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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你做甚

    這個暗衛首領心中對蕭戰神有敬畏之情,所以沒有將事情添油加醋的彙報給小皇帝。

    只是語氣冰冷的說道:“蕭弘文王在十幾天前去了西澤,據古將軍推測,現在已經入了西澤京都。御賢王妃現在是西澤太子,御賢王爺擔心他的安危就去尋他了。御賢王爺怕使團辦事不利,前去相助。”“十多天?早些你在幹什麼!現在才彙報給我!”將手中的筆砸在那暗衛臉上,暗衛帶著面紗,本就看不清臉,此時一隻眼睛被糊的炭黑,更顯得冰冷。

    知道小皇帝的氣還沒有撒完,他挺直身子站著,準備迎接新一輪的責打。

    前一次是硯臺,前前次是木盒,再前一次動了鞭子……今兒不知會是什麼。

    其實他很累,從軍營到京城平常人最快也需要十多日,他是跑死了十幾匹馬,近乎跑斷了腿,纔在短短兩天時間親自將這個訊息帶到小皇帝面前。

    十多天前在幹什麼?被你派去探查萬主樓,受了三次傷,中間還被你剋扣了一次麟蠱的解藥,疼了一夜,第二日抖著腿去執行任務,受了傷還被你罵廢物……

    “怎麼?不服氣?”心裏知道做暗衛首領有多辛苦,楚尋本想著吼兩句得了,卻看見人在發愣。

    “屬下不敢!”跪下的動作做了數萬次,砸在地面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下去吧……”這人跟著他多年,忠心可鑑,楚尋現在正爲了蕭弘文的事情心煩,頭一次沒有責打下去,揮手讓人下去。

    “是!”心底詫異,但是少受一些責罰對他來說是好事,便利落的起身離開。

    去了西澤?還入了京?隨著使團去的?為何使團中那麼多自己的人,都沒有人傳信回來知會自己一聲?

    楚尋坐立難安,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瞄一眼牆上掛著的字。

    “對本王好一點。”

    “朕對你不好嗎?”

    “為什麼你要瞞著朕亂跑呢?”

    “給你的權力不夠,還是錢財不夠?”

    “跑什麼呢?”

    嘴裏碎碎念,越念越煩躁,忽然就格外的想念雲霜。

    若是雲霜在,定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鎮定下來,那姑娘身上像是有一股神力,總是能化解他身上的消極情緒。

    “你連女兒都不願意許配給我,為什麼呢?”

    “朕現在越來越猜不透你了啊……弘文……”

    一夜無眠,第二天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去上早朝,楚尋看著那幾個蕭弘文扶持上來的官員,心裏一陣煩躁,尋了些莫須有的錯誤將幾人罵了一頓,帶著怒氣宣了退朝。

    這是他上位以來罕見的失控,回到偏殿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不該將情緒帶到朝堂上的,蕭弘文說過,君王要善於隱藏情緒,喜怒哀樂都不能被別人發現。

    “你懂的真多啊……君王該注意什麼,都是你交給朕的……”

    “你怎麼會懂這麼多呢?你平日裏在琢磨什麼呢?”

    小夏子聽著楚尋自言自語,出了一身冷汗。他從聽那暗衛彙報的時候就知道要出事,王爺這次做的確實過了。

    “陛下,丞相求見。”丞相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小夏子一直不敢進去稟告,此時見楚尋停止了碎碎念,趕忙進去通傳。

    跟著丞相一同進殿的還有幾個大臣,都是小皇帝一力扶持起來的,跟小皇帝“交心”次數最多的。

    心裏憋不住事兒,小皇帝留了幾個最信的住的大臣,將蕭弘文的事情傾訴出去。幾人聽了這話,在心中暗暗揣測小皇帝的意圖。

    他是想要藉此發作,打壓蕭弘文?還是什麼?

    試探性的問道:“陛下的意思是,蕭弘文王要……造反?”

    站著的幾個大臣聽了這話都不敢吭聲,屏住呼吸支楞著耳朵等待皇帝的回答。只有聽見他回答的語氣,才能進一步揣測他的心思。

    順著皇帝的想法說,才能討喜,才能保命。

    “造反?”不料,楚尋只是反問一句,“你方纔說的是,造反嗎?”

    眾人只覺得楚尋的身邊懸掛著無數把利刃,隨時會將他們刺穿。

    “陛下!微臣多嘴!還望陛下恕罪!”丞相顫巍巍跪下,心中卻已然有了底。

    皇上多疑,定會藉此題發揮。

    林丞相被蕭辰皇子“燒死”這個訊息在京城很快傳開,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卻也只是掀起了波瀾,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蕭辰皇子在西澤的地位,透過他縱火燒丞相府這一件事就能看出一二。更別說其他那些,堆了整整三間庫房的皇上賞賜的奇珍異寶,每日雷打不動由禁衛軍護送入府的奏摺,太后每月一次從不間斷的召見……

    “要我說啊!辰皇子估摸著是心裏不爽快,聽說丞相府失火當日有人看見,林丞相啊!他去太子府於太子爺私會了!就算他倆兒是師兄弟的關係,可林丞相是辰皇子一手提拔的,他私自去見太子爺,讓辰皇子在太子府放了好半天的箭,這不是掉辰皇子面子,還連帶著傷了辰皇子的裏子!”

