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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囚禁

    肆年知曉蕭辰會來找他,但是他一直以為蕭辰會等到兩國開戰時,或是東澤形勢穩定之後。卻是沒想到蕭辰會如此心急,寧願惹怒凌國國君也要將他給弄回去。

    蕭辰這般重視他,也不知是好是壞。

    “弘文!”忽然想到,這些黑衣人是從蕭弘文的方向過來的,滎陽的人多數都在這邊,蕭家暗衛也沒有趕到。

    蕭弘文沒有武功,如何是黑衣人的對手?

    心急如焚,身上的傷口卻不允許他健步如飛。沒走兩步就跌倒在樹叢中,肆年滿腦子都想著:不能被帶走,不能不辭而別。

    那些黑衣人四處尋找無果之後,竟是直接放火燒林,大火從四處向肆年的方向蔓延,肆年距離河岸有一段距離,若是衝出去定然會暴露行蹤。

    四肢被灼燒的劇痛以及喉嚨處的瘙癢讓肆年險些發出聲來,他咬住嘴唇向黑衣人的反方向爬去,努力的向着一個佈滿水草的溝挪動。

    見火勢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黑衣人中一個像是領隊的人拿出一個藥包,迎風撒出。一心往水溝挪動的肆年自然看不見他的動作,吸入了大量的粉末。

    “呃……”萬蟲噬心也不過如此,肆年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再次體會到麟蠱帶來的劇痛,忍不住**出聲,蜷縮著身子翻滾。

    那黑衣人撒出去的粉末,是涎香,怪不得他們自己沒有反應。可苦了體內還有麟蠱的肆年,被劇痛折磨的頃刻間嘔了一口血,匍匐在熊熊烈火中劇烈喘息。

    火勢已經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那些人也意識到事態變得嚴重,餘下兩人偽造屍體,剩下的接著搜尋。

    等肆年甦醒過來時,他們已經偽裝成了商隊,混進了江湖鏢局——得邦鏢局的隊伍中。得邦鏢局是萬主樓不易搜查的組織之一,因為他們主要是同嶽國做生意,然而嶽國的兵力不比凌國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到萬不得已,萬主樓不會去招惹他們。

    身上的傷口得到了良好的處理,沒有痛感,肆年可以感覺到自己身處舒適的床上,身上的衣物也用的是極好的布料。若不是頭上罩著黑布,手腕和腳踝被束縛,定是富家公子哥的待遇。

    哦……被點了啞穴……

    “怎麼還不醒?你不是說涎香帶來的疼痛只要三個時辰就能恢復嗎?這都六個時辰了,也一點甦醒的痕跡都沒有,是不是傷了肺腑?”一個粗獷的男聲說到。

    被詢問的人想必也沒搞明白,走到肆年身邊探了探脈搏,又伸手在肆年胸腔處按了按。

    “脈搏強勁有力,不像是肺腑受損。再等等,要是晚間還沒醒,就喂他吃兩顆生息丸。”回答的竟是一個女聲,聲音清脆悅耳。若不是肆年在探脈的時候感覺到那女子手指上的繭子,單聽聲音估計能將她想象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醫師。

    生息丸是透過調動周身血脈來促使人一時清醒的藥丸,可以維持人將近十天的清醒,代價是後面兩個多月甚至半年都四肢無力,絕非是什麼好的補藥。

    這些人收到的命令應該只是將他活著帶回去,而且看他們的急迫程度,接應的人應該會在明日到達。

    從皇城往邊境走,最快也要十四日。這麼說來,接應的人在凌國境內?

    “犯不著等到晚上,子時之前一定要把這小子弄得生龍活虎的。你去找老大拿生息丸,我看著他!”那男人顯然不如女子沉得住氣,使勁掐了一下肆年的胳膊,見肆年還是沒有反應就開始慌亂,咋咋呼呼的命令那女子。

    情況未定,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逃跑,若是服用了生息丸可不妙。肆年在心裏迅速盤算了一下,沒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罷了,再裝下去也聽不到什麼,不若現在醒來,免去吃生息丸的苦。

    裝作剛剛甦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肆年睜開眼,裝作無措的環顧了一下馬車內部。

    “你們是什麼人?”此話問出口肆年就後悔了,因為這句話像極了那些被山匪劫持上山做壓榨夫人的小姐說的話。接下來是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咬舌服毒撞柱子……

    “……”蘇東東被這一句問的也有些尷尬,蘇澤芳已經出去找老大要生息丸了,馬車內只有自己和這個被束縛的病號。

    “我們是來解救你的人!若不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將你從蕭弘文王身邊擄走,你就要遭受萬人唾罵,給他當男妃了!”蘇澤芳將手中的生息丸收起來,給肆年倒了一杯茶水,親手餵給他喝。“自古男人與男人哪一對兒是有好下場的?你平白給人玩弄,到頭來還不是要看著那蕭弘文王妻妾成群,兒孫滿堂?”

