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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蘇將軍

    “鍾叔您在對面茶舍歇歇腳,我去去就來。”蘇羽清說罷便帶著冷霜朝著樓裡走去。

    前世她可是這樓裡的常客,甚至拜了樓裡的樓主錦娘為師,學會了不少稀奇繡法。凌玄臣的衣裳從裏到外她都不曾假手於人,全是她頂著燭光一針一線給他趕製出來的。

    如今蘇羽清重活一世,此時的她還不認識錦娘,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接下來的計劃。

    “繡瑩,這兩身衣裳我要了。”蘇羽清自顧自地拿起兩身衣裳朝著試衣間走去。

    不一會兒兩個女子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一個傾國傾城,一個冷若冰霜。著實將愣怔在原地的繡瑩嚇了一跳,剛剛還是兩個俊俏的公子哥,就這麼會兒功夫竟是兩位女子。

    “繡瑩,收好。”說罷蘇羽清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放在了她手中,便帶著冷霜朝著後門走去。

    繡瑩的愣怔不無道理,那試衣間極為隱蔽,除了她與樓主無人知道。其次便是後門,從來沒有人這般大膽,在樓裡這般出入自由。

    二人從後門出來後,坐上了另一輛馬車朝著湖中亭走去,趕車之人正是剛至茶舍喝茶的鐘叔。一切都只為掩人耳目,雖不知跟蹤她們的那人是誰,但還是謹慎些好。

    待魅影反應過來,進入那天下第一樓早已人去樓空。而此時的蘇羽清也剛剛抵達城郊的湖邊亭。

    彼時城郊的湖水清澈,碧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湖岸邊,垂柳依依。一陣暖風吹過,一大片荷葉層層疊疊,像翠綠的傘。在荷葉間,幾枝含苞乍開的荷花高高的挺立在湖面上,像亭亭玉立的美人。

    蘇炳添早已等候在亭中,一身青衫加身。他與其他將軍不同,在他身上絲毫看不出來將軍該有的肅殺氣息,相反他書生氣十足。雖不惑之年可歲月好似不曾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不知道的還以為蘇炳添是蘇羽清的大哥。

    蘇羽清急切地從馬車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蘇炳添跑去。她眼中的淚水不知何時從眼中奪眶而出,一把撲進蘇炳添的懷中。

    “爹爹,清兒想您了!”在不經意間一封書信已放進了父親的懷中。

    “傻孩子,都已經嫁人了,怎的還這般的不知羞。”蘇炳添打量著這張越來越與自己喪妻相像的臉龐,不由一絲苦楚油然而生。

    “父親是女兒不對,當初清兒就該聽您教誨,做那人的妻子確實有太多的無奈與苦楚,清兒後悔了。”蘇羽清潸然淚下,她真的後悔了,此時的她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

    蘇炳添早年喪妻,整個將軍府上下就這麼個女兒,蘇羽清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平時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碎了他何時看過自家女兒這番路過,當即心裏很是難受。

    “清兒,是凌玄臣那個無知小兒欺負你了嗎?若是,父親今日就替你討回公道。”說罷蘇炳添便一臉的氣憤抄起桌上的古劍就朝著城門走去。

    “父親,他沒欺負女兒。是女兒自己後悔了,女兒不想下半輩子都禁錮在那華麗的牢籠裡,女兒現在渴望自由。”蘇羽清急忙起身拉住父親的衣襟,是的她確實後悔了,只是她反應過來的時間太過漫長。

    蘇羽清好一會兒這才止住了淚水,她擦拭的眼淚哽咽的又道。

    “爹爹可願助女兒一臂之力?”

    太陽東昇西落,父女二人已從長計議了一番。

    蘇炳添一臉的喜悅,玉兒我們的女兒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大了不少,他很是欣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兒。

    “清兒,你放手去做吧,天塌下來有爹爹替你頂著,只要你想清楚了,不就遺憾便好。”作為一個父親他想要的還是女兒平安幸福,其餘的都是浮雲。

    直至城門快下鑰父女二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此次分別再見面便是兩日以後了,蘇羽清相信父親的實力,這兩日他一定會幫她搞定鋪子的事,只是接下來她應該做什麼行業呢,女人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

    看來她需要在這兩日裏好好思索一番,她必須加快步伐,將一切計劃提上日程。如此想想她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興許是因為凌玄臣吧。

    如果有些人註定沒辦法在一起,為什麼命運還要讓他們相遇。

    正當蘇羽清乘坐著馬車回程時,此時的魅影正在太子府書房中等待著責罰。

    “主子,屬下不曾想太子妃如此警覺,還請您責罰!”魅影跪在正中央,之前是他太過自負,小瞧了太子妃,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女主子不容他小覷。

    “算了,且罰你一月俸祿吧!”

    凌玄臣依舊悠然自得地練起字來。蘇羽清這女人他可從來不曾小覷過,他們夫妻十幾載,這個女人為他所做的他從未忽視過,魅影想要跟蹤她簡直比登天還難。

    只是這其中到底哪裏出了愛錯,為何這個小女子與以前不太一樣,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待自己,好似有意要躲著自己一般。

    自古以來多情的人最傷心的是離別,直到羽清離開時他才後知後覺,若是這離愁經受得住,那他也不會回到現在,一切重新來過。

    當他回來時正是他們初次相遇那日,這個時候他終於認真地掃視了那丫頭,在及笄大禮上她絲毫不似一般大家閨秀那樣怯場,反倒是淡定自如。

    那日他喝了許多的酒,直至深夜酒之醒時,依舊無法確定自己身在何處,無法確定自己真真切切地回到了過去。

    怕是隻有一場歡喜一場空,當他再次醒來面對淒厲的晨風和黎明的殘月了。

    就這樣他又重新認識了小丫頭,這一個多月的相別,使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蘇羽清這些年的苦楚,相愛的人不在一起,即使縱擁這江山又有何意義,果真報應來的太快,這輩子他要緊緊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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