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樓下大廳。

    小丫頭自從聽餘味對管家說得那些話後，就忘了擔心自家哥哥。

    時不時的抬頭，瞅著餘老師兩眼，而後又匆匆轉過頭去，季可心不是不知祁明軒是誰，相反，正因爲了解，纔會現下坐立不安。

    “季可心，有話要問？”

    瞧見小丫頭的舉動，餘味主動提及。

    免得小丫頭因為他，一直低著頭，不自覺扣着指甲傷著自己。

    “嗯？”季可心猛地抬起頭，望著出口的餘味，剛剛的話她聽到了，可一時之間不能很好的組織語言，“……嗯！我想問餘老師，你真的認識祁明軒嗎……”

    糾糾結結半晌，問出句半鹹不淡的話。

    季可心第一次覺得自己蠢！

    管家都認同餘老師的話，前去找爸爸，這就足以證明老師是跟祁明軒認識。

    “嗯，認識。”

    雖然季可心問的廢話，可餘老師還是淺笑著告訴她了。

    這一體貼的舉措，讓她心情平復不少，而後就想到自己剛剛做得另外一件蠢事。

    “抱歉，餘老師，我不該因為爸跟哥吵架，就打電話到你那裏……”

    她最應該道歉的便是此事。

    莫要說餘味現在只是她季可心的大學老師，就算男人依舊是她的輔導員，也沒有義務前來家裏，替著她爸跟哥勸架。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季可心。”

    餘味瞧著小丫頭，似下定決心般出口。

    “不僅這一次，下一次只要你覺得有危險靠近你哥哥，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當然，你若是有危險也可以找你哥，或者我。”

    稍頓之後，又淺笑著補充一句。

    這話說得太過明顯。

    季可心再蠢，也聽出其間的異樣。

    “餘……餘老師……”

    在那一瞬間，小丫頭腦海裏閃過前不久，她同餘味說起的事情。

    餘老師那時給了她一個假設：

    如果，我是你哥哥選擇的人，季可心，你會怎麼做？

    這是男人當時，對她說的話。

    她哥哥喜歡男人，餘老師曾經假設自己是哥哥選擇的人，問她怎麼選……

    答案已經鋪陳在她面前。

    季可心突然站了起來，脫口而出。

    “餘老師，你是……”

    “可心，不準這麼沒禮貌！”

    季董事瞧著樓下端坐的年輕人，以及冒冒失失站起來的小女兒，出聲責備。

    “……爸……”

    話到嘴邊，讓她爸堵了回去。

    季可心也只能在父親的注視下，不情願的默默回到房間去。

    季董事支走女兒，三倆步行至客廳年輕人面前，瞧了眼來人，確實一如管家說得那般。

    但他沒見過此人。

    “請問，你是……？”

    “餘味，季董事，你好。”

    主動上前，伸出手自我介紹。

    季董事雖亦握了上去，可臉上的質疑一分都不曾少。

    餘味將這一切，都看在眸中。

    “之前，我不曾出現在祁家，季董事應該瞧著眼生，此次前來季家，是替著祁總將這份合作意向書帶來。”

    他不是沒準備。

    季可心當時驚慌不已，壓根就沒告知季家地址所在，是祁明軒不放心他，一路跟到公寓，而後給了他季家的地址，以及這份合作意向書。

    “祁總同意與季董事先前商談的條件，不日即可簽訂合同。”

    餘味直視面前的季父，餘光卻落在其身後的季隨白。

    “但後續所有流程，必須要季隨白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