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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懸殊

    王老頭似乎是因為柳鸞臉色的異樣,略微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傷勢加重了?”

    柳鸞猛然回過神來,說道:“好多了,已無大礙!”

    王老頭哦了一聲,又悠閒的搖起了蒲扇。

    柳鸞好奇問道:“王老伯,你今年當有六十多歲,可你適才卻說自己只在這村中居住了十多年,那你不是村裏土生土長的人了?”

    老人笑了起來,說道:“我之前也是闖蕩江湖的人,怎麼,你看不出來嗎?”

    柳鸞訝異之色一閃而逝,仔細端詳了一番眼前的老人,卻怎麼看,這老人都不像是會武之人,反倒是個像到不能再像的經驗豐富的老農!

    王老頭顯然看穿了柳鸞的心思,說道:“種地種久了,銳氣消磨的也差不多了,反倒更像個農夫了!但我也確實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拾到拾到身後的稻田,看著稻穗一天天的長高,心裏就覺得踏實!”

    柳鸞聽了這番話,又望向老人身後的金黃稻田,心中竟是生出一股嚮往的暖意。

    屋內傳來了一陣噠噠噠的切菜聲。

    王老頭笑道:“是到做午飯的時辰了,這丫頭可真是賢惠,誰能娶她做老婆,那才叫幸福呢!”

    飯菜並不豐盛,只是有簡單的素炒青菜與蔥花雞蛋兩盤。但許月詩的手藝卻是不錯,竟是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這怎麼看都做不出花樣的食材,出自許月詩手之後,竟是成了味道奇佳的美食!

    重傷初愈的柳鸞,絲毫沒有胃口不佳的表現,竟是一連吃了兩碗米飯之後,仍是讚口不絕的要再盛第三碗飯!許月詩雖是一言不發,但總是體貼的為柳鸞裝飯,柳鸞起初還客氣稱謝,到後來卻是坦然受之!

    王老頭笑道:“你這妹妹的廚藝還真是不差,這幾日來的飯菜可都是她做的,非但省去了老頭子的麻煩,還讓老頭子我是大飽口福,眼下我都想拜這小姑娘為師,學幾手廚藝了!”

    終於吃飽的柳鸞打了個飽嗝,說道:“王老伯,這做菜是要講究個火候與時機的。有些菜需要小火慢燉不能著急,有些菜卻是要急火翻炒,不能耽誤。還有這鹽的放入,卻也是要掌握時機的,若是放的早了,會影響菜的口感,若是放的遲了,卻又不能入味!所以說啊,這做菜也是一門大學問,要好好鑽研,才能領會這其中的精髓!”

    王老頭一臉沉思的說道:“老頭子做了幾十年的飯,卻還不知道這做菜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一旁的許月詩突然沉著臉,對著柳鸞說道:“你會做飯?”

    柳鸞訕訕一笑,拍著王老頭的肩膀,說道:“我這妹妹是懂一些做菜的門道,王老伯若是想學她的手藝,我便讓她教你幾道拿手菜!”

    許月詩絲毫不給柳鸞面子,質問道:“你讓我教我就會教了?”

    柳鸞一臉尷尬的笑了笑,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王老頭卻頗為善解人意的替柳鸞解圍道:“再好吃的菜,經常吃也是會膩的,我還是留些念想比較好,免得學會了小姑娘的手藝之後,日日做給自己吃,便失了眼下的好印象!”

    柳鸞點著頭,說道:“王老伯這般說也不無道理!”

    王老頭朝著柳鸞會心一笑,彷彿是再說,你小子臉皮還真厚,我給你個臺階,你還真就走上來了!

    午後,三人又來到了屋外,老人依舊搖著蒲扇睡在躺椅上,柳鸞坐在門攔上,許月詩仍是站在牆邊的陰影中。

    老人平靜說道:“你們兩人是不是會武功?”

    柳鸞顯然沒有想到老人會有此一問,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王老伯如何得知?哦,是看到了我的配劍!”

    王老頭笑了笑,說道:“寧國尚武,三歲稚童,都會在田間嘿哈打拳,別說老夫會些武功,就算是一竅不通,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濡目染久了,眼力也會有所提升,我一見到二位的身法氣度,便知必是習武之人!”

    柳鸞好奇道:“前輩眼力如此之高,想來武道修為定然也不差了,卻不知為何會甘願在此隱居十多年!”

    王老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武道修為如何算是高,又如何算是低呢?老頭子年輕時確實是練過幾手功夫,但委實受不了江湖上不進則退的壓力,這才放棄練武,甘願在這做一名閒暇自在的老農!”

    老人的聲音越說越低,待到說完,發出陣陣呼嚕聲,竟是睡去!

    柳鸞哭笑不得,真不知眼前老人到底是真的睡去了,還是有意逃避自己的問話,假裝睡去。

    柳鸞轉頭望向許月詩,見她一臉憔悴,神情哀怨,長長嘆了口氣之後,便轉身走入屋子。

    柳鸞望著金黃的稻田,竟也是嘆了口氣,她知道許月詩是在有意躲避自己,這纔在老人睡去之後,走入了屋子,她顯然是不想與自己多說上一句話。

    夕陽西下,赤紅的晚霞遙掛在天邊,不知何時睡醒的老人,突然說道:“你們兩人可不像是兄妹,我雖然笨,沒見過世面,但我還是能看出這丫頭喜歡你!”

    柳鸞一怔,沉默許久之後,說道:“我們確實不是兄妹!”

    王老頭不解的問道:“你們吵架了?嘿嘿,別怪老頭子多管閒事,這丫頭可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纔是!”

    柳鸞無奈一嘆,說道:“我和她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王老頭更加好奇,說道:“你怎麼如此堅定!”

    柳鸞瞥了一眼頭髮花白,樸實憨厚的老人,說道:“我殺了他的父親!”

    王老頭聽了這話之後,竟是出奇的平靜,緩緩搖動著手中蒲扇,不發一言!

    柳鸞不以為意,而是自顧自的將自己如何殺了許月詩的父親,許月詩又如何召喚血祖來對付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力戰血祖的經過一一說了。

    他也不知道眼前這自稱會些武功的樸實老農,是否能聽懂他在說些什麼,或許也正是因為老農可能聽不明白,他纔會將這些說出來!

    他本就是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心中的苦悶,至於傾聽的人是聾是啞,是否能聽得明白,並不重要!

    柳鸞望見老人搖著蒲扇,怔怔出神,對自己適才的話,似乎並沒有在意,反而是如釋重負的吐出了一口氣。

    屋內的許月詩又走了出來,她顯然是聽見了柳鸞的述說,一臉埋怨的對著柳鸞說道:“你為何要說這些!”

    柳鸞無奈道:“話匣子開啟,竟是關不上了!”

    許月詩怒容滿面,道:“我沒想過要和你在一起,你幹嘛要竭力的澄清我們的關係?”

    柳鸞一臉苦澀,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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