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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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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脫困

    曲起一條腿,塌上的男子眯起了眼,“擔心我?”

    不知不覺間,對話已成了你我,親暱之情盡顯。

    “我擔心你,更擔心我自己,我好歹佔了個太子妃的頭銜,你可別牽連我!”蘇羽清抿緊了下唇,嘴下不饒人,眼底的憂慮卻被凌玄臣捕捉的真真切切。

    這份與親情不同的溫情,足以讓他淪陷。

    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過分的話,蘇羽清抬腳便走,耳畔卻傳來堅定的聲音,“此事我自有分寸,保護好你自己,不必為我憂心。”

    不知為何,懸著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就連腳步也鬆快了幾分。

    大門一關,閒事勿擾,太子府也迎來的難得的閒時。

    蘇羽清閒來就和毓梅湊在一起研究藥方古籍,找一些能保養護膚的方子。

    主僕二人正埋頭在藥圃中收藥,卻聽得兩個僕婦一路高談闊論。

    年紀稍長一些的嬤嬤神秘兮兮道,“知道嗎?京城要發生大事啦!”

    “嬤嬤快別賣關子了!說與我聽聽嘛!”

    “我家那位昨日告訴我朱雀街近日巡防變嚴了,西域國使團抵京就在這幾日了,只可惜咱們沒法出去湊熱鬧了呢!”

    說到這裏,嬤嬤無奈的搖搖頭。

    西域國使團?

    蘇羽清採藥的手頓住了,或許這就是脫困的良機了!

    使者朝見,太子怎麼能不在呢?

    她一把拉下肩上的藥簍,大步流星的趕回了子衿院,附在紅杏耳畔低聲道了幾句。

    紅杏瞭然一笑,興沖沖的出了門。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她又耷拉著腦袋回來了,“主子,外頭的侍衛不肯放行,只說沒有諭旨便不放我們出去。”

    蘇羽清抬腳便往書房走去,面見皇上一事,她志在必得。

    清風拂過窗柩,紅尾小雀嘰嘰喳喳的落在筆架上。

    短刀出鞘,在細膩的掌心輕輕一劃,便是一道血口。

    蘇羽清攥緊了手,殷紅的血成滴落下,成爲了她的墨。

    持刀的手一揮,白色的衣角輕飄飄的落在了桌面上,凝神提筆,硃紅的墨暈染開來,蒼勁的筆力書寫了一份言辭懇切的求見書。

    她隨手扯下了一片衣料,綁住了掌心的傷口,高聲喊道,“紅杏!你再幫我跑一趟!”

    推門而入的動作驚跑了小雀兒,紅杏愣愣的接過布條,眼前的場景讓她紅了眼眶。

    咬緊了牙,飛快的跑了出去。

    午膳時分,凌玄臣踱著步來了,儘管某人盡力掩藏,還是被一眼瞧出了問題。

    他難得的冷了臉,半強迫的把人按在了塌上,取了藥膏來。

    布條沾了血,微小的動作拉扯到了傷口,蘇羽清輕呼一聲,卻只換來了他的瞪眼。

    “怎麼弄的?”

    蘇羽清尷尬的咳了一聲,“早上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

    “主子,成功了!宮裏的公公說下午來接您進宮。”紅杏大呼小叫闖了進來。

    沒有對過的供詞,在太子殿下面前揭了個底掉。

    “主子寫了血書,吩咐奴婢送給門口的侍衛,求陛下允主子進宮。”

    血書的血從何而來,還用的著問嗎?

    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子,他的小女子,堅韌霸氣,默默的付出,叫他如何安置那顆心呢?

    昔日上戰場,被敵人圍困之時他尚且運籌帷幄,可如今一道小小的傷口,牽的他臟腑都攪在了一起,再難忍耐。

    “無礙的,習武之人小傷不斷,你不必大驚小怪。”蘇羽清別過頭,語氣略顯彆扭。

    她搖頭甩去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暗暗告訴自己,那不是深情,是感動。

    午後,蘇羽清換了一襲月牙錦繡裙,獨自入了宮門。

    “參見陛下!”

    凌哲熙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太子妃以血書求見朕,所謂何事?”

    皇上感念恩情,向來稱呼她為清兒,如今換了個稱呼,以至於她愣了片刻。

    索性一拜,跪倒在地,“西域國向來和凌國交好,民風淳樸又極好客,兒臣記得上次使臣來朝,是由太子全權接待,臨走之時,更是直言對太子印象深刻。”

    凌哲熙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眼不語。

    這便是給了機會,蘇羽清心頭一喜,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兵部侍郎一案雖與太子殿下無關,但一枚不知從何而來的令牌直指太子府,被人抓了把柄拿捏,太子殿下合該好好反省,但西域朝拜在即,若凌國少了太子殿下,恐讓使者疑心,影響兩國邦交啊。”

    貴公公暗暗稱讚,太子妃這步以退為進走的極好。

    她將幽閉一事換了個由頭,一來沒有駁了皇上的懲罰,二來解釋了令牌的存在,即使皇帝疑心,在此刻也消了七八分了。

    再加上西域朝見,事關國本,的確是大事。

    太子是凌國的繼承人,若是不在場,難免會引來議論和嗤笑。

    就算宴會上出事,以太子殿下的智謀,定力挽狂瀾,為凌國爭取到最好的利益。

    出於種種考慮,凌哲熙終是鬆了口,下了旨意,撤去了圍在太子府周圍的御林軍。

    至於對外的理由嘛,自然是真相已明。

    子衿院中,凌玄臣臨窗而立,身姿颯颯,端的是一派風流貴氣。

    遠遠的瞧見了蘇羽清的歸來,三步並做兩步,將人攬入懷中。

    長指輕柔的撫著她的髮梢,胸中涌動的真情難以言表,只能化作一個無聲的懷抱。

    蘇羽清大腦一片空白,兩世的記憶裡,面前的男人甚少有如此大的情緒起伏。

    理智告訴她,要逃離。可她的身體貪戀溫柔,沉溺在這片刻的時光中。

    “清兒為我做的一切,我絕不會忘。”

    鄭重的誓言,在此刻許下。

    “我,只希望你平安。”千言萬語,只化作寥寥幾語,訴盡衷腸。

    隔日,西域使團浩浩蕩蕩入京,凌玄臣一襲玄色衣衫立於宮牆,以他為首的一眾官員,為使臣引路。

    為歡迎來使,宮中大擺宴席。

    歌舞奏樂,美酒佳餚,一應俱全。

    宴會過半,使臣輕拍掌心,一個被錦布遮住的龐然大物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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