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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冊封

    “哈……”這太子府中的人想必早已被那些皇子給買通了,想方設法讓他出醜,妄圖不廢一兵一卒將他從儲君之位上推下。

    那可真是失算了,小倌管裡出來的人還能梳理不出一個髮髻?

    更別說蕭弘文每日的髮髻都是他梳理的,日常小場面到進宮面聖的大場面,沒有他蕭彥梳不出的髮髻,沒有他蕭彥不懂的髮飾。

    冊封大典在祭天的山上進行,上山的路只有皇上可以乘坐馬車,蕭彥遠遠便瞧見聖駕,先一步下馬車迎接。

    禮儀挑不出錯,請安的聲音也洪亮。老皇帝登時沒有搭理,在馬車走過之後還是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嗯,不錯,站姿筆直,行步夾風,禮儀服侍都按照規矩沒出一絲差錯。

    就是瘦了些……這小子面容隨爹,瘦了不好看。

    上山靠步行需要一個時辰,其他皇子早早就站在山頂等候,皇上的馬車用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

    蕭彥拿出帕子擦拭額頭上的汗,微微喘息之後用上了輕功。

    還是被人擺了一道……冊封大典遲到可不是小事。

    老皇帝怎會不知自己那群皇子的小家子做派,他做好了等待的準備,心中猜測是哪個小子玩兒的損招。

    吉時到,他正準備開口推遲大典,餘光卻瞧見長廊處出現一抹明黃。

    竟是到了!

    “險些來遲,還望父皇恕罪!”說話時聲音很穩,一點不像是奔跑過的樣子。

    “既是險些,自然無事,開始吧!”

    “是。”

    兩旁站著的文武百官默不作聲,他們暫時沒有摸清皇帝對新任儲君的態度,不好貿然拿自己的小命兒去賭。

    不過至少現在看來,父子兩人表面兒上相處融洽。

    所以冊封大典上不能出言為難。

    蕭鈺恨恨地瞪了一眼一旁候著的太監,那表情活像是要將小太監生吞活剝。

    交代過一路上要想方設法將蕭彥的髮髻弄亂,西澤注重禮儀,冊封大典的髮髻只有專門的嬤嬤纔會梳理。

    他要看的是蕭彥頭髮散亂、衣冠不整,不是現在這麼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小太監被嚇得不輕,習慣性的去看皇帝的臉色,卻發現皇帝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蕭鈺……

    大典進行的很順利,蕭彥接過太子印的時候,雖然沒有出現日月同輝、百鳥齊飛的奇觀,但是天上碩大的一片烏雲散開了。

    陽光照耀在蕭彥白皙的面板上,可以瞧見內裡青色的血管,看的皇帝喉嚨內有些發癢。

    這小子的母親也是個美人兒……聽說這小子在小倌管待過一段時間,還學了戲,想來會比他娘更會伺候人……

    又見蕭彥睫毛輕顫,皇帝這才反應過來他還端著沉重的太子印。連忙示意一旁候著的老太監上前來接,自己牽了蕭彥的手向着文武百官走去。

    “這是朕前些時日尋回的兒子,是個堪當重用的人。”

    “陛下聖明!”一眾大臣像是習慣了皇帝這種閒聊的說話方式,齊刷刷跪下拍馬屁。

    “從明日起,他會在正殿協助朕處理政務,每日的早朝也不會缺席。”

    “是!”

    一眾大臣心中淒涼……傳言這蕭彥回京只是爲了替蕭辰皇子守住儲君之位,政務不是由蕭辰一手處理嗎?

    怎的過了一個冊封大典就變了樣?

    皇帝目前給了名號的就有二十七位皇子,除卻蕭辰前往東澤,其他的有半數都在京都住著。餘下些年齡大或是資質平庸的皇子,都已經領了封地,再沒有上任儲君之位的可能了。

    下山路上皇帝熱情地擁著蕭彥,一手摟著腰一手牽著手,直接將自己剛剛尋回的兒子塞進了聖駕之中。

    假惺惺的詢問了這些年的近況,皇帝在蕭彥第十二次提出要下馬車自己騎馬回府時忍不住撫摸上了他的手背。

    “做父皇的早年沒有盡到責任,日後一定加倍還給你。”不管不顧蕭彥的反抗,皇帝抓住他的手臂將人拉扯進懷裏,“朕知曉你害怕,日後多去宮中陪著朕,有朕在,他們不敢欺負你。”

    “……”這突如其來的苦情戲是什麼意思?

    蕭弘文當時整理的資料中確實寫到西澤皇帝沉迷美色,經常因為腰痠背痛而不上早朝。可是沒有提到他愛好男色啊……

    即便是自己模樣過於好看所以惹得他色心大起,難不成他真的能對自己親兒子下手?