    口舌乾燥的肆年大口飲用茶水,沒將那女子的話往心裏去。

    蕭弘文對他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旁人能知道些什麼?

    況且,即便日後蕭弘文兒孫滿堂也是應該的,他只求當下蕭弘文只屬於自己一個人,從未想過要讓蕭弘文一輩子不留子嗣。

    妻妾成群?蕭弘文那懶散的性子,有林盼旋和滎陽兩個女子已經夠他煩憂的了!

    不出楚尋所料,蕭弘文能下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宮找滎陽算總賬。

    作為一國郡主,滎陽的所作所使得她被朝中過半的大臣彈劾。楚尋無法,只能下令將她禁閉在宮中,禁止任何人求情。

    可是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沒人會為滎陽求情。最後這一句無非是他面子上過不去,又不想再聽人提起滎陽的事情,被逼無奈只能以勢壓人。

    馬車行進至宮門口,蕭弘文頭一次在規定的地方下馬車,步行進宮。

    “王爺!王爺!外頭冷,您要是不願意坐馬車,屬下去給您找個轎子!”沈霄沒料到蕭弘文今兒會來這麼一出二,捧著披風追趕蕭弘文,“王爺,披上衣服,可千萬彆着涼了!”

    充耳不聞沈霄的關懷,蕭弘文滿腦子都是滎陽站在河邊,對著幾十個殺手說要刺殺蕭彥,滎陽舉著鞭子往蕭彥身上抽打,滎陽用蕭家給**烙印的烙鐵在蕭彥心臟處烙印……

    蕭弘文字想坐著馬車直接到滎陽宮殿門口的,可是他發覺自己太沖動,無法控制情緒。

    很久沒有這樣平復不了情緒了,蕭弘文自覺應該先把心情處理好再去處理事情。

    所以他提早下馬車,藉由冰涼的冷風來給燥熱的心降溫。

    收到訊息的楚尋坐立難安,卻遲遲沒有邁出正殿的大門。

    滎陽是他的妹妹,卻也只是他的妹妹。與皇位相比,一個妹妹不值得。惹怒蕭弘文,凌國易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滎陽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衫跪在殿前的空地上,手中舉著自己平時用來抽打下人的長鞭。

    見蕭弘文氣勢洶洶的走來,眼淚唰唰的就流了下來。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想要開口求饒卻發現舌頭開始打結。

    再怎麼說蕭弘文是看著滎陽從一個嬰孩長成少女,此時見到她一副快要嚇死的樣子跪在雪地中,還是有一絲不忍。轉念又想到肆年此時可能身負重傷,還被那群黑衣人折辱,僅存的一絲不忍也瞬間消散。

    “本王此次前來不單是爲了你,但是也確實會給你一個交代。”蕭弘文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看著滎陽因為自己的話顫抖的愈發厲害。

    “早先只是讓你去和親,楚尋定會為你尋找一個好拿捏的男人。可是現今你將本王徹底惹怒,怕是沒有那樣好的下場……你說,本王該怎樣處置你?”

    我已經好聲好氣的問你,你就好好給自己找一個罪名,縮著腦袋跑去不惹人煩的地方安生待著。

    “弘文哥哥……我錯了,再沒有下次了!蕭彥不在了,你將我娶回去……我一定孝順老王妃,一定做一個合格的王妃!”滎陽不知為何,自己準備了滿肚子的悔恨,開口卻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請求。

    可是話說出口,又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不知天高地厚又如何,反正現在事態已經發展到這般地步,她在弘文哥哥眼中已經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潑婦。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沒有料到滎陽是這種想法,蕭弘文簡直不敢相信,兒時那般可愛的小女孩怎的會變成如此可怕的存在?一條人命不在了,她沒有一點惋惜,沒有一絲愧疚便罷了。竟還能理所應當的去佔有死者的遺物,去借由死者的死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也有臉?她是沒有心嗎?

    “本王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珍惜……沈霄,聽令!”

    “在!”

    “滎陽郡主德行有失,囚禁在宗圖府中,今年秋季下嫁給嶽國十三皇子!”

    “王爺……十三皇子有些……不妥啊……”沈霄沒膽子在蕭弘文釋出命令的時候提出反抗,可是他更沒有膽量在皇上的家裏將皇上的妹妹送進無底煉獄啊!

    嶽國那十三皇子,雙腿殘疾不說,脾性暴戾,不學無術。於男歡女愛上更是殘忍,每年玩兒死的少男少女怕是能堆滿半個亂葬場!

    “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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