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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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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鷓鴣

    鷓鴣天的風景是很別緻的,如同江南的園林風光,山路曲徑通幽,偶爾有路過的門生,一身翠色的校服與這湖光山色融為一體,腰間雙劍很是惹眼。

    年輕的門生紛紛向燕子釁行禮,杭詩一臉好奇的地看著周圍,直到燕子釁將兩人帶到了一處殿堂前,肅穆的氣氛不由地讓杭詩和路安緊張起來,幾個年輕人站在殿外,一臉焦急地朝殿內張望。“哎,你們說姜熵不過是個客卿,怎麼去送了一次烽火臺回來就成內門弟子了,師尊又讓他和陳氏兄妹去執行任務呢。”

    “姜熵在烽火臺上比武不是輸了嗎?這不合常理啊?”

    “聽說正是因禍得福呢,他好像掌握了陽元軍新術的一些秘密,師尊很看中呢!”

    “噓!你們看師尊要發火了,一定是因為雪花碗!”

    路安看那幾個年輕人看得起勁,他也湊上去,豈料剛剛上前,一聲河東獅吼就差點振聾了他的耳朵:“偷到都到我主宗來了!還是我鷓鴣天鎮宗之寶!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們是這些內門嫡傳弟子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門都看不住!說出去丟人丟到家了!讓我這老臉往哪放!”

    “哦……鎮宗之寶丟了啊,那可夠丟人的。”路安用小指摳摳耳朵道。

    “哎,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別給別人說啊,不然長老要罰死我們。”路安身前那個少年頭看著門內,手伸回來拍了拍路安的肩,收回手感覺手感和身高和自己平時觸碰到的不一樣,不禁回頭,正對上路安幸災樂禍的臉。

    “啊!”他大叫了一聲,驚得一跳,他身前幾個少年也被他嚇得一慌,最前面一個一個沒抓住,幾人就摔進了門內。

    大門被少年們撞開,路安看清了殿內的景象,這個大殿比外面看起來大的多,正中一口大鼎,大鼎後的階上站了幾個人,低頭侍立在一個坐著的身影旁。一個其中兩個正是路安熟悉的陳氏兄妹,以及與和龍凡對戰過的姜熵。

    “啊師尊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路過,是他!是他乾的!”地上的少年好不容易爬起來,對大殿中央一箇中年人說道。說完一溜煙全跑光了,路安眼睜睜看著那中年人臉越來越黑。

    “啊……是你!”陳駱圓認出了路安,卻被一旁的陳駱晨示意不要多嘴。

    “閣下既然能進的了我鷓鴣天的結界,想必不是來我殿外偷聽的吧。”那中年人強忍怒氣地說道。

    “滕焱長老不必上火,燕某知道了貴宗的難處,必然鼎力相助。”燕子釁從路安身邊走過,接下了話茬。

    杭詩也抱著乘風跟了進來,路安注意到姜熵的臉色微變,但立刻恢復了正常,他旁邊的男子也注意到了,動作輕微地以示安慰,似乎很是善解人意。

    滕焱長老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但還是鐵青著臉,道:“原來是文殊原來援,訊息還真是靈通,莫天,你還不趕緊謝過燕道長,不然你手下的人都要把家敗光了!”

    方纔安慰過姜熵的那男子連忙站出來,對燕子釁道:“在下鷓鴣天新任掌門莫天,燕道長相助之意莫天在此謝過了,只是此事牽涉頗多,還是不要耽誤了燕道長來次正事纔好。”

    “無妨,恐怕我此行也與你們鎮宗之寶失竊有關。貴宗可有一位客卿在烽火臺與陽元軍一隻灰風獸對戰過?”燕子釁道。

    “姜熵!”滕焱長老狠狠道。

    “正是在下與灰風獸對戰過,只是修為不精,被灰風獸所傷輸掉了比武。”姜熵謙卑道。

    “滕焱長老,莫掌門,燕某此次前來是爲了陽元軍灰風獸被重傷一事前來,此事本該不屬於文殊原管,只是此次牽涉到了新術御獸咒,衆所周知,我文殊原修行是需要靈獸祭器最多的,故家師命我跟進相助,現在我等機緣巧合下救下了灰風獸,只是他身上的傷,是為鷓鴣天劍法所傷,故此來討個說法。”燕子釁道。

    “那燕道長的意思是我門下姜熵打傷了灰風獸,故意破壞御獸咒了?”滕焱長老一下子怒了,使勁一拍座椅把手,本來雪花碗失竊的事就夠他煩了。現在又多了個燕子釁跟他嘮叨什麼御獸咒,脾氣火爆的他現在還沒動手已經是十分給燕子釁面子了,他索性道:“莫天,你處理吧,我不管什麼灰風獸什麼御獸咒,文殊原幫忙也好搗亂也好,給我把雪花碗追回來!不然你這個掌門也別當了!”