    脊背上開始冒汗,蕭彥掙脫皇帝的手,一臉膽戰心驚地跪下告罪,不等皇帝點頭先一步下了馬車。

    無論是不是自己多想,於此事上,絕不能給老皇帝半分能夠得逞的錯覺。

    下山的隊伍很長,蕭鈺混在一群皇子中間,目光直射向聖駕邊的蕭彥。

    “皮囊倒是隨了父皇,也不知內裡填充的是哪個品種的豬草。”

    “皇兄這話說的!太子爺內裡就算是草,也該是金線編織的草!怎麼能說是豬草呢?”蕭天賜調笑的聲音有些大,引得後方的大臣議論紛紛。

    蕭天賜是皇后所生,算得上是最受皇帝寵愛的皇子,他年齡小,性子活潑,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沒有野心。

    兒時拿著玉璽砸核桃來著,長大後還幾次提出要隨著蕭辰外出打仗長見識,總是就是不樂意在皇宮中待著。

    對皇上也不怎麼待見,除了每天請安的時候能見到面兒,其他時候傳召都喊不來人。

    蕭鈺沒想到這個混世魔王會接自己的話頭,有些窘迫地低下了頭。

    冊封大典之後需要回皇宮,晚間有夜宴,皇城中適齡女子都會參加。

    通常太子爺冊封當晚就能得到皇上賜的女子,女子身份的高低也決定了皇上對太子的肯定程度。

    據傳言,丞相之女感染風寒無法出席宴席,戚將軍的妹妹前幾日縱馬時不慎落馬,腿傷未愈不便出席宴席。

    朝中權利拿不到,兵權也拿不到……很顯然皇帝不想給新上任的太子爺太多豪橫的底氣。

    那為什麼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給他干涉政務的權利?

    臉一陣黑一陣白,蕭鈺的不甘心完全表現在臉上。

    他好不容易把蕭辰盼走,同時確認蕭辰對皇權興趣不大。這又來了個蕭彥,身份低賤至此還順順當當坐上了儲君之位!

    “保護皇上!”

    “有刺客!”

    “快!保護皇上!”

    "殿下呢?太子爺呢?"

    白煙突起,道路兩旁飛出五十多個黑衣人,還有數不清的飛鏢、暗器、毒針……

    身下的白馬受驚,蕭彥不得已棄馬落地與刺客拼殺。那些刺客不往皇上的馬車進攻,直愣愣的朝著蕭彥的方向衝。

    “心挺急的啊……”冊封大典不允許帶兵器,蕭彥隨手從侍從手中搶了一把短劍,抵擋愈發猛烈的進攻。

    心中卻在吐槽西澤皇室的做事效率。一國太子爺的冊封大典啊!官道兩旁有刺客都不知道?這要是帶的人手不夠,估摸著滿朝大臣加上皇室的爺們兒都死全了!

    混亂之後,十幾個侍衛總算是反應過來,將蕭彥團團圍住。

    身上衣衫沾染了血跡,這在冊封之日是大凶的象徵。蕭彥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急,趁著侍衛反應不急撞向一個刺客的刀鋒。

    左肩被刺穿,蕭彥順勢後仰,倒在尋聲趕來的御林軍將領陳德懷裏。

    蕭弘文給的資料裡寫過,陳德是萬主樓安插在西澤的暗探。

    身為儲君,蕭彥知道自己不能與朝中的大臣有聯繫,以防被人安上“結黨營私”的罪名。

    御林軍是負責保護皇上和太子的,與陳德有交集,於情於理都說得清。

    接住蕭彥的陳德有些慌亂,他顧不上刺客,飛快幫懷裏的人止住血,檢視他的傷勢。

    “怎麼樣?除了肩膀還有何處傷了?在太子府可有人為難?王爺說太子府中有一位黃姓婢女是萬主樓新派去的。”壓低聲音說了一大串,陳德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手心出了一層虛汗。

    可能是因為自己懷中抱著王妃……

    “沒有其他傷處……”蕭彥不敢直接說出蕭弘文的名字,“太子府中的麻煩可以解決……他如何?”

    身子如何?婚禮如何?女屍案如何……

    “王爺一切安好,已經前往邊境,說是不久就能到達戰場。您保護好自己……”陳德眼瞧著皇上已經下了馬車,雙手使力將蕭彥從地上拖起來交給一旁的侍衛。

    “臣護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這時候還請什麼罪!擺駕回宮,傳太醫!”老皇帝心中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竄,蕭鈺斷然沒有行刺的膽子……

    那就是後宮中那老女人又開始作妖了?

    這邊混亂,蕭弘文那邊也不清淨。

    自從進了一次彎彎館,買了小靈回來隨身侍奉,鶴山師兄就一直拿鼻孔看他。

    “我買小靈回來真的只是爲了聽戲,他那麼小……”怎麼可能會有骯髒齷齪的心思啊!

    “你也知道他還小!這麼小的人你留在身邊能做什麼?”鶴山也是想不清楚,自家正人君子做派的師弟怎麼就淪陷在戲腔中了?

    遇上個身段好的戲子,就巴巴掏重金買回家供著。

    早先那個就不說了,如今這個……這個年齡……枉他一個人拜堂時裝的那樣苦情!這才過了幾日就另尋新歡了?

    “報!加急密信!”

    這時候加急的只能是蕭彥那邊的訊息,蕭弘文立刻停止為自己解釋,掀開簾子接過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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