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溼鞋子跑到柳文詩閣樓，見了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柳栩，又見柳文詩半靠在床上臉色蒼白，手臂上還纏著繃帶，當即就炸了，一腳踹過去：“庶女也敢對嫡女動手！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柳栩想躲，卻瞄到柳靜陰沉的臉，想起她的許諾，沒動，被一腳踹到在地上，哭的更慘了：“二少爺，二少爺，我向來知道您從來不把庶女和庶子看在眼裏，可我們卻也是人命，不是你能隨意打打殺殺的啊！”

    他此時輕輕抬起柳文詩纏著繃帶纖細的手臂和上了藥有一條長口子的額頭，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把位置讓開讓大夫給她包紮，聞言，氣得臉都黑了：“打打殺殺？嫡庶尊卑有別！你敢對嫡女動手，我把你打死都沒人敢說什麼。”

    “夠了！”柳將軍黑著臉，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晃出來，他只覺得這一幕熟悉的狠。

    “夠了？”柳慎行不怕他，他向來無法無天，又早就看不慣柳栩，直接嗆了回去：“上次她腳滑摔進水裏說我姐把她推下去，我姐就被罰跪暈倒關了一個月，怎麼她把我姐推下去撞得頭破血流，我教訓兩句你就不讓？爹，心眼可不是這麼偏的。”

    柳將軍差點氣死，這個混小子，他怎麼不疼柳文詩，看到放在心尖尖上的掌上明豬摔成這樣，他心都碎了！

    “老爺！老爺！六丫頭不是故意的啊，老爺你也知道，六丫頭沒小字本就是庶女，她自小內向，又怎麼會退二小姐摔下假山！天冷路滑又天色漸晚，說不定……”繡姨娘挺著肚子跪在地上求情。

    柳慎行冷笑一聲：“說不定也是我姐滑下去的？那要不你們娘倆也去祠堂裡跪兩天兩夜。”

    “好了。”老太太見事情越鬧越大，大夫也處理完傷口，連忙問：“怎麼樣了？”

    大夫摸摸鬍鬚：“額頭傷口有些深，可能會留下傷疤，手臂到是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養也就沒事情了。”

    他用憐憫的眼神去看坐在床上臉色更加蒼白的柳文詩，道“傷口不能沾水，切莫著涼，好好修養用藥，說不定不會留疤。”

    “多謝大夫。”老太太謝了大夫，遞了個荷包過去，招手讓丫頭給大夫領下去休息，旋即轉身一巴掌狠狠抽在柳栩臉上：“目無尊長！對嫡女下狠手！你好的很吶！”

    聽了柳文詩會留疤後，一直默不出聲卻擺著臉的柳夫人頓時鬧開了：“老爺！難不成你想袒護她們？六丫頭是你的孩子，嬌兒姐就不是了？”她摸著女兒閉月羞花卻蒼白的臉龐，心疼的直流淚。

    柳將軍頭都痛了，他什麼時候說想袒護了，揉揉太陽穴，道：“六丫頭去祠堂跪著吧。”

    柳文詩掀起眼皮去看柳栩，虛弱的問：“柳栩，我問你，你和我說的是真的？”

    柳栩微微一愣：“什麼真的？”她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