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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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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有必要去搏一搏

    事實會令徐侍郎失望,初月晚的馬車並未去輔國公府報到,而是直接回了皇宮。

    馬車上陪著初月晚一起來的是芙蕖,兩人一直不吭聲,直到回到皇宮裏麵。

    “小殿下,當真有人跟著咱們?”芙蕖問。

    “會有的,沒有也當做有吧。”初月晚掀開簾子朝外面看了看,“二皇兄的眼目也很厲害,要避開不容易。至於究竟怎麼樣,太子哥哥會告訴我們的。”

    “那我們現在是……”

    “去東宮。”

    車伕打扮的應順揮鞭打馬,轉頭往東宮的方向去。

    最近東宮這片都很清靜,據這邊灑掃的宮人講,本朝的東宮是再舒坦不過的地方。

    太子殿下溫良喜靜,只是愛乾淨些,不喜歡責罰宮人。而且東宮的內院也沒有個半個妃子侍妾,更沒有吵鬧的孩子,若不逢年過節,宮人們一天天的能閒出屁來。

    正閒著,初月晚的馬車到了,宮人們難得有點事,都上前來請安。

    初月晚下車,見到這麼多人還有點意外。

    不過這樣一看,太子哥哥身邊的僕從大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宮女,簡直亂花漸欲迷人眼。

    “平日裏東宮都忙些什麼?”初月晚好奇地問這邊的掌事宮女。

    那位宮女也是姑姑輩的了,笑起來眼角有絲絲皺紋,卻還是謙順美貌的模樣,道:“小殿下,蒙太子殿下體恤,平日裏除了服侍太子殿下,就是灑掃,修剪,記賬之類的小事。”

    “原來如此。”初月晚道,“那我來就是麻煩大家了。”

    “沒有的事,大家都盼著小殿下過來,您一過來,我們太子殿下就有笑容了。”這名宮女道,“大家夥兒幹事也有勁兒。”

    初月晚笑道:“多虧遠黛姑姑照料,芙蕖來。”

    芙蕖走上來,遞給初月晚一隻荷包。初月晚將荷包交給這名為“遠黛”的掌事宮女,道:“一點心意,遠黛姑姑就當拿著玩兒吧。”

    “誒呦,這奴婢不敢受啊。”遠黛推拒。

    “小殿下一片心意,姑姑且收下吧。”芙蕖道,“以後還常來呢。”

    遠黛這才接受了,屈膝行了一禮,引著初月晚到書房去見初永望。

    初月晚讓芙蕖應順在外等待,自己則經過通報後進了書房。

    賈晶晶在門口迎著,道:“小殿下來了。”

    “好安靜啊,太子哥哥在作詩?”初月晚問。

    “太子殿下也就這麼點兒愛做的事了。”賈晶晶笑著,老臉十分慈祥。

    初月晚不禁想起前世那時候的訣別,又看了看賈晶晶,道:“那麻煩賈公公且在這邊候一會兒,我進去瞧瞧。”

    賈晶晶頷首請她入內。

    裡面,初永望早就發現她來了,將筆擱下,道:“都見到了?”

    “見到了。”初月晚走上來,將袖中那一卷初淺夕血寫的書信交給他。

    初永望接過來大略看了一眼,道:“老八這是遺言了,她是不信自己能活著離開刑部大牢的。”

    “太子哥哥,真要讓事態如此發展麼?”初月晚露出傷心的神色。

    “裕寧不想讓她死,她便死不得。”初永望抬頭看著她。

    初月晚抿著嘴唇。

    “孝親王那邊呢?”初永望接著問。

    “六皇兄提了條件,且要儘快達成。”初月晚彙報道,“此事裕寧聽來覺得事關重大,有必要一搏。”

    “哦?裕寧都覺得事關重大,想必是應該試一試了。什麼條件?”

    “解禁雍嬪。”

    聽罷,初永望有些為難。

    “可以,但是……”他說,“若我們先遵照條件,釋放雍嬪,那麼肅親王就會立刻察覺到我們已經達成協議,反而對孝親王和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是不利的。”

    “有沒有別的辦法,證明我們的誠意?”初月晚問。

    初永望想了想,道:“那就直接釋放初永繼。”

    初月晚愣住:“可以嗎?”

    這個步子是不是邁得有點太大了。

    若是連事件邊緣的雍嬪都放不出來,關鍵人物的釋放如何能得到父皇的准許?

    不過若是真能放了他,合作之事是否暴露就不重要了,不如說,直接就強迫六皇兄站住了立場。

    “有必要一搏,不搏一搏怎麼知道。”初永望道。

    初月晚相信他做得到。

    初永望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和她坐在椅子上喝茶。

    “裕寧這次做得很不錯,”初永望誇獎道,“我本想著,若是刑部實在難以突入,裕寧只是去轉一圈也足夠,想不到竟然得到這麼多有用的訊息。”

    “太子哥哥過獎了,裕寧不過是把太子哥哥說的話照辦了而已。”初月晚被誇還是很開心的。

    “我也就是說了一下流程,真正要與他們打交道,你來我往的,還是你自己。”初永望欣慰地看著她,“今後裕寧一定能擔當得起比現在更重大的責任。”

    說完他端起茶杯,調侃道:“本宮不會給裕寧太大壓力了吧?”

    “哈哈哈。”初月晚笑著說,“太子哥哥如今倒想把裕寧當做臣子來講話了,裕寧不怕擔責任,也不怕做事,只怕和太子哥哥生分了。”

    “也是。”初永望瞑目飲茶,“那今後就以臣子相待,想必裕寧一定不敢撒嬌耍賴,不聽話了。”

    “太子哥哥!”

    “噗……不鬧了。”

    初月晚輕輕地“哼”了一聲,重新認真起來:“話說今日為何太子哥哥叫我與六皇兄談話的時候不讓人跟著,和八皇姐說話卻叫人跟著呢?”

    “不過是一點攻心之術。”初永望放下茶杯,“刑部都是初永年的眼線,你的一舉一動,未必會如實報給皇上,但是會如實讓初永年知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將前提定為‘有意讓他們把話傳出去’。”

    初月晚想想有道理。

    “和孝親王的話,他們越是聽不見,聽不清,就越擔心,懷疑他是不是把話真的說出去了。”初永望道,“初永年也是多疑之人,這樣他反而不敢輕舉妄動,若動,便是有大問題,我們一樣能得先機。”

    “那麼八皇姐那裏……”

    “老八那邊,讓他們明目張膽地聽著。我不也讓裕寧,去和她說了她早就舉證過的事麼?這次不過是把她當初的舉證,又寫下來了一遍罷了。都是初永年早已知道的事。”

    “對呀,八皇姐與我們聯合彈劾蕭家已經是蕭家和二皇兄都知道的了,八皇姐的證據也沒什麼新的。”

    初永望接著講道:“自然是如此,所以你去見她,不過是爲了轉移視線,讓初永年以為我們還在追查蕭家走si和收受/賄賂之事,實則忽略其他可能的隱患,我們也藉此隱藏了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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