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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深明大義擔重任

    初永望愣住了,初月晚也驚喜地朝他看過去。

    雲皇后輕咳了兩聲,提醒他:“望兒,還不謝恩?”

    “謝父皇恩典!”初永望急忙跪下。

    “吃著飯呢跪什麼跪,起來,湯要涼了。”老皇帝打趣道。

    初永望拂衣起身,收斂欣喜之情,規規矩矩地坐下了。

    老皇帝又喝了一口湯,拿茶漱了漱口。

    “晚晚。”他轉頭看向初月晚,“朕還有一點事,問問晚晚你怎麼看。”

    “父皇說嘛。”初月晚也停下筷子。

    “就是……”老皇帝想了想,“現在摩天塔的大國師之位還空著,你可想擔此重任?”

    初月晚本以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沒想到父皇還專門問起,不禁有點擔心是不是朝堂上另有說法,一時間竟不敢接話。

    老皇帝見她一臉為難,馬上說:“朕知道,這次給你傷害很大,若晚晚不願再回那個傷心之地,朕會從別的巫師中選人頂上的。”

    初月晚搖搖頭:“父皇不必憂心,晚晚並非不願擔任大國師之職,只是晚晚擔心,自己師承非人,是否會引起朝野非議?”

    她正說到了老皇帝的心坎兒上。

    在旁聽著的初永望也明白,若不是今日在朝堂上初永年的那番控訴,父皇也不會對這個位置產生太多猶豫。

    “晚晚,你可畏懼了這些人的非議麼?”雲皇后溫溫柔柔地笑著問。

    初月晚撥浪鼓似的搖頭。

    “那麼你心中自有一個答案。”她引導著。

    老皇帝看向雲皇后,目光裡頗有些對她如此知心的讚許。

    “晚晚妄言,其實晚晚是想要接任大國師的。”初月晚看穿了母后的暗示,對老皇帝道,“從前摩天塔的人手大多是嶽清歡培植。不能說盡是懷有異心之輩,卻也難以再次信任。要重新進行篩選,本身就會先去掉從前重要職位上的國師。”

    老皇帝點頭認同。

    “既然摩天塔要動,禮部也不可姑息。”初月晚接著講道,“但是摩天塔在主持大皋種種儀式上,地位極其重要,既不可拖沓,也不可辦做事。若沒有熟悉規章的人協助,恐怕很難支撐起接下來的幾場祭祀大典。”

    初月晚起身對老皇帝拜了拜:“父皇若還信得過晚晚的能力,便請將這段時間的事務暫時交給晚晚來辦,但請不要給予晚晚大國師之位,只做協理之職便可。”

    “哦?為何是協理?”老皇帝問。

    初月晚抬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樣,今後若晚晚有不稱職之處,或朝野中別有議論,再請父皇革去晚晚的職務,以堵住悠悠眾口。”

    接著她又抬起兩隻小肉手在胸前比著:“一來,晚晚只是協理,隨時撤換也不會落人口實。二來,晚晚沒有絕對的權威,也不至於引起反對者強烈的抗拒。”

    “有道理。”老皇帝連連點頭,“待到他們都看見了晚晚的實幹,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晚晚封為大國師了。”

    初月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晚說了這些幼稚之言,讓父皇笑話了。”

    “哪裏能笑話呢!晚晚說得可都是朕心裏想的!”老皇帝拉過她的手,“朕的晚晚如今深明大義,著實能擔當重任啊。”

    “皇上就寵她,才寵得她這般口無遮攔。”雲皇后莞爾一笑。

    “朕就喜歡晚晚有什麼就說什麼,哈哈哈!”老皇帝樂不可支,馬上叫人倒酒,“今兒朕高興,喝上一杯也無妨!”

    初永望鬆了口氣,低頭看著初月晚。

    初月晚回給他一個眨眼。

    一桌人陪著皇帝喝了兩杯,雲皇后就因照顧皇上龍體給勸住了,老皇帝意猶未盡,卻也聽話地放下酒杯,要回宸極殿歇息了。

    “父皇近日調理吃的什麼藥?”臨走時,初月晚問道。

    老皇帝知道她擔心什麼,俯身道:“晚晚莫要擔心朕,早就換了方子,現在是交給太醫院調理。”

    初月晚這才放心了。

    “晚晚這幾天好好養著,朕會常來看你們的。”老皇帝說罷,帶著劉存茂等人起轎離開。

    回去路上,老皇帝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

    劉存茂注意到他有些不適,小聲叫那些轎伕走快一些。

    “劉存茂。”老皇帝道。

    “老奴在。”

    “從前給朕吃那些丹藥的人,都處理乾淨了沒有?”

    劉存茂點頭哈腰:“都已審問出始末,杖殺了。”

    “唉。”老皇帝嘆息,“朕一時糊塗,追求那無謂的長生,也不至於白讓那妖道餵了這些年的毒。若非晚晚發現,果斷讓人停藥,朕如今會是什麼昏聵之狀,實在不敢想。”

    “皇上……”

    “朕欠他們兄妹的太多了。”

    劉存茂聽著這話越說越沒有著落,很是害怕:“信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福澤綿長,得虧皇上心裏念着他們好,何來虧欠?”

    老皇帝搖頭:“他們福是長著,只是不知朕還有多少時間,能多念一念呢?”

    劉存茂方要開口安慰,老皇帝打斷道:“別說話了,朕頭痛得很,快些回去罷。”

    ……

    老皇帝走了後,椒房殿裡說話也鬆快了不少。

    初永望將朝堂上發生的事簡要與雲皇后和初月晚交待了一遍。

    “父皇真是和稀泥的大家呢。”初月晚調侃。

    “這便是為,帝王之道。”初永望也笑著說。

    雲皇后卻看著他倆搖頭:“你父皇在為你們將來做打算,有時候不得不說些場面話。朝堂風起雲涌,左右調停極是勞神費力之事,你們應當體諒。”

    兄妹倆馬上嚴肅起來,都答應著“受教”。

    “母后,肅親王此次不會罷休,兒臣恐怕還會捲入這場紛爭。”初永望給她提醒,“但請母后保重自身,兒臣自有分寸。”

    “我倒覺著你沒分寸。”雲皇后頗有指責的意思,“分明這次錦書回來,帶了能一舉將蕭家軍拉下馬來的證據,為何你卻沒有提及?這次朝堂上若放過了他,此後主動權便在他手上了。”

    初永望低頭認真聽著,並不辯解:“母后教訓的是,兒臣軟弱,未能抓住機會。”

    “實話說,你是不是還沒打定主意與他死鬥?”雲皇后問。

    初永望心裏“咯噔”一下。

    初月晚急忙打岔:“母后,母后,是晚晚和皇兄說的,晚晚不想讓菁兒和阿康被連累,所以求小舅舅和皇兄,要對二皇兄留情面。”

    “你要對他留情,他可未必對你留情。”雲皇后擔心不已,卻對她也無可奈何,“說來,那夜果真是錦書回來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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