    莫天只好安慰似的笑道:“長老放心,莫天就是拼上性命也會追回寶物。”

    滕焱哼了一聲,瞥了一眼燕子釁,身影竟然化為一道流光,鑽進了殿中央的那口大鼎裡,竟然只是一道靈識而已。

    “燕道長有所不知,姜熵那一戰之後也是身受重傷,莫某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也知道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在重傷的情況下破壞陽元軍對灰風獸的禁制,從而重傷它的,所以,姜熵應該是與燕道長所說之事無關。”莫天見騰焱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燕子釁禮道。

    燕子釁從杭詩懷裏接過乘風,逆著乘風毛髮生長的方向露出他的面板,上面橫亙著縱橫交錯的傷口,連路安也沒有仔細看過,他不禁在燕子釁背後探出頭,驚訝於乘風傷勢的嚴重。

    “這……確是我鷓鴣天的劍法所致。”莫天檢查過以後說道。

    “那既然這樣,燕道長想如何跟進呢?總要證明我門弟子的清白。”莫天拂袖說道。

    燕子釁將乘風遞給身後的路安,走近了莫天,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

    莫天神色如常,倒是一旁的姜熵似乎裝作不經意地將耳朵一側,路安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

    “就如燕道長所說,我著人為幾位準備了客房,晚些再從長計議。”莫天道。

    燕子釁微微點頭,對莫天一禮,遂領著兩人離開了大殿,有一位年輕女子在殿外等候,將三人引到了一處安靜清雅的庭院就離去了。

    “燕道長,你方纔與那莫掌門說了什麼?他們這裏雪花碗失竊可與我們追查的事情有關?”杭詩問。

    “杭詩姑娘,燕某自有打算,小心隔牆有耳。”燕子釁搖頭道。

    “也對,燕道長這麼做定然已經有所籌謀,是杭詩多嘴了,那我先去整頓一下,乘風的傷口需要進一步處理。”杭詩對兩人說道,徑直進了廂房。

    “這院子就兩間房,又要委屈你和我一間了哈哈!”路安用手抱住後腦哈哈笑道。

    推開房門,一股清淡的竹香傳來,鷓鴣天的房間也是精緻的小巧,正堂一對中規中矩的桌椅,擺著杯盞,兩側便是臥塌,還垂著紗簾,乾淨清雅,有幾分像江南女子的閨房。

    “哎,燕子釁,我也好奇,我比較笨,這麼看來那擁有火毒的獸修和鷓鴣天雪花碗失竊有關了?我們參與其中能揪出幕後真兇?”路安大大咧咧地靠在了椅子裡,只是那椅子小巧的過分,他彎彎扭扭地坐著極其不舒服,這才端正坐好給燕子釁和自己倒茶。

    “鷓鴣天一向與七俠堡在江湖上分庭抗禮,知道你是陽元軍通緝犯不過是時間問題,證明你清白的證據要他們自己發現才能發揮重要的作用。”燕子釁接過路安遞過的茶水,端莊的小酌了一口。

    路安剛喝了一口自己的茶,不料卻讓茶水裏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嚇了一跳,本來光潔明俊的臉上生長出了一圈胡茬,鼻子眼睛也不是自己的了,看起來就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還穿著侍從的衣服。

    “啊!”路安嚇得趕忙扔了茶杯,摸自己的臉,入手光滑,高挺的筆鋒,眉眼依舊,還是那個帥氣逼人的自己。

    “幻……幻術嘛?嚇死我了,你倒是告訴我一聲啊,方纔進殿時陳家那小姑娘一副認出我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把我變成這樣的?”心知燕子釁是爲了保護他,恐怕杭詩在方纔眾人眼裏也是一種清奇的形象,但路安還是心有疑惑。

    “有價值的人自己可以看見真相,你只需按我說的做就好。”燕子釁淡淡道,說罷放下茶杯,衝路安道,“過來。”語氣不容拒絕。

    路安心有餘悸,警惕道:“幹嘛?”

    燕子釁挑眉,一副你過不過來,不過來要你好看的威脅表情。

    路安朝燕子釁挪了一步,房間本來狹小,這一步已經來到燕子釁面前,突然燕子釁一把拽住了路安的手,使勁一拉,路安就一頭栽進了燕子釁懷裏。

    燕子釁端坐在桌旁,路安原是站著的,他力氣極大,這一拽讓路安之間半跪在了燕子釁面前,爲了避免撞倒燕子釁的膝蓋,路安只得一手撐在燕子釁膝上,臉卻是避無可避地貼上了燕子釁胸口。

    “呃……燕,燕子釁,大白天的,這是幹嘛?”路安剛開口問道,就覺得燕子釁另一隻手扶上了自己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按著,路安地臉一下子紅了,更是一動不敢動。

    “凝神感受。”頭頂傳來燕子釁磁性的聲音,他的胸膛也隨著說話微微震動,路安聽見了他的心跳,平穩強烈,與自己混亂跳動的心跳形成呼應。

    這種情況讓人怎麼凝神啊!這人還真是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啊靠!路安在心裏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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