皇后更加心驚,退後兩步質問道。
“把手中詔書交出來!”太后怒喝道。
怕太后想奪去詔書,以便偽造,讓三皇子上位,皇后死死地護住遺詔。
直到凌玄臣趕來,帶著御前侍衛,將乾清宮包圍起來,皇后這才放下了心。
“太子登位是百官支援,皇上定下的事,豈能讓母后隨意改動!”皇后說了一句,便將詔書給了凌玄臣。
太后自知侍衛比不過御前侍衛,便不再阻攔,咬牙看著兩人離開。
擁護太子繼位,自然是不少朝臣心中所想。那詔書交給程衡以後,他便立即跪下,給凌玄臣行禮,恭喜新皇。
可惜皇后的傷痛心情一直沒恢復過來,只是對凌玄臣說了聲好好治國,便悶在了寢宮中不願出來。
凌國皇帝駕崩,由太子凌玄臣繼位,而太后與皇后由於傷心過度,前往祁水寺唸佛靜心。各位皇子公主,也都給了封地,可自己選擇在京中居住或前往封地,成為一地郡王。
皇宮裏都傳著謠言,太后不滿太子繼位,常常在寢宮怒罵太子,污衊他假傳聖旨,偽造遺詔!
可明眼人都知道,凌哲熙欣賞太子的執政能力,就連最後幾日,都是差人寄了信紙給太子的。
謠言不攻自破,太后氣憤得很,卻也無可奈何,一時間又多了不少白髮。
離開京城時,太后還攥緊著繡帕,咬牙盯著凌玄臣,遲遲不肯走。
“皇祖母,若是捨不得三皇兄,朕便給皇兄一個偏遠的封地,好離您的寺廟近些。”凌玄臣悠悠說了一句。
太后氣憤地轉頭,喊上平日裏伺候自己的嬤嬤,一塊去了祁水寺。路途遙遠,凌玄臣還特意派了些人保護。
頭頂著鳳冠,蘇羽清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想起前世,一時間愣了神。
身後走來一個男人,身著明黃色龍袍,見她愁苦模樣,便伸手摟住了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說著話。
“清兒,你在想什麼呢?”
“若是這一世還是與前世那般,依舊是那人來刺殺,我們該如何處理?自你登上帝位,我這心裏,一天比一天愁。”
知她憂心,凌玄臣抱緊了些,心裏也同她一般擔心,可一想到身邊有她陪伴,便一切都不怕了。
“不必擔憂,無論如何,這一世我都不會讓你受傷。”凌玄臣保證道。
爲了迎接那一天的到來,他沒有一刻放鬆過,一直在查當時殺他們的黑衣人,可惜證據太少。
蘇羽清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認真道:“那你也不準受傷,我們兩人都要好好活著,平安度過這一關。”
“好。”凌玄臣在她耳邊輕輕吹氣道。
蘇羽清的臉色潮紅,手上輕拍了一下,嬌嗔道:“你認真些,時間不多了,我們將準備做好。”
兩人也不再沉溺於這和諧的時光,紛紛去通知了自己的親信,待異域使臣前來朝拜之時,都分佈在宴會四周,並多次練習,以保萬無一失。
終於到了那一日,異域前來朝拜,帶上了自己國家的舞姬,為凌國皇帝獻舞。
底下笙歌曼舞,舞女都分散到各處,邀請在座的官員和女眷,到中央跳舞。
自然皇帝皇后也在邀請之列,兩人對了個眼神,也進了跳舞的隊伍中。
蘇羽清的手被凌玄臣緊握著,兩人的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是被這舞蹈樂聲所感染,絲毫不覺周圍異動。
一個轉身,蘇羽清便朝西南方向比了個手勢。若是別人看來,不過是個舞蹈動作罷了,可這卻是蘇羽清當時與暗衛們約定的暗號。
突然,一個蒙面人從人群中竄出,凌玄臣率先發現,一個旋轉將蘇羽清護在身後。
四周涌入一群暗衛,紛紛將那些曼舞的歌姬推倒,將蒙面人包圍在中間。
按照前世的發展,這舞女中間,也應有一人與蒙面人裏外照應。
可這些人模樣極其相似,又戴著薄面紗,蘇羽清根本認不出來是哪個。
只是她一眼掃過一堆身影,發現一個舞女已經站了起來,那瘦弱的身影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也很快到了暗衛包圍的空隙之中。
蘇羽清及時從錦靴中拔出匕首,在舞女快要接近之時,一下砍向她的右手。
原本藏著匕首的舞女一驚,卻沒有躲過,自己的皮肉一下被割下了大半。暗衛也反應了過來,舉起劍往舞女的手上砍去。
頓時失去了兩隻手,舞女疼得摔到了地上,臉色慘白,任由暗衛將她臉上的面紗取下。
蒙面人與暗衛已打鬥一番,一人終究抵不過六人,一下就落了下風,被魅影看出破綻,抵住了喉嚨。
此人睜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甘心,還想逃走,卻被人捆住了手腳。
“朕倒想看看是誰!”凌玄臣往前兩步,扯下了蒙面人的面巾。
竟然是西域使節!他怒眼瞪著凌玄臣,一臉不願屈服的模樣。
那舞女已流了很多血,蘇羽清冷眼看著她,質問道:“你為何要啥本宮?量本宮待你不薄,救你於水火,竟在最後一刻反咬一口?”
舞女咬著牙不說話,因為忍痛,額頭上已都是汗珠。
原來此人是蘇羽清先前救下的一個女子,看她可憐,便收入了府中作丫鬟。
沒讓她做貼身丫鬟,卻也從不讓她幹粗活,沒想到竟幫著西域使節做事。
無論蘇羽清如何審問,就算是以性命相挾,她也毫無觸動。
可能是怕自己被折磨,她直接一狠心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嘴裏流血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