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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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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你來

    放在往常,必然是一路抱**,還要好生按摩一段時間。此次蕭彥下定決心要治一治蕭弘文這一犯錯就撒嬌耍賴的習慣,在進門走了三步之後就將他往地上放。

    以為到了床邊,蕭弘文飛快地蹬掉了兩隻鞋,探出一隻腳摸索床的方位。

    “!”這不是床邊!腿都快落地也沒觸碰到床……蕭弘文心裏愈發心虛,直覺此時應該站好認錯。

    可是鞋子已經蹬掉了,這時候落地會很尷尬……

    當時在村子裏隱居時,蕭弘文時常將煮好的雞湯給門口的小孩,或是將苦澀的藥汁倒在牆角。次次都被發現,卻從不知悔改。只要蕭彥一個眼神沒有注意到,那藥汁就喝不進蕭小機靈的嘴裏。

    那時候撒嬌可管用了,撇個嘴就能讓蕭彥心疼許久,四處找蜜餞給他解苦——那藥汁分明沒有入口!

    哄到最後常常是抱著進屋,再出門時蕭彥早沒了熬藥的精力。

    這般好使的招式,怎麼來了西澤就不管用了?難不成因為這裏是蕭彥的地盤?還是說二人成婚之後,蕭彥覺得名正言順了,就要給他這個新婚不久的夫君立規矩?

    那可不行!“夫管嚴”這個稱號,說什麼都不能落在他蕭大王爺的頭頂上!

    使勁扒拉著蕭彥的衣服,妄圖掛在他身上。可是那布料太過光滑,掙扎許久還是讓腳沾了地。

    “我帶了許多暗衛,都是一等一的厲害,否則那刺客也抓不住不是……此次確實是我粗心,鑽進了人群密集的地方,給了那刺客可乘之機。”表情嚴肅,言辭誠懇,“我保證,在西澤日後的數十天,一定保護好自己,不給歹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看在我都傷了的分上,而且認錯態度這樣誠懇……別生氣了好不好?”用能動那隻手扯蕭彥的衣袖,來回晃動。

    按理說做到這個份兒上,哪怕是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可蕭彥仍舊冷著臉,眉頭深鎖,嘴唇也抿著,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是刺客沒有抓到?”不該啊?暗衛眾多,那刺客顯然是身手不好,否則也不會連針都扎不準,竟然沒有抓到?

    “你為我出頭,那老皇帝罵你了?”這個倒是有可能,老皇帝力排眾議把他推上太子之位,定然不樂意看他沉迷於酒色。“是我思慮不周,那老皇帝罰你了?他要你如何?”

    聽著蕭弘文越想越偏離正題,蕭彥後退兩步,“撲通”一聲跪下!

    聽聲響,他必然是用全力將雙膝往地上砸。

    這一下子可謂是砸在了蕭弘文心尖尖上!他只覺得心頭一顫,那一瞬間想要率領大軍闖入西澤皇城,將那老皇帝抓住,萬箭穿心,五馬分屍。

    “心疼嗎?”蕭彥抬頭仰視著蕭弘文,詢問的語氣很是冷淡。

    “什麼?”

    “我不過是跪下,你就心疼成這樣。你三番五次至自己於危險之中,可有想過我的感受?還是說……你覺得我愛的沒有你深?”

    蕭彥盯著蕭弘文,不願意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心中悽然地想著:難道真的如蕭庭說的那樣,我傷你太多次,將你傷的太深了嗎?因為我幾次三番的傷害你,所以你潛意識裏覺得我的愛不夠堅定嗎?你覺得我愛你不夠深,覺得我將其他事物看的比你重要嗎?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無權無勢,萬事都只能隨著你們的安排隨波逐流……、

    未料到蕭彥會來這麼一句,蕭弘文感覺自己的腦子轉不動,只覺得全身都僵硬了,嗓子也發不出聲音。

    想要伸手將地上的人扶起來,一團漿糊的腦子卻記不得哪隻手沒有受傷,嘗試之後發現兩隻手都使不上力氣……

    想要解釋,又悲慘地發現自己真的如蕭彥說的那樣,一心只想著奉獻愛意,未敢奢求過回報……

    “撲通”一聲!

    罷了,說不清道不明,一起跪得了……

    “要不……磕個頭?”蕭弘文忽然想到,夫夫,對拜還欠著呢!這麼實誠的禮,不乘機拜一個實在是虧。

    “……”沒得到解釋的蕭彥在蕭弘文跪下的一瞬間忽然覺得可笑。

    自己說的這是什麼屁話!方纔自己的詢問,是想要說明自己愛的足夠深刻嗎?愛這種東西,是能夠用話語表述出來的嗎?只要自己一心對他好,無論日後是油鹽醬醋茶,還是刀槍血雨,毫不質疑的跟著他就好了啊……

    無論愛能不能得到肯定,他求的是蕭弘文這個人啊!

