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鳳慕的視線在屋裏瞧了一圈。

    芸雙就是嘴硬心軟，明明關心她關心的不行。

    桌上有備好的糕點茶水，屏風後有熱水。

    還有整理好的床榻被褥。

    鳳慕沒敢耽誤時間，迅速將身上的衣物換下，洗漱完躺下休息。

    等當真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纔算是真正的放鬆下來。

    心力憔悴的一整日，讓她很快就沉沉的睡過去。

    夜半三更。

    將軍府外一道人影略過。

    秦律輕而易舉的避開府中侍衛，從窗邊輕巧翻進鳳慕閨房，小心翼翼靠近床榻邊。

    帶動了床榻邊的氣流。

    “唔……”在睡夢中的鳳慕翻了個身，似是被擾到了清夢，無意識的抬手朝床邊虛虛的打了一下。

    秦律出手，一手點了鳳慕的睡穴，一手掌心直接拖住鳳慕的手腕。

    輕輕攥在手裏。

    “慕慕……”

    他的鳳慕。

    在這四下無人的黑夜中，鳳慕睡沉了，他也終於可以不用再壓抑自己。

    秦律捏著她的纖細手腕，掌心的力道越收越緊，拽著她的手背貼在自己臉頰邊，輕蹭了兩下。

    雙眸沉沉的盯著鳳慕的睡顏。

    看了半晌。

    是溫的，也是熱的。

    這是他那個活生生的慕慕。

    只是今天慕慕對他的態度，卻與前世大相徑庭。

    他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鳳慕，言語間的染上了幾分暗藏於心底的恐慌。

    “今日為什麼不肯幫我治？”

    明知道熟睡中的鳳慕不會回答他，可他依舊忍不住自說自話，“是重來一次，連我們的初遇都變了？”

    那以後，變得會不會不僅僅是他們的初遇？

    還有他們的相識，相知，相愛……

    秦律的呼吸一滯，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不會。

    變了也好。

    相識的過程變了，他與鳳慕的結局，也不會落得前世那般的境地。

    他也不會再允許鳳慕離開。

    秦律黑眸沉沉，眼底藏著瘋狂的掠奪，“你是朕的。”

    永遠都是。

    ——

    翌日清晨。

    鳳慕習慣性的伸手想去撈被子，猛地一下手沒伸出去。

    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才發覺自己雙手雙腳都被束在錦被之中。

    鳳慕順著翻了個身，裹緊了身上的小被子，又心安理得的閉上眼。

    還好，昨晚上秦律又幫她掖被角了。

    這念頭剛從腦子裏划走，鳳慕瞬間清醒過來，猛地睜開眼，整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

    “芸，芸雙！”她語調尖銳，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芸雙一下推開屋門跑到鳳慕身邊，“小姐您怎麼了，做噩夢了？”

    鳳慕手裏捏著被角，眼神都呆滯了，好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昨天夜裏，有沒有人來過我的寢殿？”

    “沒有。奴婢一直在外面守著呢，沒人進來。”芸雙看出來鳳慕臉上的驚恐，伸手一把握住鳳慕的雙手，“呀”了一下，驚呼了一聲，“小姐，您的手怎麼這麼涼？”

    這又不是冬日裏的天氣。

    鳳慕反手抓住芸雙的手腕，抬頭盯著逼問她，“真的沒人進來？”

    芸雙有點被嚇到了，“真，真的沒有。”

    “那你呢，你後半夜有沒有進來？”

    芸雙急的眼眶都有點紅了，“小姐，您這到底是怎麼了！”

    “被子！”鳳慕把被角揪住，舉到芸雙面前，“昨天夜裏誰給我蓋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