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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傳太子殿下的話

    初佑康實在不忍心看母親如此憔悴,可自己從前總是跟著父親到處跑,一直是母親管家,如今自己能做的事實在太少。

    只是幸好菁兒已經離開大皋,避開了這場禍事。

    “母親,不是府上有人鬧。”初佑康解釋,“是裕寧公主派人來了。”

    蕭瑤華心裏一哆嗦:“她……她派人來的?”

    初月晚雖是肅親王府的攔路石,可是她始終在給王府兜著一個底,蕭瑤華不可否認。

    既然她有能力把人弄進來,便說明皇上那裏也給了肅親王府餘地。

    也許……也許這是解救肅親王府的唯一機會了。

    “她本人來了嗎?”蕭瑤華急忙起身。

    “沒有,是宮裏的寒香姑姑來了。”初佑康說。

    蕭瑤華的興奮頓時消散了許多,見不到初月晚本人,很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可現在依然沒得選擇,不論如何姿態是要做足的,哪怕是賭,也要賭一個希望。

    “康兒,你先去接見她。”蕭瑤華話音都軟下來,“告訴她,我這兩日擔驚受怕,日日夜夜祈禱……總之,你往慘了說。”

    初佑康點頭:“那母親……”

    “我收拾一下就來。”蕭瑤華說。

    初佑康立刻應她的要求出去了,蕭瑤華立即到鏡前撥下幾根頭髮散在鬢角,將口脂擦去,撲上粉遮住唇色。

    她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現在,這是一個憔悴淒涼的女人了。

    任誰見到也會心生憐憫。

    簡單檢查了一下自己扮好的模樣,蕭瑤華不再耽擱,直接出門去。

    到大堂用不多久,她走家裏的捷徑,和初佑康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寒香也才進來坐著喝了口茶,三人相見,蕭瑤華立即給寒香行禮。

    “肅王妃請。”寒香受了這個禮,沒有再以奴婢的身份客套。初佑康心下覺得不合規矩,可是現在肅親王府廢黜在即,既沒有立場也沒有底氣和宮裏的人爭這口氣了。

    何況這位還是得罪不起的初月晚身邊的大宮女。

    可是初佑康也覺得不對勁,是初月晚的人,一定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謙卑有禮,帶著她們主子的那份情意來的。從前見到這位寒香姑姑也不是這樣子。

    他怕事情不好,待母親坐下以後,便站在她身旁盯著。

    寒香見蕭瑤華一臉的病容,本就白皙的臉上沒了血色,跟個紙人一般。那嘴唇也是蒼白的,無與倫比的美貌如今有了她本來年紀的滄桑,眼角的細紋也掩飾不住。

    看著這樣的美人受苦,實在是叫人於心不忍。

    可是寒香對她印象並不好,這女人在小殿下小的時候經常出入宮闈,帶著她那個刁鑽的小郡主頤指氣使。

    自家的小殿下不記仇,可她寒香記仇能記到下輩子。

    她一點也不心疼蕭瑤華,倒是有點幸災樂禍。先前因太子的態度對肅親王多麼同情,現在就對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有多厭煩。

    順帶著,也不是那麼同情肅親王了。

    畢竟能和這樣的女人狼狽爲奸二十幾年,他們大概也是同類。

    只是可惜太子殿下,被這種人粘得一身髒。

    啊……小殿下說了,不可意氣用事。

    寒香看著蕭瑤華:“王妃,今日奴婢過來,為小殿下看看你們過得怎麼樣。”

    “如姑姑所見,這肅親王府,已是沒了生機。”蕭瑤華弱聲賣慘,“自從王爺不在了,人心都散了。”

    “那真是太令人難過了。”寒香實在沒有安慰她的必要,“小殿下說,她會盡可能為肅親王府的各位謀求最好的結果。只是……”

    蕭瑤華恨不得把耳朵豎起來聽:“只是?”

    “只是今次奴婢過來,是藉着小殿下的光求見王妃及世子殿下,卻不是帶的小殿下的話。”寒香說,“而是,太子殿下讓奴婢來的。”

    蕭瑤華登時眼前一黑。

    “母親。”初佑康扶住她。

    “沒事……”蕭瑤華氣息都嚇斷了,急忙坐穩,“那姑姑……帶了太子殿下的什麼話?”

    她這個反應可不是裝的,寒香不禁佩服她的聰明,不愧是蕭賢妃那老狐狸精教出來的後輩。

    “是這樣,王妃殿下聽了可能會有些難以接受,奴婢不如長話短說。”寒香盯著看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動作,“太子殿下說,肅親王一定是出不來了。”

    蕭瑤華早有準備,可是明明白白聽到這樣的宣佈,依然是心驚肉跳,忙地捂住心口。初佑康為她撫背順氣,對寒香道:“寒香姑姑,此事當真?當真是太子殿下說的麼?”

    “奴婢既能破格前來,奴婢的話又何須作假?”寒香反問,“太子殿下深知事態不好,瞞著王府於心不忍,所以希望奴婢能面見王妃和世子殿下,將此事如實以告。”

    “太子殿下……只是來告知一個結果?”蕭瑤華紅了眼睛。

    “還有一事。”寒香說,“太子殿下希望王妃和肅親王府好自為之,皇上現在對蕭家軍可是有極大的不滿。既然肅親王已經倒了,那蕭家軍是不是也該……”

    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故意搖搖頭:“太子殿下特地提醒奴婢,此事只需說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即便如此,他還不肯放過肅親王府?”蕭瑤華早已聽出她話語裡的挑撥,“王爺已經在牢裡,肅親王府氣數已盡,他卻要把整個肅親王府都斬草除根?”

    “太子殿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寒香忙說,“只是太子殿下也看不過蕭家軍的作風,似乎他們還以為肅親王可以東山再起,併爲此綢繆著什麼。”

    “蕭家軍現在理應安分守己,一心守衛國土啊!”蕭瑤華聽出她的暗指。

    “理應。”寒香說。

    蕭瑤華倒吸一口冷氣。

    “若是王妃有意提醒蕭家軍繼續安分守己,太子殿下准許奴婢帶一份口信出去。”寒香給她鋪下了路。

    蕭瑤華搖了搖頭,低低冷哼了一聲。

    臉面,姿態,都不必做了。

    初永望就是故意來炫耀自己的勝利,要給肅親王府丟下壓塌房梁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個人還真是睚眥必報,毫無對初永年的情分可言。

    “不必了,寒香姑姑去回太子殿下吧。”蕭瑤華道,“我們肅親王府,爛死在地裏也不會和蕭家軍再扯上任何干系。”

    她說著回頭看向初佑康:“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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