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左右之爭
月威海放下書,喝了一口銀耳羹。“你說的是,明天宴席上可不能出現紕漏。”
“老爺放心,妾身都準備好了。”柳飛玲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月威海最看重的就是顏面。想到月笙歌,她狹長丹鳳眼閃爍一絲陰狠。
月威海望著她點頭起身,柳飛玲走在他的身後。
燭光被吹滅,轉眼又是一晚過去了。
“噼…啪…啪…”,鞭炮的聲音在將軍府熱鬧的響著,不少達官貴族提著賀禮前來恭賀。這其中有誰藏著心思的,又有幾人是真心的。
“恭喜月將軍歸來,護我東浩多年安康。”刑部侍郎秦嵐我,握手恭賀道。月威海笑得開懷,“同喜同喜,東浩如此盛世也不是我一個功勞,朝廷上大家都是除了一份力的。”
“月將軍謙虛了!”秦嵐面色溫和,笑道。
“快快裡面請,坐下來你我在敘!”月威海帶領秦嵐往後院花園走去,接風宴安排在花園中也算增添了一分景色。
宴席之上,所有人都已經到了。月笙歌好巧不巧,偏偏與月清清的位置靠近。上方便是月威海,座下靠近的是柳飛玲,誰讓府裡只有她是月威海唯一的女人。
她大約看了一眼,刑部侍郎秦嵐,不及她父親年長卻至今未婚。禮部尚書張耀之,典型的妻管嚴,其女張巧兒,其子張良翰。還有左相江文山,右相蔣平濤都來了。可在一看,席位上還有一個熟面孔有些像那日在聚寶閣見到的金色衣服的公子哥。
月笙歌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真是有趣,今日朝中大官以及世家都來了,她父親不過一個將軍也有如此大的面子。按理說,兩位丞相的官職都比月威海高一級。江文江文山她還是知道的,與月家交好。不過右相就不同了,與他的女兒一般自認為自己清高自傲。
不過嘛,月笙歌想著許是還有些大人物還沒來。
月清清今日也是格外的老實,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今日頗有心機的穿了一套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讓男子見了我見猶憐。
相反月笙歌的低調,著一件淺水藍的裙,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
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緻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今日諸位不必拘謹,都敞開了喝。”月威海舉起酒杯,大聲說道。眾人紛紛起身,朝月威海敬酒。
“將軍說的是,爾等在此恭賀將軍歸來。”一酒喝完,侍女小斯們紛紛上菜。柳飛玲今日也是花了重金,請了金曲坊的姑娘們來歌舞。
達官子弟們看的眼睛都直了,喝著小酒與幾個年紀相符的男子談著那個姑娘的身材更好。
“今日大喜,在下特意讓人在江南尋得上好的雪綢,還望將軍不嫌棄。”秦嵐突然起身,俯身握禮道。
秦嵐身邊的侍從將雪緞呈上來,便有小斯接過。“刑部有心了,本將甚是喜歡。”月威海鏗鏘有力的說道,不說其雪緞,便是江南二字也讓他想到許多記憶。也不知道秦嵐是不是故意的,柳飛玲面上淡笑心裏卻對秦嵐很是不爽。
有了秦嵐開頭,不少人也開始獻上賀禮。
“本相也曾聽聞江南茶水不錯,特讓人帶了上好的碧波龍泉。”左相江文山手中多了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不少人紛紛躁動。
“不愧是左相,此等進貢之物也能尋來。”蔣文濤舉起酒杯,淡淡道。江文山憋了一眼他,“右相說笑了,論價值怎麼也比不過你的四季常青。”
蔣文濤面上閃過一絲不快,這四季常青說的好聽,說不好聽就是文房四寶。誰讓他是個文官之首,凡是宴席之類必定有筆墨紙硯存在。
“各位的好意本將心領了,什麼賀禮都不重要諸位能來將軍府已經是蓬蓽生輝了。”月威海笑道,中斷他們之間的對話。
自古以來,文官武官都有不同的立場,也因此世代不和。
“是啊,下官認為四季常青寓意深刻,況且宮中用物皆是出自右相。”說話的便是翰林院學士林業,與右相站在一條路的人。
有了林業的吹捧,蔣文濤面上這才重新帶笑,很快便恢復了一副高傲的姿態。
“林學士說的是,確實右相的四季常青做工精緻非凡,本將在外多年也是有些想要提筆寫畫之意。”月威海奉承著,蔣文濤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裏是將軍府而不是他的右相府,也不好佛了他的意。
江文山與蔣文濤將賀禮獻上,做回位置上彼此互相瞪了一眼。這一幕被月笙歌發現,心中竟然覺得有些cp感出來。宮裏他們的女兒在爭鬥,朝堂上兩位老父親又各執己見。
月清清見二人已經不在爭吵,隨即起身向月威海福了福身。“爹爹,清清也有禮要送!”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在她身上,給了月清清極大的滿足感。
“這是將軍家的哪位千金,我怎麼從不見過?”達官子弟竊竊私語,見著月清清的相貌有些驚豔。
“你不知道,月清清啊!京都第一才女,貌若天仙。可惜是個庶出的,不然這等才華在京都中也是一個佳話。”
月清清本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驕傲,聽到庶出二字面上閃過一絲陰暗。果然,只要月笙歌還在一天那嫡女的身份便永遠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清兒有心了!”月威海雖也聽到了旁人的話,但事實如此他也不好反駁。柳飛玲坐在一旁,已經把那些嚼舌根的貴族子弟拉進黑名單了。
“木桃,將畫拿來。”月清清面上淡笑,對木桃說道。木桃很快便將畫馬上來遞給月清清,“爹爹,女兒不才這是清清在爹爹去邊境的日子畫的一幅畫,想著爹爹在現場威武的樣子。”話落間,月清清將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