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水落石出
吳道子瞥了一眼身旁的歐陽展,見到他欲要張嘴,一道靈光飛出,歐陽展兩眼一黑,昏到在地。
場上似乎只有太上長老與白老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一個悠閒的喝著茶,另外一個則是愜意的喝著酒。
“我的弟子,什麼時候需要你們來教訓了,還讓我清理門戶?”
吳道子袖袍一甩,轉身就要帶著陳北玄走,離開執法堂這等汙穢之地。
“你怎麼還是這等跋扈?”
堂前的古呈本事一道化身,根本阻攔不了吳道子,見吳道子一心要護犢子,只得真身降臨親自勸阻。
吳道子兩眼一瞪,怒聲道:“怎麼?你也要教我怎麼清理門戶了?”
真身降臨的古呈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閉關千年,還是一點沒變。”
古呈抬手間就在執法堂布下一道陣法,一頭口含金劍的邊法相正蹲守在門外。
古呈攔在吳道子身前,他也知道吳道子護犢子是出了名的厲害,可這是也執法堂,只要犯法,便要受制裁,無論是誰的弟子。
“你還未弄清事情的真相,就眾多長老面前大發雷霆,還把受害者給打昏,這就是我大衍仙宗的規矩?這就是你吳道子的做事規矩?”
吳道子呵呵一笑,自己確實是有點小激動了,手中拂塵往前甩出,一根白線飛出,徑直將拍飛的大長老帶了回來。
地上的歐陽展也從昏迷甦醒,兩眼滿是驚恐地看著吳道子,生怕吳道子要把他生吞了。
大長老則是滿臉黑線的坐在堂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現在執法堂完全是吳道子與古呈的對峙了,兩個大佬級別的人物在次,誰也不敢隨意插上話。
尤其是見過了吳道子的暴脾氣。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虧你修道萬載,連這麼一塊留影石動了手腳都看不出,還坐在堂前裁決他人生死?”
吳道子譏笑道,那塊留影石瞬間在他手中,只是留影石之上無數細小裂縫顯現。
“你也不想想,他陳北玄若是敢囂張跋扈,這等心性我會收入門下?即便他真是如此,我也會親自處理,還會讓這麼個執法堂來指手畫腳的?”
吳道子譏笑道。
古呈面色陰沉如水,接過那塊留影石,即是真身來此,他也可運轉大神通往後推演。
“完了!”
大長老等人心中皆是一沉,若古呈只是靈身降臨,即便是質疑,也只會懷疑在陳北玄身上,而不會對他們編造事實起疑心。
如今古呈真身來此,以神通推演一切,真相如火,是無法被紙包裹住。
“老東西,真相究竟如何我就不多問了,只不過這執法堂沒了你全是一群烏合之衆,成了汙穢藏身之地,我看啊。”
吳道子忽然停下,眼神鋒利入刀,直視許才,說道:“你這執法堂需要好好清理門戶。”
古呈從留影石中抽回靈識,從堂前走下,來到陳北玄面前,深深地彎腰鞠一躬。
執法堂之中的執法長老知道這次是他們執法堂錯了,紛紛站出,鞠躬致歉。
陳北玄不敢受,側身躲過,伸手扶起古呈,摸了摸鼻子,靦腆道:“小子萬萬不敢受這一躬,還請……”
吳道子一巴掌拍在陳北玄後背,道:“怎麼受不起?清白他們本就是你的。”
吳道子冷哼一聲,帶著陳北玄宗主向門外走去。
古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目視著陳北玄的身影跨過執法堂的門檻,直至消逝不見。
“這倒險些成了一樁冤枉,果真白活萬載歲月啊。”
古呈像是自嘲道,雙手負於身後,一股龐大的威壓漸漸復甦。
那隻口含金劍的狴犴法相也被收回,古呈拿起金劍,一劍將定罪法旨斬成兩半。
古呈滿是歉意地看向堂上的太上長老與白老。
“也好,事情水落石出,我等就此離去吧!”
白老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彷彿結局早在意料之中。
一旁的太上長老,放下手中茶杯,笑道:“現在回去那個丫頭片子還在生悶氣呢,不如白老來我住處手談一局如何?”
“好啊!正好讓我仔細瞧瞧冰雪島那個瘋婆娘的女兒究竟有幾分天資。”
白老笑著答應道,兩人一同消失。
其餘長老也都魚貫而出,不敢在執法堂內多留一步。
那古呈明顯是要清理門戶了,生怕各自待在那裏礙著眼,也被順手清理掉了。
只有執法堂的長老與弟子留在大堂之中,當然,其中還有大長老與歐陽展。
“是弟子無能,還望師尊降罪!”
許纔在大堂之上,雙腿往前一跪,就這麼長跪不起,等著古呈降罪了。
看著許才那麼一跪,整個執法堂的長老與弟子嘩啦啦地跪倒一片,都在請求古呈降罪。
這其中有那些同流合污的,也有出淤泥而不染,仍然一身正氣的。
大長老則端坐在堂前,端起茶杯往嘴裏送去,已然不知杯中早無茶水。
歐陽展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口。
“許才啊,當初我將執法堂交到你的手上,只希望你能知道四個字,知道哪四個字嗎?”
古呈背過身去,直直看著那頭狴犴雕像,心中感嘆萬千,更多的是失望,痛恨!
“弟子一直謹記,是“秉公執法”四字。”
許才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哪有執法堂堂主的儀態。
大長老並不畏懼古呈,就算古呈依靠留影石推演出陳北玄是被陷害,可也絕不會牽扯到他和許才身上。
而歐陽展雖會受到一些影響,可他仍然坐在大長老這個位置之上,只要他沒倒下,歐陽展依然能在他的庇護之下。
許才這般磕頭請求降罪,也只是爲了保住他執法堂堂主的位置。
作為親傳弟子,對於古呈的心性自然瞭解。
果然,古呈轉過身來,見許才常磕在地,心中怒意一下便消失大半。
“堂內弟子同流合污,陷害候補聖子,出現這等禍事,你也難逃干係,去那三生池看守個數載,再回來吧。”
古呈緩緩道,他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