    對視一眼,發覺對方眼底都帶著笑意,默契的勾下頭完成這個“隆重”的夫夫對拜,再抬頭時眼神就變了。

    許久未見,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軟榻在側如何能忍得住。

    半推半就的行至床邊時,蕭弘文身上已然沒有什麼衣物。蕭彥倒是借了蕭弘文手臂受傷的福,留了件底衫。

    最終還是在蕭弘文戲虐的眼神下親手脫去衣物,乖覺地躺在床上等著被“寵幸”……

    青天白日,做這事最好是閉門鎖窗,有床幃的也可以拉上遮蓋些春光。

    等蕭弘文做好這一切,甚至拉開抽屜取出了一瓶乳白色藥膏後,他才悲催的發現……兩隻手臂都使不上力氣……

    偏床上躺著的那人還羞澀的緊閉著雙眼,看不著他為難的神色。

    “你來吧……”長久以來在這事上從未詢問過蕭彥的想法,可同樣是男人,自己渴望的他必然也想要。

    左右這裏是蕭彥的地盤,做一次送上門的小倌也說得過去……

    “什麼?”長久以來只等躺著享受的人被這一句弄得一頭霧水,睜眼看著麵露難色的蕭弘文。

    雙臂垂在身側,明顯是使不上力氣。

    “你來。”緩緩湊近,將臉貼上蕭弘文的後背,“又不是非要用到手臂……”

    因為受傷的是蕭弘文——太子爺新收進房的侍寵,所以那個刺客沒有被判處死罪。

    那人從衙門被放出來後,又被蕭彥抓回府中大刑伺候了一天,廢了一條胳膊。緊接著就被“聞訊而來”的蕭鈺帶回去“關著”聽說還動了棍子,教育他不該“爲了私事給主子添麻煩”

    看,是不是真的動了棍子都還不知道,蕭鈺單憑一句“不該爲了私事給主子添麻煩”就將自己身上的嫌疑摘的一乾二淨。

    老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句話都沒過問。

    “他過問?他不罵你沉迷男色,不務正業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能為我出氣?”見蕭彥鼓著腮幫子賭氣,蕭弘文覺得又好笑又可氣,“你不是都為我出氣了嗎?我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賭氣,怎麼因為那老皇帝沒出手,你能氣成這樣?”

    “早先就說過,你若是渴望父愛,我定能補給你。”伸手去掐蕭彥臉頰上鼓起來的肉,“你同老皇帝接觸不多,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我很負責任的告知你,他絕對不會是你想要的那種父皇。”

    這段時間老皇帝對蕭彥還算是好,流水般的賞賜不停的往太子府送,蕭彥偶爾上個早朝,他也會百般護著,不忍責怪。

    兒時孃親不疼愛他,每次見面不是打就是罵。與父皇重逢後日子過的太過於舒坦,導致蕭彥心底裏生出一絲絲嚮往。

    自知希望不大,卻沒想到這樣快就破滅了。

    蕭弘文說他不好,那他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二人還在床上癱著,近日受蕭弘文的影響,一向勤奮的太子爺連晨起練劍都省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早膳都是春杏端到床邊服用。

    春杏喜歡到處說道,一是她本就嘴碎,二是爲了讓府裡下人知道,只有她能接觸到太子爺,只有她能看見那些旁人不該看到的事情。

    比如說,太子爺每日晨起時都會腿軟,太子爺半夜起來給那個侍寵倒水,太子爺親手喂那個侍奴吃飯……

    黃恨蝶在確認話是春杏傳出去的時候就找到蕭弘文,詢問是否用些手段讓她閉嘴。

    可蕭弘文只是反問了一句“傳出去了?”也沒有發話要做些什麼,算是默許。

    “該起了吧?”扭動一下腰,在床上打了兩個滾,蕭彥絕對這幾天睡得骨頭都是酥的。“起床把早膳吃了,免得吃不進午膳。”

    午膳過後蕭弘文是要喝藥的,蕭彥旁的都能忍,卻絕不允許他不喝藥。

    “殿下醒了嗎?門外有一位自稱是林初寒的人求見,已經鬧了兩個時辰了!”這種事情一般都不會彙報給太子爺的,可這次黃良娣竟然親自下令讓她跑一趟,春杏只好跑來敲門。

    “林初寒?”懷中人的身體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變得緊繃,蕭弘文揉捏兩下,沒有什麼作用。“你去吧,去見見他。”

    那日聽了蕭辰與林初寒的事之後,蕭弘文一夜未眠。

    林初寒認識蕭辰的年歲不多,卻已經佔據了蕭辰大半個心。蕭彥是這個師兄一手帶大的,不難想象他在蕭彥心中是什麼地位。

    最初那年,蕭弘文時常親自去地牢審訊他。也曾為他滿腹經綸感到吃驚,覺得這般人才不該落得那樣可悲的下場。

    西澤用三座城池將人換回去,還封做宰相時,蕭弘文心底也曾為他高興一把。可偏偏……蕭辰又將他拴在身邊,外人傳的難聽,他的名聲只怕是這輩子都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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