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就問起了這些事情，他總算是學會了抽菸不把自己嗆到，吐出一個完美的菸圈，少年感十足的側臉在煙霧中，像是高中偷出來的不良少年。

    “我大學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學長，就覺得他長得很乾淨，像是天上的星星。”

    他看著不遠處越發黑的天空，玻璃上倒映著他和嚴厲的身影。

    “我那個時候還是葉家的少爺，雖然有花茜茜母子三人在，我還是一個混世魔王，第一眼看到學長的時候，就想追他。”

    “我花了很多心思，”葉晨辰回想那段荒唐的時光啞然失笑，“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母親會突然去世了，一夕之間我只能帶著小曦爲了手術費想辦法。”

    “再後來，我就沒有了要找個人過一輩子的心思，”葉晨辰轉身看向嚴厲，“我怕所以在乎的人最後都突然離開我，與我而言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嚴厲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和殷肖學長重逢以後，我才發現，年少時候的喜歡都那麼淺薄，也那麼單純，不會去計較未來，也不去設想任何藍圖，只覺得在一起就好。”

    “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有這麼衝動的時候了，”葉晨辰手中的煙終於燒到了頭，他掐滅了菸頭，“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在乎你。”

    “嚴厲，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對於我而言過去和未來都是沒有意義的，我想要的只有現在。”

    葉晨辰仰頭，低聲說：“好不好？”

    “好，”嚴厲的掌心很暖，在他的短髮上揉了揉，“晨晨，你剛剛問我白燁是不是那個讓我心動的人，你們都誤會了。”

    “我二十二歲那年，還是公司的新人，父親要歷練我，讓我和其他員工一樣從面試開始。”

    “我去的公司就是白燁那家的，”嚴厲很少提起這件往事，“你應該猜得出來，我在公司人緣不好，也沒什麼朋友。”

    與他而言，沒有意義的社交只是浪費時間。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承擔什麼責任，去哪裏。

    “你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白燁的？”

    葉晨辰總覺得他們在這種是和偷|情的場合談論彼此的情史怪怪的。

    “對，”嚴厲笑了笑，“他是第一個在公司主動和我說話的人。”

    “……”，葉晨辰詫異，“所以二十歲出頭的你就因為這個理由和他在一起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是，”嚴厲嘆息了一聲，不知道葉晨辰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是第一個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的人。”

    “啊？！”

    葉晨辰驚呆了，“你這戀愛太草率了。”

    葉晨辰淡定的下評語。

    “或許吧，我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這麼照顧，他對我很真誠，從來不對我掩飾真實的自己。”

    “我在這個圈子裏太久了，都快忘了乾淨的人是什麼樣子。”

    “那你想過和他結婚嗎？”

    說完這句話，葉晨辰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都是什麼破問題。

    “有，”嚴厲沒有隱瞞，“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的時候，他出國了，然後我在酒吧遇到了你。”

    他的視線落在了葉晨辰的臉上：“我很慶幸那天遇到了你，現在的我才明白，我想要的另一半是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葉晨辰還記著他們剛遇到那會嚴厲的臉色呢，“我記得你說過你最討厭說謊的人了。”

    他在心中開始翻起了舊賬。

    “能夠依靠的人。”

    嚴厲大手包住了葉晨辰的臉頰：“晨晨，我認真地想和你走下去。”

    淡淡地菸草味順著葉晨辰的鼻尖傳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人在昏暗的角落裏放肆的接吻。

    曖昧而又迷離，混和著心跳和彼此不斷靠近的靈魂。

    迷迷糊糊之間，葉晨辰想，或許他們都不是彼此最初喜歡的人，但是他卻很確定他想和嚴厲走下去，走很遠。

    ……

    一週之後，《消失的夜》殺青，葉晨辰總算是不用住在影視城周圍的酒店了。

    影視城在城郊，除了各種搭建的景，就只有黃土和綠樹了，商務車開到市中心的時候，葉晨辰總算是覺得自己回到了現代生活。

    他下了車的時候，看到不少的粉絲圍了過來。Linda示意身後的保鏢攔著，那些粉絲瘋狂的喊著他的名字。

    葉晨辰拉低了自己的帽子，對著他們笑了笑，進了公司。

    Linda跟在他的身後：“昨天有一家零食品牌找我，問你有沒有時間，如果時間OK的話，基本上這周就可以安排宣傳了，晨晨，你OK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電梯，葉晨辰從簽約以後就一直在拍戲，公司很多面孔都不認識。

    “沒問題。”

    “Linda姐，我之前發你的視屏，處理一下發出去吧，”葉晨辰單手插在外套口袋裏，整個人蔫蔫的。

    “關於葉熙西那個？”

    “恩。”

    “行，”Linda點點頭，“我估計李寧那邊肯定會有動作的。”

    這些日子Linda大概也瞭解了葉晨辰的脾氣，知道關於他|媽媽的事情是的底線，在公關的時候也會刻意注意。

    “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吧，昨晚你拍戲到三點了，晚點開會我叫你。”

    “不用了，”葉晨辰揉了揉眉心，“先開會吧，晚點我想去看看我妹妹，很久沒見他了。”

    “行。”

    Linda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五分鐘之後，團隊所有人都坐在會議室裏。

    葉晨辰坐在Linda的旁邊。

    “各位，今天是晨晨第一次和大家正式見面，以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你們很多讓人都沒有見過他真人。”

    “這就是我們未來團隊的核心，你們所有人要服務的物件。小月，說一下晨晨的規劃吧。”

    吳月手忙腳亂的拿出一沓檔案：“前幾次我們開會討論了關於藝人葉晨辰的路線和規劃問題，還有他以後出現在大眾面前的時候服裝，以及跟組的化妝師……”

    Linda考慮的很周全，她甚至都替葉晨辰找好了專門的服裝設計師，以及跟拍人員。

    開完會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葉晨辰覺得自己的大腦幾乎不能轉動了。

    Linda一邊收拾檔案一邊看他：“廣告的事情，你看看合同，有什麼不合理的嗎？”

    葉晨辰生無可戀：“姐，你決定吧。”

    “行，”Linda一笑，“你不怕我把你賣了啊。”

    “你老闆不會同意的，”葉晨辰拿出手機，隨手把玩著，“你上次給我說的那個綜藝其他嘉賓都有誰啊？”

    “暫時還沒定，”Linda眼尖的看到了會議室門口站著的張揚，“嚴總來找你了，我去叫公司其他實習生和經紀人開會了，去約會吧，弟弟。”

    然後Linda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葉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