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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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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死因

    事已至此,沒別的辦法了,我們四個人分成了兩撥,我和盧鴻一撥,牛大力和王勝利一撥,然後一先之後的往王建軍家那邊走。

    為什麼要這樣,這個村人少,我們四個走在一起目標目標太大了,很容易引起這村裏人的注意,人家會想,這王勝利家來的到底是什麼人啊,看熱鬧居然還有組團的?

    王勝利家和王建軍家並不遠,其實也就是隔了兩條衚衕,剛下出王勝利家的院子,我們就能聽見那邊傳來的嗩吶聲,往前走了幾步就沒了。

    看來這送喪的也是應付了事,隨便吹了幾聲意思意思就算了。

    我和盧鴻先來到了王建軍的家門口,裡面有幾個人正在忙著有過場,院子外面有幾個看熱鬧的,好笑的是,這看熱鬧的和送葬的加起來也不足7.8個人,這是我見過的規模最小最應付了事的送葬場面了。

    這個村子人冷漠是一方面,應該是王建軍這個人,本身也沒什麼人性,所以造就了死的時候都什麼人送的結果。

    王建軍家的院子有一個不足腰高的土牆,上面插了很多荊棘,我和盧鴻沒進院,就是在土牆外面站著看,我們看見王建軍的屍體被放在院子中央,屍體上蓋了一塊髒兮兮的白布,什麼也看不到。

    這就尷尬了,我們得知道這傢伙到底怎麼死的,這麼蓋著怎麼能行。

    現在我旁邊,有一個看熱鬧的大嬸,同樣也是紮了一個圍巾,身材滾瓜溜圓,像極了電影《功夫》裡的那個耕田的大嬸。

    在這幾個看熱鬧的人裡面,她的表情是最豐富的,不僅表情豐富,嘴裏還一直髮出“嘖嘖”的聲音。

    我想這娘們也許能知道點什麼,就靠近她,嘗試著問她:“大姐,這人怎麼死的呀?”

    這大嬸聽叫我和她說話,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喝!那表情,就好像我摸了她一把,她不樂意的感覺。

    原本我以為這大嬸不會和我說話,準備放棄了,結果這大嬸居然在一陣嘖嘖聲之後,突然就開了口了。

    “咋死的,遭天譴了唄。”

    我喜出望外,較忙接著問,:“怎麼個遭天譴法呀,死的這個人,平時竟做壞事嗎?”

    大嬸顯然是想和我多說兩句,可是還怕說多了讓別人聽到,就用間諜一樣的眼神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注意她,她才說:“前天死了羊,今天人都死了,這不是遭天譴是什麼!”

    她這麼說多我沒什麼價值啊,我想知道的是王建軍的確切死因,就問:“大嬸,到底怎麼死的呀,總不會像他的羊一樣,不明不白就死了吧?”

    這大嬸露了一個鄙夷的表情給我,“你這小夥子,看著不像是農村人,思想怎麼那麼守舊呢?哪有不明不白的死呀,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這個村子,牲畜也好,人也好,最好都老實本分一點,不然啊,天神早晚收了你。”

    我靠,說我的思想陳舊,她給我弄出了一個天神出來,我也是醉了。

    “大嬸,你的意思,這人是被天神給收了?敢問是哪路神仙收的他?”我見這大嬸說話有些不著邊際,乾脆直接和她扯皮算了,問不出什麼實際的東西來。

    “天蓬元帥啊!這麼明顯的事你還看不出來,天蓬元帥把他收走了,這人身上罪孽太重,估計投胎都難嘍!”

    大嬸說的有聲有色,表情豐富,我聽的確是一臉的茫然。

    盧鴻在旁邊一直聽我們的對話,這傢伙是在是憋不住了,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來。

    我被這大嬸搞的是灰頭土臉,本來想打探點訊息出來,沒成想居然和她扯了半天的犢子。

    我心想,大嬸啊,你也小心點吧,不然哪天天蓬元帥在天上缺個夫人,相中你滾瓜溜圓的身材,再把你收了!

