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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詹懿軒

    柳鸞一聲痛呼,胸膛已被血祖的血劍刺穿!

    血祖這一劍高高舉起,柳鸞雙腳離地,被挑在半空中,口中鮮血不住溢位,他暼眼望向許月詩與血祖間的七道血線,強提一口氣,寒渡揮下,仍是向血線斬去。

    這一次血祖竟是異常平靜,沒有出手阻攔。

    柳鸞一劍斬落,血線竟然只是微微頓了下,隨即仍是涌向血祖。

    許月詩望見一幕,已是泣不成聲,他想不到柳鸞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想著救她!

    血祖冷笑道:“這些血線根本不是破解我秘術的關鍵所在,我之所以阻止你斬斷血線,不過是在故佈疑陣罷了!”

    柳鸞勉強一笑,說道:“我之前也有猜到,適才那一劍不過是在驗證所想罷了!”

    血祖哦了一聲,隨即笑道:“現在你已經驗證過了,是不是可以瞑目了?好,我便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出自己的遺言,對你我已算是仁至義盡了!”

    柳鸞緩緩抬起手來,牢牢抓住了血祖的手臂。

    血祖仍是輕蔑笑著,對柳鸞這用力一抓,絲毫沒放在心上。

    柳鸞冷聲說道:“我的體魄,受過兕元的淬鍊!”

    血祖抬了抬插入柳鸞胸膛的血劍,柳鸞的身軀也隨之被抬高了幾分,血祖譏諷道:“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被我一劍洞穿了!”

    柳鸞嘴角揚起,閃過一絲鄙夷的冷笑,說道:“所以你這一劍殺不死我,也沒有對我形成重創,我若不付出點代價,如何能靠近你的身前,牢牢的抓住你的手臂,讓你不能輕易掙脫!”

    血祖臉色突然一變!

    柳鸞卻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有一劍未出!”

    這話說完,手中寒渡突然顫動起來,龍吟之聲響徹天地,振聾發聵。

    血祖面上又恢復了之前的輕蔑之色,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一劍?剛纔可是用過的,連我一個汗毛都沒有傷到!”

    柳鸞冷笑不言。

    龍吟式,那日三劍退刀狂的劍痴關武河助他促成意境,曾說過龍吟式共有三層,第一層一招招可往復使用,第二層卻是耗盡源頭所涌出的所有真氣,一旦使出,數日內將修為盡失,與普通人無異。第三層威力更大,卻是以盡毀真氣源頭為代價,這一劍使出,將一身修為盡失,永不可能恢復!

    柳鸞使出的卻是第二層,他以暫時修為盡失為代價,也要滅去血祖血身!

    龍吟聲越來越響,夜空之中,隱隱可見一條龍影盤旋!

    血祖終於變色,他想要掙脫,但一隻手臂被柳鸞牢牢抓住,竟是難以掙脫!

    柳鸞沒有絲毫頭像,一劍落下,那盤旋在空中的龍影,竟是直衝向血祖。

    柳鸞看準時機,待龍影將至血祖身前時,向後倒縱而去。隨即轟一聲響,眼前血光爆裂,血祖血身瞬間扭曲,片刻後碰一聲響,化為漫天血霧。

    柳鸞癱軟在地,望著這漫天血霧一點點的飛回許月詩的身體,這才鬆了口氣。

    一道聲音傳來,“柳鸞,我血祖發誓,衝破封印之後,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你!”

    柳鸞知道血祖失了血身,縱然元神在此,也不能再與自己一戰,便毫無顧忌的反駁道:“老子等你衝破封印之後,再將你徹底斬殺!”

    “好!”血祖忽然興奮的大笑起來!

    然而在柳鸞聽來,卻是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笑聲漸漸遠去,終於是杳不可聞。

    柳鸞又吐出一口氣,隨即眼前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鸞漸漸醒轉,睜開眼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硬板床上。

    柳鸞四下張望,見房間狹小簡陋,屋內除卻一張石板床外,再無一物。

    柳鸞暗暗苦笑,想起上一次與梁廣辭一戰,使出尚未收放自如的龍吟式後,修為盡失,昏迷之後再次醒來,也是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

    只是這間屋子,相比之前那間更為簡陋!

    柳鸞從床上坐起,緩緩走到門前,拉開房門,卻是一間狹小的廚房,廚房內堆滿了木材、青菜,和一張被擠到角落的方桌。

    而這廚房內依舊是空無一人。

    柳鸞望著一扇佈滿裂縫,透著金燦燦日光的木門,隨即緩步走了過去!

    上一次救下自己的是心地善良,容貌清雅的趙茗,這一次又會是誰呢?

    柳鸞推開房門,走出屋外。

    屋外微風輕徐,陽光溫煦,此時正值晌午,一名枯瘦老人,靜靜地睡在躺椅上,沐浴在陽光之中,眼睛半睜半閉,對這柳鸞。

    一名年輕少女興許是愛美的天性,不願曬黑了面板,站在了土牆的陰影之下。

    這少女卻是之前喚出血祖的許月詩。

    柳鸞與她目光對視,卻見她神色複雜,像是欣喜又像是哀怨。

    柳鸞正要開口與她說話,她卻突然轉身走入屋內。

    柳鸞一陣悵然,暗暗嘆了口氣。

    睡在躺椅上的老人,眼睛完全張開,望著柳鸞,說道:“你醒了,從你來的那天起,你已昏迷了四天四夜了!”

    柳鸞自嘲一笑,說道:“這一次昏迷比上一次可多了一天!老伯,是你救了……救了我們!”

    老人啞然失笑,說道:“這個人情我可擔不起,是你妹妹揹你來這的,我只是給你們提供了休養之地與一日三餐,哦,對了,我只是提供材料,這飯菜可是你妹妹做的!”

    妹妹!

    柳鸞恍然大悟,是許月詩背自己來這裏,她在老人面前自稱是我的妹妹!

    柳鸞向老人躬身行了一禮,說道:“老伯的恩情,柳鸞感激不盡!”

    老人搖動著手中的蒲扇,寬大的白袍,隨著蒲扇的落下,層層波動,老人笑道:“我姓王,你就和村裏人一樣,叫我王老頭吧!”

    柳鸞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稱呼王老伯吧!”

    王老頭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在這居住了十多年,可從來沒遇到過劫匪,想不到你們百年難得一遇的從這路過,卻與劫匪起了衝突,還好他們只劫財,為對你那美貌的妹妹下手,更是沒有傷及你們的性命,從這點看來,那幫劫匪還算有些良心!”

    柳鸞先是一愣,隨即訕訕然的點頭稱是。

    他知道一定是許月詩告訴眼前的老人,他們是遇到了劫匪,纔會這般狼狽,自己被劫匪所傷,纔會昏迷至今。

    王老頭又問道:“你身上的劍傷還痛嗎?”

    柳鸞又是一愣,隨即記起那日與血祖血身一戰,身上多出重傷,但自己醒來之後,盡是絲毫不覺疼痛。

    柳鸞不自禁的伸手入懷,摸了摸胸膛的傷口,卻發現傷口早已癒合,只留下一道突兀的疤痕。

    柳鸞暗暗驚訝,隨著自己踏入二等境後,兕元淬鍊出的體魄,竟是又有了提升,與血祖一戰,所受的劍傷也不算輕,卻在短短四日自行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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