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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毒藥

    “父,父皇,你在說什麼啊?兒臣,兒臣聽不懂。”凌玄傲顫抖著回答,連頭都不敢抬。

    凌哲熙氣得將那紙扔到地上,指著它吼道:“看看你乾的好事!”

    爬了兩步,凌玄傲忐忑地撿起那張紙,只看一眼,臉色就變了,慌張地開始解釋道:“父皇,這是兒臣……兒臣上個月的訂單。”

    以為是之前夜闖太子府被發現,凌玄臣翻舊賬,他心虛得冷汗直流。

    “你僱殺手做什麼?!不說出來你就別想回去!”

    見凌哲熙動怒至此,凌玄傲把之前的事全都說了。畢竟還被打了一頓,綁架之事也不了了之,想來凌哲熙不會怪罪。

    可沒想到凌哲熙一聽到他想對蘇羽清不利,那怒氣不降反升。

    “來人,把三皇子押入地牢!”

    “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啊!兒臣沒有僱刺客刺殺太子!”凌玄傲哭喊道。

    一句解釋都不想聽,凌哲熙轉身,揮了揮手,讓御前侍衛把人帶下去。

    凌玄臣相信他的話,可他不想為他辯解。若不把凌玄傲放進地牢,怕是後面那條大魚也不會出來。

    將凌玄傲送入地牢後,凌哲熙好像一下蒼老了幾十歲,眼裏都是倦色,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太子,無事便回去吧。”凌哲熙緩緩地開口。

    起身行禮,凌玄臣看了看外面的香爐,問了聲:“不知父皇用的是何香料,如此清香?可否給些兒臣?”

    凌哲熙抬眼看他,眼裏略有疑惑,卻也答應了下來:“來人,贈一些香料給太子。”

    一旁伺候的太監應聲,慢慢走到外面,在一櫥櫃裡拿出一包東西。開啟後,將裡面香料分了些出來,用牛皮紙包住。

    “太子,這是香料。”太監捏著嗓子說著,將那包香料給了凌玄臣。

    跪下謝過皇帝,凌玄臣便出了皇宮,一路騎馬直接去了離府。

    通報了一聲,凌玄臣便急匆匆地進去了,找到正在後院晾曬草藥的離承顏。

    將最後一把草藥灑在藥匾上,離承顏纔將手往身上蹭了蹭,藥草灰隨之落下。

    一抬頭,離承顏就看到了匆忙趕來的凌玄臣,便開口問了句:“可是要到了那香料?”

    點了點頭,凌玄臣將紙包拿出,又疑心地看了看四周,說道:“可有隱蔽些的地方?這幾日怕是有人跟蹤本宮,若是被人發現,事態嚴重。”

    知道他憂心之處,離承顏也收起了往常敵對的態度,將他引到書房去。

    書房內,離承顏點起一盞油燈,問凌玄臣拿來那紙包,輕輕開啟。

    紙包內有多種香料,有的不過是普通的檀木、花瓣,其中也有些稀碎的藥末。被磨成了粉末,一般是看不清楚原貌,可離承顏才粉末中看到了一點青色。

    嗅了嗅氣味,離承顏捏了一點起來,那粉末粘在了指腹,在那燈光之下,泛着點點光澤。

    他的臉色一變,將那粉末從指腹抖下。

    “此物被碾成粉末,已無原本的樣子。可從這氣味和光澤來看,應是雷公藤無疑。江南地區常用此物來驅蚊殺蟲,可若是灼燒,裡面的毒素會散發到空氣中,吸入後進入血脈,便有了體力虧損之徵。”離承顏將香料又包好,與凌玄臣解釋道。

    將油燈吹滅,離承顏回頭看到凌玄臣已將香料收到袖中,坐到了椅子上。

    “這香爐怕是在御書房放了好一段時間,先前他已有無力的症狀,請過御醫。御醫沒瞧出來,如今可能已毒入血脈。”凌玄臣面無表情地說道。

    提到皇帝,他心裏有著複雜的感情。作為君王,他有無數妻妾和兒女,他不過是其中之一。

    能坐到太子的位置,免不了要去討他歡心,可時間一長,凌哲熙對他總有些庇護的心理,讓他也有些不忍心,他的父皇竟中毒已久!

    “太子若想查出幕後之人,必要與皇上坦白此事。”離承顏中肯地提醒道。

    凌玄臣點了點頭,與他講了地牢刺客之事,想與他討論一番毒藥之事。

    “你已派人去查,怕是已經得到了結果。”離承顏猜測道。

    不多時,魅影便來了離府,直接翻窗進入了書房,站到凌玄臣身邊。

    離承顏看到突然進來的此人,那臉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太子真當離府是自己府邸了?竟讓手下隨意進出,以為我離府沒人?”

    沒人搭理他,魅影開始稟報驗屍結果。

    “主子,毓梅已查了那死去的宮女以及刺客,兩人都是死於毒物。宮女身上被刀劃了,毒始於傷口,為箭毒木,毒發極快。而刺客死於雷公藤,是慢性毒,怕是先前便被下了毒……”

    話未說完,離承顏便打斷了他:“雷公藤?!那香料裡便是雷公藤,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凌玄臣神色一凝,拍案而起,沉聲道:“怕是那幕後之人,不止策劃了毒殺皇帝,還想刺殺本宮。”

    “主子,毓梅說那刺客身上有被刑罰的痕跡,那毒應是刑罰過程中下的。此次刺殺,意圖不是想殺主子,而是……”魅影繼續說著,看向凌玄臣的目光中有些猶豫。

    “是想嫁禍他人。”凌玄臣的眸子沉了下去。

    微微震驚,離承顏不再說話,開始擔心蘇羽清的安危。怕是奪位之戰快要開始,蘇羽清身處其中,怕是凶多吉少。

    見離承顏的神色變化,凌玄臣大概也猜出了他的心思。

    “清兒在本宮身邊很安全,離神醫不必擔心。”

    那冰冷的語氣,讓離承顏一下回過神來,他扯出一個笑容說道:“太子誤會了,雖我與你不對頭,可若是徒弟的事,我必會幫忙。”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凌玄臣幫蘇羽清謝過,便離開了。

    不過他已不打算再去皇宮,而是寫了一封書信,讓親信送到宮中。

    皇宮內,凌哲熙讀完書信,臉便黑得跟烏雲一般,讓人把茹妃抓到乾清宮來。

    好歹也是寵妃之一,御前侍衛對她的態度還算客氣,將她請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不知臣妾犯了何事?”茹妃推了推髮髻上的釵子,還有些茫然地問道。

    那香爐已被熄滅,被凌哲熙摔在了地上。香灰灑落在地上,一片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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