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運送黃金，又綁架太子妃，怕是有了不起的人給你撐腰吧？”宋曾琪故意將眾人的目光引到吳靖身上。

    本在說話的兩人停了下來，凌玄臣的目光染上了冷意，看向吳靖。

    “適才著急，還未細問，你是受了誰的指示？那黃金是給誰的？”凌玄臣冷聲問道。

    吳靖努力地睜開眼，臉疼得不行，嘴巴說話也說不清。

    “我，我不知道。無，無人指使。”

    說完話，吳靖的嘴就疼得不行，嘶啞咧嘴。

    “無人指使？”凌玄臣挑了挑眉，看向魅影，喚了句：“魅影。”

    只是一聲，魅影就懂了他的意思，將吳靖單手提起來，拎到了樓梯口。此處是牢房施刑的地方，幾條鐵鏈纏在十字木架子上，四周還有新舊血跡，看上去極為可怖。

    “別！不要！”吳靖慌張地想要掙脫。

    可他被綁住了手腳，魅影又身形高大，力氣十足，輕易將吳靖甩到架子前面。

    幾個侍衛過來幫忙，扯下了鐵鏈，綁到吳靖的身上。魅影看了看四周的刑具，拿起了一個釘子樣的鐵器，有三寸長。

    “太子，太子饒了我吧！”吳靖求饒著，淚水又流了出來。

    早已被打成豬頭的某人，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才隱瞞這些事情。

    “不說就別嚷嚷。”魅影厲聲喝道。

    要是吵到了主子們，這算誰的？

    蘇羽清跟著過來看熱鬧，也想聽聽這幕後主使是誰。

    “我說！我說！”吳靖眨了眨眼睛，耍滑道。

    本以為魅影會停下，誰想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直接將那釘子扎到了吳靖的左手手指上。那指腹直接被扎穿，血流下來，滴在地上。

    “斷我兩根手指，算是還你們了！”宋曾琪看到這場景，直接拍手說道。

    這場面如此解氣，宋曾琪都不由地想誇魅影，可他看上去如此冷漠，又咽下了想要說出來的話。

    吳靖疼得說不出話來，額頭密佈了冷汗，流到傷口處，又疼得流汗。

    “下官知錯了。”吳靖咬牙說道。

    這下，魅影纔將釘子一下拔出，傷口留了一塊黑色的洞，那血不停地往下滴。

    “那你說是誰指使的你？”蘇羽清上前問道。

    吳靖閉上了眼睛，忍住了手指的疼痛，緩緩說道：“是宰相，他讓下官將錢莊的銀兩收起來，存在這牢房之中。牢房裏的獄卒也是他派來的人，極為忠心。”

    可惜這些忠心的獄卒都被打暈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吳靖纔敢將實話說出來。

    蘇羽清微微錯愕，卻又想若不是宰相，恐怕吳靖不敢將自己綁到這。有這樣的人撐腰，他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做事。

    “他親自指使？”凌玄臣的眼神漆黑，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是！”吳靖肯定道：“此事是他親自找我，我纔敢乾的。”

    “他與西域使節勾結，也是許了下官一大筆銀兩，下官才答應的。此事也與下官沒什麼關係，下官只是搬運啊！“

    吳靖狡辯的時候，語氣裡還有些委屈的意味，讓宋曾琪忍不住朝他呸了一聲。

    “狗官，幹出這樣的勾當，還說自己是無辜的！”

    本想嚴懲地下錢莊背後的人，凌玄臣聽聞是丞相所做，也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如今宰相程衡在朝廷的地位挺高，連皇帝都會聽他一些話，還是動不得。

    “給你個機會，你若是好好配合，本宮賞你白銀，且放你一條生路。若不配合，想必吳縣令就算死在這，也沒人敢多說一句。”凌玄臣冷聲威脅道。

    做了這麼多年官，吳靖也是知進退，直接答應了他。

    按照凌玄臣的命令，吳靖繼續幫著程衡完成搬運工作，將地下錢莊騙來的銀兩放到牢房中。只是到了定期上交給程衡銀兩的日子，他便沒了蹤影。

    那天，程衡焦急地在府裡走來走去，讓下人去吳靖那打探訊息。誰知那下人回來稟報時一直搖頭，說找不到吳靖人。

    “這麼大個人！難道還消失了不成？！”程衡氣得拍桌子，想想西域使節傳給自己的書信，還是起身去找吳靖。

    等到了縣衙，已是晚上。程衡讓府裡下人等在門口，自己提著燈籠隻身前去。

    不知為何，這縣衙極為冷清。雖晚上那些衙役都回家了，可程衡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想到那些銀兩，程衡一咬牙，無論哪裏對不對，他都不在乎了。若是再不把銀兩交給使節，恐怕會出問題。

    “吳靖？”程衡喊了一聲，卻無人迴應。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等到了裡面吳靖的住處，程衡終於看到了一點燈火，便推門進去。

    吳靖正坐在中間，拿著茶杯喝茶，看到程衡進來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

    “宰相大人，你怎麼來了？”吳靖放下了茶杯，換上以前那副嘴臉，走過去迎接程衡。

    程衡一甩袖子，生氣道：“你別來這些虛的！這幾日你都去哪了！我派人找你找不到，還要親自來找你！銀兩呢！你放哪了？快交出來！”

    動作一頓，吳靖的表情略微尷尬，他生硬地解釋道：“下官前幾日家裏出了事，便處理了幾日，今日纔回來。那銀兩都還在牢房裏存著呢，你放心。”

    實際上那消失的幾日，他去療傷了。怕被程衡看出破綻，他用的還是神醫的藥，好了大半。

    出事？程衡皺起了眉頭，總感覺吳靖眼神閃躲，似乎在隱瞞什麼。

    就在他準備要追問的時候，一人突然踹開了房門，接著就陸續衝進來好幾人，將他們包圍。

    “吳靖，你什麼意思！”程衡瞪眼問道。

    “是本宮的意思。”凌玄臣從門外慢慢踱步進來，揚聲說道。

    聽到凌玄臣的聲音，程衡本能地一慌，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假裝無事發生。

    “太子前來，所謂何事？”

    “本宮來瞧瞧程大人幹什麼事。堂堂宰相，竟然勾結西域使節，是爲了什麼？錢財嗎？朝廷給你的還不夠嗎？”凌玄臣反問道。

    沒想到吳靖將勾結之事也說了出來，程衡氣得想把吳靖生剮兩遍。但細想想凌玄臣必定沒有證據，便也放下心來。

    “臣從未乾過此事，望太子不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