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青樓裡吃飯的客人，別人接了一輩子客也沒遇到過，憐兒一次遇到了兩個。

    對肖燚生氣的樣子還心有餘悸，憐兒目不斜視，放下手裏端著的糕點就火速逃離現場。

    方離然試探性的開口問肖燚：“能不能借點錢？我的那些，用來贖身還不夠。”

    肖燚看著他，有點不能理解。

    憑什麼會覺得，自己會幫他為另外一個女人贖身啊？

    這麼親密的關係，就算是解釋了只是欠了人情也不行。

    “你確定？我花錢贖了，那她可就是我的人了。”

    肖燚的這個回答，已經是表明了態度。

    方離然急忙搖頭：“那還是算了。”

    “怎麼？”肖燚故意反問他：“就準你逛青樓看姑娘，不准我帶個姑娘回去的？”

    “當然不準了！這能一樣嗎？”方離然差點被自己嘴裏的點心嗆到。

    但就算是被嗆到，方離然也得說：“反正就是不準！你就當是放過憐兒，也放過我吧。”

    嘖......現在說話怎麼不講道理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現在能體會到，我知道你逃跑出來到青樓裡的心情了？”

    “但是......”方離然試想了一下：“難道我直接告訴你，我準備來青樓，你的心情就會不一樣嗎？”

    肖燚一時語塞，覺得還是自己那副不近人情的冷臉比較管用。

    方離然縮了縮脖子，安生的閉嘴，繼續吃自己飯後點心了。

    肖燚又不會品茶，也不愛吃甜食。只是端著杯茶，偶爾撇一下茶沫，大部分時候，視線都在方離然身上。

    不用再裝扮什麼，難得只是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素淨的長衫，又讓自己不自覺想到了，一副清秀而儒雅的教書先生的模樣。

    和這個青樓裡紙醉金迷、脂粉氣濃的氛圍，還真是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現在的這種命運，又會以怎樣的一種方式和自己相遇呢？

    應該無論如何，都只會比現在更好的吧。

    最起碼，可以心疼他的時候就幫他上藥，可以關心他的時候就直接問出來。

    他臉上的那道印子還有淺淺的痕跡，有些礙眼。

    看樣子就是完全沒有去管的，自己送的藥膏也不知道被他丟哪去了，不然怎麼會過了兩天還沒消？

    既然想到這個，肖燚放下茶杯，想起來一個被自己忘了問的問題。

    “你救那個男孩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你很有可能，會替他去死嗎？”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計劃，他是真的抱著會死的決心去的嗎？

    “不是都說了嗎？我這種人啊，是沒有明天的人。”方離然表現的很是坦然：“所以沒關係的。我這樣一個戲子，身份卑賤，無牽無掛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傷心。但是他還這麼年輕，他是可以有明天的人。”

    他只是說了實話，肖燚莫名其妙的，又有點生氣了。

    “我那句話又惹你不高興了？”方離然伸出手來，手指輕點在他的眉心上：“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喜歡皺眉啊？總是這樣，太浪費你這張臉了知不知道？”

    肖燚沒有躲開，而是感受到了他的溫度，順著他的動作，舒展了眉心。

    微涼的指尖已經離開了，卻還是留下了看不見的印記。

    “滴！好感值增加5%，目前攻略進度值70%。”

    以前......有人對自己做過這樣的動作嗎？

    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