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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他不會輕易落網

    囚車裏沒有任何動靜,初永年猜到了:“因為你還沒有來得及抵達你要調查的地方,我說得沒錯吧。”

    “你的任務失敗,想必京城裏有的是人等著殺你滅口。”初永年接著提出條件,“不如這樣,你只要能供出我需要的東西,我就保你一命,並且,裘家的事,還可以商量。”

    “商量?我不是裘鳴,你有什麼要商量的。”對方說。

    “嘴硬沒關係,我當然知道你是爲了向初氏復仇,我作為初氏的一員也是你要除掉的物件。”初永年不以為然,“太子卻有裘家的血脈,你若改了主意,容許了皇后對家族的背叛,讓有裘家血統的人登上皇位,一樣可以想見。”

    初永年扭頭看著他:“正因如此,讓裘家的目的和太子皇后扯上,纔會對太子不利。所以你要否認自己是裘鳴,裝作只是被僱傭殺人的亡命之徒,但若這樣,你就得有所圖。”

    囚車裏的人緩緩抬起頭來。

    “那麼‘不是裘鳴’的你,圖的是什麼?”初永年問,“你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

    ……

    訊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裘鳴被抓到,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初月晚本來都沒打算相信,可是直覺又告訴她不會有錯。

    但是怎麼想,這事情都奇怪得很。

    初月晚如今知道裘鳴和嶽清歡從前有關係,二皇兄也有,那麼二皇兄抓了他,理應是直接殺掉。

    沒殺,難道是別有用意?

    初月晚坐不住了,馬上決定跟著初永望回東宮。

    從老皇帝那裏離開之後,他們乾脆前後腳出來了。

    初永望邀請初月晚上了自己的車,也想和她聊一聊。

    “太子哥哥,這次裘鳴被抓,是你安排好的麼?”初月晚問。

    初永望拿把摺扇搖著:“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的確裘鳴是帶著我給的任務,他會被初永年抓住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還給了他不被抓到的任務。”

    初永望這話說得很繞,初月晚有點迷惑。

    “就是說,太子哥哥做了兩手打算,被抓住、不被抓住,都有?”初月晚問。

    初永望點頭:“具體如何發展,還是要看初永年自己怎麼判斷。”

    初月晚有些擔憂:“太子哥哥,這局二皇兄成敗,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麼?”

    初永望面無表情:“看他的造化。”

    初月晚不知道還應該怎麼問,正思索的時候,初永望道:“裕寧,之後發生的事,你就不要參與了。”

    “太子哥哥沒有什麼要我做的了麼?”

    “若這麼說,還真的有。”

    “是什麼?”

    “就是不要動作。”

    說完,初永望合上摺扇,在膝頭輕輕敲著。

    初月晚想,或許他是怕自己無意間做了什麼,反而會弄巧成拙。

    不添麻煩,反而是最難做到的。

    初月晚還是點了點頭。

    初永望拍拍她的頭:“裕寧,如今父皇與我們同心,有些事,表面和內在,看起來或許會有些衝突,但無需過分緊張。”

    他的暗示初月晚聽懂了,便沒有再問。

    ……

    押解裘鳴的囚車被奉旨送到刑部大牢,暫且沒有逼供什麼,老皇帝只說避免他自殺,別的就先不提。

    而初永年從刑部直接回了肅親王府,蕭瑤華和初佑康都在家裏等他。

    “父親,府上請了太醫,先給您看看傷吧。”初佑康已經得知情況,急忙要來攙扶。

    初永年揮手讓他不必靠近:“你何時見過我傷到筋骨了?不必多此一舉,去辦你的事。”

    說罷他看向蕭瑤華:“你跟我過來。”

    初佑康識相地退開,蕭瑤華則默默跟著初永年走進後院。

    今日王爺的臉色看不出乾坤,蕭瑤華害怕他又發飆,卻也擔心他一聲不響不告訴自己任何事。畢竟,這個男人雖然與自己沒有什麼感情,卻從未動手打過自己,氣話說上幾句,回頭仍是內外相顧的夫妻。

    這次初永年甚至沒有在任何堂屋停留,直接回了蕭瑤華的臥房,蕭瑤華有些意外,跟著進來後,立刻讓所有人都出去,併合上了門。

    初永年聽著外面的動靜漸漸平靜,便道:“裘鳴大概是故意被抓住的,他有些事一定會供出來。”

    蕭瑤華對此有所察覺:“就說此人不會那麼容易落網。”

    “目前我們合謀的事情不少,裘鳴雖然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是本王篤定就是他本人。”初永年道,“他想供什麼都可以,包括刺殺荊叱、雲錦書、公主、皇上,勾結嶽清歡,他完全可以張口就來。”

    蕭瑤華有些心跳不穩,試探著問:“他既然不承認自己是裘鳴,這些照理他就不會供出來,王爺可有對策?”

    “我這次就是想問問你的對策。”初永年道,“這次他是去調查蕭家軍的,但是據我所知,蕭家軍的事情早就掌握在雲錦書和初永望手裏,他沒有必要再去一次。”

    “蕭家的事,讓王爺費心了。”蕭瑤華說著,挪了個凳子坐過來,“不過最近,兄長他們都安分得很,不會被抓住什麼新把柄的。”

    “父皇現在礙於外戰,不願意對內太過苛求,這也是為何蕭家能獲得喘息的時機。”初永年道,“算他們識相。”

    蕭瑤華略加思索:“王爺,那裘鳴這次,恐怕就不是去找蕭家軍,而是作為障眼法了,若只是爲了行刺,妾身覺得沒必要做這個陣仗。”

    她仔細分析道:“妾身以為,此人帶著另一個目的,完成之後,故意被王爺抓住,藉此說出一些不痛不癢的情報來,轉移皇上的注意,掩蓋第一個目的。”

    “第一個目的,你覺得是什麼?”初永年問。

    蕭瑤華著實不知道這該往什麼地方猜。

    她想了很久,才說:“該是最近甚囂塵上的,王爺和太子的事罷?”

    初永年眨了眨眼,目光沒有和蕭瑤華對視。

    “王爺,這件事您遲早要解決的。”蕭瑤華道,“如今傳聞,已經說太子的孩子不是太子正常所得,而是喝了藥才生下的死胎,不得不製造流產纔不會被察覺異樣。太子斷袖,恐怕就要坐實了。”

    “這話不是你傳出去的嗎?”初永年輕笑,“你為何要來問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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