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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洞房

    鶴山懷疑是丞相府的勢力讓曹夫人感到危險,她迫於無奈才把年僅十三歲的女兒送進蕭府。證據確鑿,蕭弘文只能順著曹夫人的意思講林盼旋娶進門護著,就當做還了當年曹夫人在曹貴妃面前為他說好話的恩情。聽了蕭弘文一番解釋,肆年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事情。又不願意蕭弘文過早去林盼旋屋裏,找了各種話題拖著蕭弘文。

    知曉肆年的心思也不拆穿,蕭弘文耐著性子同他聊到深夜。

    “為何是曹夫人呢?她嫁給林相該稱林夫人的。”蕭弘文通肆年講了小時候曹夫人落水的那件事,肆年的關注點不在英雄救美反而在一個稱呼。

    “曹氏與其他姓氏不同,曹家祖上有一個妃子捨命救了太子,沒過幾年那妃子的弟弟入朝為官又捨命擋了刺向皇上的暗器。當年又遇上暴雨,曹家家主與主母救災的時候命喪洪水中,全家只餘下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兒子。自那之後,曹家這一脈就被允許留姓,像是曹貴妃就沒有淑妃、嫻妃這樣的封號,曹氏一脈無論是為妃子、為後、為妾、為妻都可以保留姓氏,不必隨夫姓。”蕭弘文說的口乾,起身去拿桌上的茶水。

    肆年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聽的昏昏欲睡。見蕭弘文起身去拿茶水,忍著睏意交代道:“不要喝涼茶,仔細腸胃不舒服。”

    說罷,便靠著枕頭睡著了。

    蕭弘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保不是裝睡。幫他掖了掖被角放緩動作出了門。

    屋外站著幾個阿煙派來伺候沐浴更衣的下人,恭敬的將他“請”進了浴池好一番搓洗。

    蕭弘文在冬季沒有日日洗漱的習慣,算上今天足足有三天沒有洗澡。這時候來一群人伺候沐浴自然不會拒絕,放鬆下來任由下人折騰。

    穿衣後一個侍女拿著一支點燃的香走來,“王爺,這是夫人準備的薰香。交代過在洞房前點燃薰一薰身上的氣味兒。”

    這時候聽話就是腦子進水,還是浴池裏的髒水!蕭弘文立刻屏息、捂鼻、擺手拒絕,然後搶過侍女手中的香揉碎扔進髒衣服中。

    空氣中的白煙散盡,蕭弘文面帶微笑的與屋裏每一位下人對視後,指一指髒衣服裡的碎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懂?”

    “懂。”迴應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整齊。

    沒有繁瑣的禮節,沒有家人的祝福,沒有嫁衣……

    什麼都沒有,連新郎官兒都沒有!

    什麼洞房花燭夜嘛!留新娘子自個兒洞房?這要是能懷上可是見了鬼了。

    林盼旋趴在床上,小腳丫子晃來晃去。子時快要過去了,眼皮一點點向下耷拉。

    “不行,要睡了……”蹬掉鞋子翻滾著把被子卷在身上,“不來便不來嘛!為何要作弄我……”

    叩叩……

    “王爺?”光著腳丫一溜小跑去開門,林盼兒顧不上整理儀容一把抱住蕭弘文,“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將林盼旋從身上扒下去,蕭弘文進屋四下張望,沒有發現成婚該有的物件。又見林盼旋一臉嬌羞地坐在床邊,床頭還放著一個小盒子——孃家給嫁妝時附帶的,裝有春宮圖的盒子。

    這姑娘一點不覺著委屈?哪怕是平民百姓納妾,都會有一身嫁衣一個蓋頭,在屋裏點燃囍燭。她什麼都沒有,夫君也遲遲不歸,竟然一絲惱意都沒有?

    “不委屈?”

    林盼旋已經控制不住想去拿床頭的盒子,卻聽見蕭弘文問了這麼一句。

    “委屈?我娘說,得不到心就退而求其次的得到人,得不到人再去追求銀錢上的享受。”林盼旋開啟盒子隨機抽出一張,"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您的心吶!為何要跳過人去追求銀錢。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哪能比王爺一顆真心值錢呢?"

    說著,開啟手裏的圖紙給蕭弘文看。“這一張怎麼樣?”

    尚在回味那一句“得不到心就退而求其次的得到人,得不到人去追求銀錢上的享受”蕭弘文雖然扭頭去看林盼旋手上的紙,眼神卻沒有聚焦。

    見御賢王爺盯著一張圖紙看呆了,林盼旋好奇的翻轉過來瞧了一眼……

    沒有什麼怪異的啊……王爺是沒瞧見過嗎?

    “王爺?”

