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軒的話，攻擊性滿滿。

    周黎發現今兒這趟看診，怕是不能順順利利了。

    “那好，不知道祁總準備問些什麼？”

    兩相僵持，最終選擇退一步的是周黎。

    畢竟，他今兒的病人真的不止眼前的祁明軒一位，半個小時後，還有預約的病人要來。

    所以，對於面前的祁總，最好還是“速戰速決”。

    “周醫生當真會有問必答？”

    男人是鬆口了，可祁明軒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不久前，他找人調查了周黎，本來是爲了防止他祁明軒被人設計，但最後讓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周黎的經歷，沒有任何的問題。

    完美的毫無破綻。

    他手底下人找來的那些資料裡，周黎從小到大“完美”到沒有一件事情，可以拿出來當作把柄來用。

    男人的背景太過乾淨、普通。

    讓祁明軒覺得難以相信。

    從而也越發覺得那份有關周黎的資料“假”到不行。

    假的不是周黎資料裡的那些資訊，假的是在祁明軒腦海裏，依著資料拼湊起來的周黎，跟他眼前所遇到的周黎，壓根就不像同一個人。

    “嗯，有問必答，祁總若是不信，可以跟你調查的那份有關我的資訊一一覈對。”

    周黎笑著開口。

    雖然依舊面帶笑意，可這跟平日裏瞧著溫和的笑意又有所不同。

    “……”

    周醫生的話，讓祁大總裁眉眼一挑。

    “果然，周醫生比那天在公寓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這話出口，卻不辨是褒還是貶。

    祁明軒對著周黎知道自己調查他一事倒是有些許驚訝的，不過，如果周黎真的一無所知，祁大總裁或許會覺得無趣也說不定。

    他喜歡博弈。

    博弈有輸有贏，就是因為此纔算得上真正有意思。

    “周醫生，今兒想要替我繼續看診嗎？”

    祁明軒起身，行至周黎面前，直視面前這個男人笑著道。

    “想。”

    周黎點了點頭。

    “餘老師當初爲了保護祁總，帶著你的畫來我這裏時，我就對你這個病人很感興趣。”

    這話說得很坦率。

    祁明軒覺得他有趣。

    同樣的，周黎對著面前這個病人也很感興趣。

    “既然，周醫生對我感興趣，那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瞧著面前不曾猶豫的周黎，祁明軒提議。

    他很久沒有找到“有趣”的人和事了。

    從前，祁家和餘家那群不安分的還蹦躂的時候，祁明軒覺得無聊了，還可以拿著他們開刀，如今，收拾了祁老太太以後，祁家也好，餘家也罷，暫時消停了不少。

    他們消停，祁明軒會輕鬆一些。

    但隨之而來的無聊也是真的。

    “不知祁總準備玩什麼遊戲？”

    周黎坦然自如，絲毫不慌，握著手裏的筆在指尖上下飛躍，整個人自信到光芒熠熠。

    “你想替我看診，我想知道周黎你有關那份資料以外的事，既然我們各有所求，那麼不如就來一場交易。”

    祁明軒是商人，談交易是他的主場。

    “以‘問題’換‘問題’，周醫生在心裏想好問我的話，我們一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