    麪攤上,一個穿著短扎的碼頭工端著臉大的缺了口的麪碗大口吃麵,說這話時,嘴裏的麪條碎屑多數噴在了對面的小個子男人身上。

    那小個子苦著一張臉,也不知是覺得這些碎屑噁心,還是不贊成大個子男人說的話。

    “這段時間真是稀奇!打仗敗了,皇城裏麵什麼整頓的告示都沒有發,就好像賠了鉅款的不是我們西澤似的!”

    “都還沒有緩過勁兒,賦稅都還沒收齊呢!又立了個草包太子,這又回來一個跟辰皇子扯不清的林丞相!不知道的,還當裡面那個皇帝不行了,要……唔……唔唔……”

    麪攤掌櫃終於是聽不進去了,拿著擦桌子的抹布將大個子的嘴捂住,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爺啊!您可別給我找事兒哦!京城裏哪兒哪兒都是皇室的眼線,你這樣不避諱,指不定哪天就沒了!屆時,家裏人怕是都不知道該去哪兒給你收屍!”

    說不定還連累了我們!小戶人家過日子不容易,若是他這個頂樑柱沒了,家裏老老少少可不知該怎麼活下去呦!

    大個子也是一時忘形,他心底已經隱約知道自己說的超出了範圍,只是見周邊人聽的入迷,怕丟面子纔沒有停下來。

    此時雖說裝作生氣,心裏確實對掌櫃抱著些感激。

    “哎!不說他們了!皇室的那些彎彎繞繞我們也說不清楚。”小個子與大個子工事多年,知道他是個好面子的,呼呼嚕嚕的喝了一口麪湯,出言圓場。“這幾位間還傳出了不少桃色訊息呢!說不定我們這邊說的火熱,人家在被窩裏脫光了……唔……唔……”

    掌櫃的將手裏的抹布換了個方向塞進小個子嘴裏,心裏道今兒個是倒了什麼大黴運!遇見這些個一個比一個敢說的顧客!

    麪攤的角落,林初寒穿著一身扎進人堆就再也找不著的粗布衣裳,捧著一碗飄著油炸的麪湯,聽著各個桌談話。

    其實也沒有聽進去什麼,這些人來來回回就是那麼些內容,說不出什麼新意。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昨夜,梨花木衣櫃前,蕭彥花白的身子……

    還有他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從背部一直到腰部,甚至是臀部……似乎也有兩條紅痕……

    “那事兒……小肆年竟是那一方麼……”忍不住嘟囔出聲,林初寒在*營待了許久,對“那事兒”瞭解的很多。在“那事兒”上也受了許多折磨,留下了數不清的惡夢。

    心中琢磨著,蕭弘文的身子骨不好,蕭彥照理說不該成了下面一方啊!

    莫不是……

    “對!定是!”定是因為身份太低,所以在蕭弘文面前直不起腰板!

    當初蕭彥是以暗衛的身份被送進蕭弘文手中,沒有記憶,一心只想著保命。他身份低下,活下去就是唯一的目標,被要求暖床什麼的……確實比斷胳膊斷腿要好……

    自我安慰了三個時辰,喝了三碗麪湯,林初寒方纔覺得下腹有些脹痛。

    不知這街道上可有茅廁,哪怕是收他兩個銅板也可。

    從茅廁出來,蕭弘文將鼻子上捂著的手帕丟給門外候著的侍衛,又在水盆裏淨了三次手。

    蕭彥心道:茅廁中手紙不夠?弘文莫不是蹭手上了?

    “你作甚盯著我?”將手上的水甩了甩,蕭弘文偏頭詢問,“沒有摺子要看?”

    昨兒被“捉姦”後,蕭彥難得主動的一次開葷活動也被迫停止。不是因為心裏亂了,是因為,蕭大王爺直到後半夜,都不怎麼行。

    蕭彥甚至燥紅了臉鑽進被窩服侍了一把,也沒換的蕭弘文重整旗鼓。後半夜蕭弘文還為此生了一場氣,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蕭彥心裏清楚,蕭弘文記恨上林初寒了。

    “今兒不看摺子,枯燥,哪有小宏好看!”在下人面前,蕭彥偶爾也會做出一副貨真價實的太子爺模樣。

    “你作甚將我與摺子比?”接過侍從手中的魚食,捏了一撮丟進池塘中,看著紅白相間的魚兒爭搶,“摺子是物件,你拿我與物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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