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小公主撞見鬼了
風吹草動。
初月晚正呆呆的,忽然身後有人走了過來,把她驚醒。
“晚晚。”雲錦書喚道。
初月晚匆忙回頭。
雲錦書發現她的眼神有些渙散,不禁擔心起來:“晚晚怎麼在這邊?”
“走錯了路。”初月晚說著自己也覺得奇怪的話。
為什麼自己會走錯路呢?
明明對御花園熟悉到閉著眼睛都可以辨認方向的。
雲錦書看著前方的亭子,產生些不好的直覺,他並未去檢視,而是對初月晚伸出手:“晚晚,臣帶你回椒房殿。”
“小舅舅不和他們喝酒了麼?”初月晚拉住他的手走過來。
雲錦書方纔根本放心不下,招呼好那兩位之後就出來找初月晚了,可是孝親王並未乘車出去,聽路上的人說他們溜達去了皇宮的方向,雲錦書找了一圈才找到這裏來。
於是就看見初月晚呆站在那裏望著亭子。
可是雲錦書並未看到亭子裡有什麼東西。
他趕快帶著初月晚回了椒房殿,芙蕖等人都在半路焦急地等待著他們,見雲錦書和初月晚在一起,便放了心。
可初月晚的狀態卻仍是不太好,雲錦書和她說話,她迴應得很遲鈍。
雲皇后在殿中了,見了初月晚就伸手把她抱著,揉了揉頭頂。
“錦書,怎麼這個臉色?”雲皇后問。
“方纔在御花園中見到小殿下,有些奇怪。”雲錦書說著低頭看向初月晚,“晚晚,晚晚?你在御花園中可看到了什麼?”
初月晚沒有回答,雲錦書急得又抬高點聲音:“晚晚?”
“嗯?”初月晚猛得回過神。
“晚晚剛剛想什麼呢?”雲皇后也緊張起來。
初月晚思索了一下,搖頭:“什麼都沒想。”
只是發呆。
“你小舅舅問你,方纔在御花園中看到什麼了?”雲皇后又問了一次。
初月晚又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皇后身後:“……師父?”
雲皇后嚇了一跳,急忙往身後看。
“皇后娘娘別慌,您身後沒有人。”雲錦書皺緊眉頭。
雲皇后真是嚇到了,沒有人更可怕,那就是鬼了?
初月晚又默默趴在了雲皇后身上,沒動靜。
雲錦書嘆氣:“最近皇上總是召見右相,估計是碰見右相了。”
“為何是右相?”雲皇后不解。
“臣覺得那個人有時候行為舉止,頗像嶽清歡。”雲錦書很懂初月晚的感受。
“不像啊。”雲皇后忙說,“若像,皇上也不會提拔他上來的,更不會常常召見他的。晚晚若是真碰見一個大活人,那麼對方也該上來請安,晚晚也不該這樣子纔是。”
雲錦書覺得就是那個人,只是沒有正面碰上,所以也沒有來得及招呼。
可是初月晚的狀態就很反常。
“往前宮中也出過這樣的事。”雲皇后想了許久,拍著初月晚說,“可那都傳來是撞鬼了,本宮不怎信那些,但爲了安撫人心,都是叫巫師過來做做法事,叫一叫魂。”
“皇后娘娘準備安排人給晚晚叫魂麼?”
“晚晚本就是福星,不該遇到這樣的事的。”
雲皇后再三考慮,對芙蕖道:“你和寒香應順收拾收拾公主的東西,今晚備車去輔國公府上住。”
雲錦書疑惑,雲皇后道:“若是人,恐怕是盯上晚晚的人,皇宮中未必安全。若是鬼,讓晚晚跟你住一宿,你煞氣重,能壓得住。”
“是。”雲錦書低頭看著窩在雲皇后懷裏的初月晚,仍懸著心。
……
輔國公老夫老妻倆已經要睡了,聽說雲錦書帶著初月晚回來,都暫停梳洗,起來看看。
雲錦書抱著初月晚進門,看見他們,把事情說了一遍。
“就說右相這次的提拔有些問題。”雲勤嘆口氣,“算了,先不說這些,你帶裕寧回去好好休息。”
“皇后娘娘說得對,你就陪著裕寧吧。”郎氏一臉慈愛地看著初月晚。
初月晚一聲不吭,窩在雲錦書懷裏好像睡著了。
雲勤叫人收拾出雲錦書房間的暖閣,把初月晚放正屋,雲錦書住暖閣。跟著初月晚來的幾個人還有云府抽調的幾個人在房間內外守夜。
忙了一會兒,也就都安靜下來。
雲錦書睡不著覺,也不敢走遠,就從暖閣出來,到床邊看初月晚。
忽然他發現,初月晚眼睛睜開著,沒有在睡覺。
“晚晚怎麼了?”雲錦書立刻坐在她身旁。
初月晚拉了拉被子,伸出一隻手握著雲錦書的小拇指:“小舅舅,我知道那個人是柳相。”
雲錦書發現她不再呆著了,眼睛中也有了神。
“可我不敢和母后說。”初月晚皺著眉,“也一直不明白,我回去的時候的確什麼也沒想,因為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晚晚別怕,說說就好了。”雲錦書道,“柳宓這個人,最近常常出入宮中,深得皇上青睞。你碰見他是正常的,他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在亭子裡站著,下面是湖水。”初月晚說,“亭子在湖裏有倒影,他沒有。”
雲錦書一愣。
難不成真撞鬼了?
雲錦書原是不信邪的,可前世今生在他自己身上應驗,沒有理由不相信鬼。
但他卻也是相信神鬼難以近自己的身,有著足夠的底氣震懾那些東西。
就算是鬼,也沒什麼可怕。
可初月晚卻沒有照著這個方向去說,她翻身起來,坐著說:“我覺得不是鬼,是有人在湖邊,擋住了他的倒影,讓我以為沒有。”
“所以晚晚站在那裏不動,是……”
“是怕被發現了。”
初月晚說完又繼續說:“回去不說,也是怕還有人在聽著,聽見我說了什麼。可是……也許是我看錯了呢?御花園中人這麼多,來一兩個太監宮女也沒什麼奇怪的,若我大驚小怪,驚動了母后和父皇,反而打草驚蛇。”
她蜷起雙腿:“我自知道內宮守備嚴密,父皇母后不會有危險,可是若我沒看錯,那個人又是為何而來,是什麼人呢?也許……和柳相沒有關係,只是湊巧站在那裏了?也可能,真的只是鬼呢?”
只是鬼,反而是最好的事兒。
初月晚自己身為國師,擺出威勢來都能把鬼嚇唬走,可要是人就不好了。
“小舅舅。”初月晚問他,“你知道柳相一些具體的事情麼?”
“這個人進京不久,臣對他的瞭解僅憑一些調查。”雲錦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