    和這大嬸沒法再對話了,這功夫,牛大力和王勝利湊了過來。

    “怎麼樣,大兄弟,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嗎?”牛大力湊到我的耳邊問。

    “不知道,屍體被布蓋著,根本看不到,咱們都是外人,直接進院子也不合適,你們村和這個村相鄰,習俗應該差不多啊,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問牛大力。

    “這還用什麼辦法,直接進入把布掀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牛大力說。

    “這不是胡鬧麼,死人蓋了布之後是不能見光的,再者說,這麼多人看著呢,咱們這麼幹,不惹人懷疑嗎?”我否定了他的想法。

    “按照我們的習俗,中午11點之前,死人應該就必須入土了,要不,咱們等那個時候再看看?”牛大力問我。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上午9點半,按牛大力的說法,我們也用不著等太長的時間,可是我有一點覺得不妥當,就是人在入土之前這白布是不能拿下來的,而我們作為陌生人,是不能參加入土儀式的,最後還是看不到屍體。

    我把這個和他們說了,他們也都覺得我說的在理,可是也沒什麼好辦法。最後盧鴻來了一句:“除非…”

    “除非什麼?”我問他。

    “除非我們把他再挖出來!”

    我靠,我說快拉倒吧,這人死和咱們有沒有關係都不一定呢,沒關係咱們這麼幹那叫喪盡天良,要是有關係,咱們這麼做的話,這仇恨刺激到死屍,再他孃的詐屍了。

    我說:“這人都要埋了,怎麼死的咱們何必追究下去呢,就是他的死和咱們有關係,人都入土了,誰會在意這事!”

    我說完盧鴻一直盯著我,他問道:“你這麼說自己能信麼?下輩子我可不想心裏一直被這事壓著活著,再者說了,如果真的和咱們有關係,必須消除他的怨恨才能讓他入土,不然這人就是埋在土裏的一個定時炸彈,咱們以後會被惡鬼纏身的!”

    王勝利在旁邊聽的那叫一個愣神,他說沒想到我們城裏人也相信鬼神之說。

    我和盧鴻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後悔,剛纔說話的時候怎麼沒揹着他,本來我倆是以醫生的身份來到這的,醫生可是不相信鬼神論的,這一下形象全毀了。

    但是看王勝利的表情,他並沒有特別在意這事,反而喃喃的說:“你們要是想看一下他的屍體,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我和盧鴻幾乎不約而同的問。

    “我們這有個習俗,死去的人確實是不能被別人看到的,但是除了本家的人,本家的人如果想見死去的人最後一面,要給“見面費”的。”

    “見面費?什麼是見面費?”我問他。

    “剛纔你倆沒提起鬼神的時候,我一直沒好意思提起這個事,後來你倆說起這個事,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王勝利頓了一下,接著說:“在我們村裏,有個習俗,大概的意思就是死去的人周圍,已經有小鬼陰兵的守護了,所以不能露臉,但是本家的人想見最後一面,就要在屍體頭部邊上放上一些錢財,算是給小鬼的費用。”

    “還有這麼一說?”我想了下,“得多少錢呢?”

    “哎呀,大兄弟,錢多少無所謂,這其實就是個形式,有十塊八塊的,也有三十,五十的,這就是圖個心安而已。”王勝利解釋說。

    “那錢的事就是小事了,不過…”我話沒說完,盧鴻接過我的話說:“不過哪裏去找本家的人?這個王建軍不是自己一個人嗎!”

    我們看著王勝利,這事他既然提出來了,自然是有辦法,果然王勝利低下了頭,想了一下,然後抬頭對我們說:“唉,實話和你們說了吧,這個王建軍我們兩個並不外,我倆是一個爺爺的孫子,這就是本家了。”

    “什麼?有這事?”我感到挺意外,不過轉念一想,這倆傢伙都姓王,而且一個叫建軍,一個叫勝利,名字上我們本來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層關係了。

    “那這麼說來,這王建軍應該是你大哥纔對,關係還不遠呢,他的葬禮你都沒去幫忙,你該不會也和村子那些人一樣,冷漠無情吧?”我問王勝利。

    “大兄弟,怎麼會呢,我倆不來往是有原因的!”王勝利一臉苦相的說:“就在前不久,我去山上砍柴,王建軍喝了點酒,居然大白天的進了我家,想非禮你嫂子,後來是你嫂子拿著菜刀給王建軍嚇出來的,這纔沒出了事。”

    “後來我想去找他理論,你嫂子不讓,說王建軍這人手黑,他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有家庭有兒子的,犯不上和他一般見識。”

    “後來這個事之後,我們就見面再不說話了,他的葬禮,我自然更是不能參加了。”

    哦,我們都明白了,原來還有這麼個事,看來剛纔那大嬸說的,這人作孽應該說的也沒錯了,這王建軍不僅貪財,而且還好色,不過也是,光棍這麼多年了,誰能忍得住。

    “那這麼說來,你確實和王建軍是本家,你去把布掀開,看他一眼,扔點見面錢,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了!”我對王勝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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