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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寧皇后行為蹊蹺

    可是寧皇后在宮中本就沒朋友,皇上也不待見她,她難不成突然開始愛上了逛園子?

    於是柳宓的母親便以各種旁人不願意做的苦活為機會,去跟著悄悄觀察和打聽皇后的行跡。

    這樣一打聽可不得了,皇后確實是愛上了逛園子,可是逛著逛著人便不見了蹤影。

    是個凡人便沒有憑空消失的事,既然沒人見到,就是有人幫著故意隱瞞。

    柳宓的母親是個精明人,她不再去尋寧皇后本人,而是去瞧瞧她信任的貼身宮女都在做些什麼。如此這般,歲花費了不少周折,卻也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些宮女時不時地會偷著把皇后的衣服拿來拿去。

    每日皇后出去回來穿的都是同一套衣裳,而宮裏的衣裳頗有制式,除非是之前的那一套破到無可救藥,那也需報備內務府重新定製,是斷然不會多出第二件一模一樣的來。

    這隻能說明,皇后偷偷地換過衣服。

    一次弄溼弄髒需要更換也罷,直接穿著換好的回來不就得了麼?為何還特地換回去。次次穿不同的衣裳出去都要更換,未免蹊蹺。

    此事柳宓的母親立即報告給了太后,太后陷入了很久的沉思。

    在這番思索之後,太后對她說:“從今日起,你回哀家身邊來吧。”

    “可是太后娘娘,奴婢還沒有查清事情的……”

    “你說的已經足夠了,其餘的,不需要你去查。”

    太后目光平靜而威嚴,不容置喙。

    “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太后說。

    柳宓的母親此時還不知道,這是太后給她留的一條生路。

    她並不知道後來那段時間寧皇后如何了,皇上心思早已不在後宮,大約對皇后去哪裏也不甚關心。後宮裡暫時一片平靜,她在太后手下繼續打雜,沒有人在意她臉上的傷,也沒有人過問她在皇后宮中的事情。她也從不向人說起自己的遭遇,很精明地表示對皇后沒有任何不滿。

    她知道自己之後要做的事是什麼。

    寧皇后繼續耀武揚威,但也不會再長久下去了。

    終於有一日,太后把她叫了來,讓她去蕭賢妃那裏幫幫手。

    “做點跑腿的小事情就行了。”太后如是交代。

    蕭賢妃她是知道的,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相比起皇后,蕭賢妃更多幾分自傲清冷,而不喜歡動手打人。平日也的確就是去太醫院和內務跑跑腿,蕭賢妃和她說話也說不上幾句。

    倒是年紀輕輕的二皇子總是好奇地跟著她問她臉上的傷的是怎麼回事,她搪塞說是狗啃的,二皇子便笑道:“一定是條不愛叫的老狗,咬起人來才這樣兇。”

    她不敢多嘴,躲著跑開了。

    “二皇兄是聰明人,他一定是知道的。”初月晚聽到這兒說。

    “他知道的。”老夫人壓下聲音,“他還偷偷地跟奴婢說,好些人要寧氏皇后死,問奴婢高興不高興。奴婢哪裏敢說?”

    初月晚聽她這樣講,可以想見二皇兄那又威脅又戲謔的神情。

    “那後來,您知道寧皇后出去到底是為什麼事麼?”初月晚問。

    老夫人搖頭,又點頭:“後來只是聽聞她懷孕了,蕭賢妃就讓奴婢時常去看看舊主。奴婢送的東西椒房殿從來也不收的,寧皇后也不見奴婢。這不是自然的麼?他們早不會信任奴婢了。”

    “可是後來蕭賢妃送的藥她還是吃了。”初月晚說,“這又是如何?”

    “這不好說,後面臨產了保胎的時候,椒房殿的人都不攔著了。”老夫人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定是看奴婢沒惡意吧,習慣了。”

    初月晚知道她不會深了說的,既然椒房殿不攔著了,那就是這些人已經不是皇后“自己人”了。

    父皇和太后要她死,她身邊的人一定會得到一些口風,在這次事情裡,椒房殿的人沒有下毒,卻為下毒的人開了一扇門。

    也許他們只是察覺了端倪,並不知道結果會那麼悽慘。

    “寧皇后沒了以後,那些人怎樣了?”初月晚想,他們一定對當初的事知道點什麼。

    “不知道了,奴婢也不在宮裏了。”老夫人說。

    初月晚只得作罷,重新想了下,問:“聽聞寧氏皇后與裘家甚密,裘家出事早,不知寧皇后可有些傷心難過?”

    老夫人回憶了一下,搖頭:“裘家出事那時候她還剛入宮,忙著撇清還來不及,哪裏有時間傷心難過。奴婢後來見她不時疑神疑鬼,總是在紙上戳著一個個的墨點子,又把那紙藏來藏去,也有燒了的,總之不知是什麼鬼畫符。興許是怕裘家人的鬼魂找上來。”

    一個個的墨點?

    初月晚想起了什麼。

    “她為何怕裘家的鬼呢?”初月晚不解,“即便裘家有謀反之意,原先他們也是表裏相依的一個陣營纔是。”

    老夫人似是知道什麼,渾濁的眼睛轉了轉。初月晚抓住機會勸道:“如今人人都知道裘家是謀反的,父皇太后運籌帷幄,處理得乾乾淨淨,那時候您還在太后身邊,可曾見證過這樣功績?”

    這樣說,就不會顯得聽見這樣的安排是錯事了。初月晚並不知道她是否聽說,小小地詐一下。

    “奴婢倒是聽過一耳朵。”老夫人不明說,“皇上太后是對裘家居功自傲有幾分不滿,不過那前兒寧氏皇后大義滅親,屬實令人開眼界了。奴婢那時還以為她真是這麼剛正不阿的人。”

    “大義滅親?”

    “她勸皇上穩固地位,不必惦念舊情,畢竟裘家輔佐皇上是本分……”

    柳宓猜到背後的理由,起身扶著母親的肩膀:“娘,今日就說到這兒吧,講了這麼久也累了。”

    老夫人一臉困惑:“這纔講了多大會兒?講到了哪兒來著?奴婢去皇后那兒……”

    初月晚給了柳宓一個眼神,起身:“老夫人,我累了,今日且聽到這裏。改日再陪您聊天。”

    “誒,誒。”老夫人眼睛跟著她,“慢著點走,阿宓,你去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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