    “嗯?哦!你睡,本王守著。”拿過她手裏的圖紙,摺疊好放回盒子。“你還小,不合適。”

    “我不小了!尋常人家的女兒家十三歲都有做母親的。”

    “可你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沒有機會做本王的妾。”後退三步拒絕林盼旋伸過來的手,蕭弘文在靠床的椅子上坐下,“睡吧,聽話。”

    簡單四個字,語氣也溫柔,卻是說出了最殘忍的命令。

    雖不甘心,但是記得母親交代的話。林盼旋聽話的躺下,仔細聽著蕭弘文那邊的動靜,時不時的睜眼看一看。

    御賢王爺是很溫柔的一個人,雖然話少但是靠行動就足矣暖熱一個人的心。孃親說的很對,御賢王爺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若不是父親與那人生了嫌隙,王爺也不會收留自己的吧……滎陽郡主他都不願意娶,又怎能看上丞相府這點助力。

    夜裏室內溫度很低,蕭弘文手腳冰涼四肢僵硬,又見林盼旋不動該是睡著了,站起來在屋內緩慢走動。雙手摩擦生熱最開始還有一些作用,半個時辰之後就沒用了。蕭弘文只能站在窗戶邊上,用窗簾包住自己……

    若不是不敢躺下,不敢睡著,不敢做出對不起媳婦兒的事……他堂堂蕭弘文王犯得著受這份罪嗎!早知道怎麼不加一件棉襖呢?蠢的呦……

    “弘文……弘文……”

    “寶兒?這麼冷你跑過來做什麼……快回去……”窗戶開啟一條縫兒,一壺熱茶被遞了進來,接著是兩顆藥丸,還有一張毛毯,一碟糕點。

    “怕你冷,快接著,別受寒。我走了啊!”肆年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去,然後快速離開。

    其實他不會走遠,從蕭弘文進屋之後他就在對面房頂上看著。熄燈之後看不見影子,他便跑到窗戶邊上趴著。不說是監視吧!他只是怕自家王爺身體不好,被林小姐下藥給強了。一滴精十滴血,若是一晚上之後王爺失血過多臥床不起可不是鬧著玩的。

    又見王爺來回走動,雙手摩擦還不斷哈氣,應該是冷極了。肆年就跑去小廚房尋了熱水和糕點,去屋裏拿了藥丸和毛毯。

    林盼旋聽的一清二楚,這才反應過來忘了給御賢王爺拿毯子,也沒有給王爺奉茶。天氣如此寒冷,自己竟然讓王爺坐著熬過一晚上!若不是肆年公子細心,王爺身體那樣差,明早指不定是發熱還是咳嗽……

    從明日起,細心學習如何照料他人!林盼旋在心裏下定決心,並默默地給自己記上一筆。

    新婚之夜對夫君照料不周,日後要盡全力滿足夫君一個要求。

    嗯……雖說肆年公子在她的大婚之跑來“關照”不是很得當,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照顧了王爺,那便也給他記上一筆吧。日後他若是遇上困難,出手幫助一回。

    “我可真是善良,現在的不到新也沒得到人,銀錢也沒有……還想著報答情敵的大恩大德……”在心裏自我吐槽一會兒,林盼旋又開始回憶以往曹夫人教育的“御夫之道”

    窗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聽見枕頭已經壓低到自認為極低的聲音,“肆年公子你趴在這兒做什麼呢!霜重,膝蓋疼王爺又要傷心了!快起來快起來,快回屋!”

    “……”蕭弘文扒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了枕頭攙扶肆年離開的背影。

    得到心和得到人……物質方面的享受……

    肆年現在人是在這兒了,心也留下了,物質享受……還不夠。

    沒有給他地位。若是對外稱“王妃”就是將他比作女性,這於一個男人來說很丟尊嚴。蕭弘文不願意讓肆年心裏不舒服,可若是對外稱娶了一位男子……

    肆年回西澤之後會被人嘲笑的……

    “唉……”,愁啊!肆年能陪著自己的時間就只有那麼一丟丟了,都還沒想出什麼好的東西相贈。

    “洞房之夜唉聲嘆氣可不好哦……”林盼旋坐起來,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向蕭弘文打招呼,“夫君!”

    “……”夫君?

    寅時未過,只有廚房的下人門起床做飯。

    見御賢王爺一大早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從林小姐屋裏出來,趕忙加了幾個補腎的小菜。

    林姑娘年輕,王爺受不住也正常。

    頂著同樣的黑眼圈吃早膳,蕭弘文時不時抬頭瞟一眼。

    昨夜枕頭的話蕭弘文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肆年在屋外蹲守到大半夜纔回屋,又一大早去小廚房做麵。肯定是焦急的睡不著覺吧……

    “有沒有想我啊……一大早去給我煮麪,是不是怕自己失寵,想要抓住我的胃?”挑起一根麪條給肆年看,“看看這麵,粗細不均、長短不一,寶兒做麵的時候一定是跑神了。為什麼跑神呢?是不是怕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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