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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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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看著別人學包紮

    回輪東方纔聽南宮繆的意思,似乎是皇子要殺自己,於是聽到肅親王的名號覺得有些不適。

    他知道肅親王,這人的傳聞在達沓也十分有名,達沓的王宮中很多人認為,下一位大皋皇帝,應該非他莫屬。

    但是他又在這個時候來幫忙,是什麼意思。

    “什麼人要殺我?”回輪東問。

    “估計是我六皇兄孝親王。”初月晚道,“但是也可能……還有很多很多人都想殺你。”

    南宮繆一下子被點通了。

    現在雲錦書活著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想讓回輪東死的人都有動機。

    自己正好在這裏擋刀,也許是個意外?

    稍微鬆懈下來之後,手掌上的疼痛再次發作起來,南宮繆咬咬牙,準備處理傷口。

    初月晚見狀,立刻把剛纔侍女留下的水盆紗布藥粉之類的都拿出來,擺在桌上。她起身走來,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南宮繆的傷口,忽然抬起頭來。

    南宮繆以為她要給自己包紮,臉頓時紅了。

    “小王爺。”初月晚緊張地看著他,“你傷好嚴重!要不要請太醫?我有相熟的太醫,不會把你的傷勢說出去的!”

    “沒……沒事,不嚴重。”南宮繆忙說。

    “不嚴重嗎?”初月晚看那皮開肉綻的樣子,直覺得頭皮發麻,前世見過死人,沒這麼近地看到刀口啊,之前被綁架的時候,戰鬥也是一閃即逝,都來不及看清楚。

    回輪東看見她那手忙腳亂的樣子,顯然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乾脆過來接手:“裕寧公主,這個傷勢不算非常嚴重,止住血,防止染上病就沒事,我經歷過行軍,會包紮,交給我吧。”

    初月晚連連道謝,把地方讓了出來。

    “裕寧公主從前沒有見過刀傷?”回輪東想起她那些關於“前世”的話,一邊說著一邊給南宮繆處理傷口。

    “見過,但不大會處理。”初月晚看著他的手法,認真在記。

    若是學會了,今後遇到這樣的情況,就不會再像現在一樣手忙腳亂。

    雖然不願意,但這種事總是會遇上的。

    忽然他們同時感覺到有人過來,初月晚抬手讓他們別動,轉身走上去,掀開虛掩的竹葉,猛地瞧見了初素菁。

    “你在這兒幹什麼呢?”初素菁探頭往裏面瞅。

    “我跟鷹王還有南宮小王爺在這兒。”初月晚說著把她的那把匕首還回來,“菁兒也來坐坐?”

    “嗯……總覺得有你在的地方沒有好事。”初素菁蹙眉。

    還真讓她說著了。

    初月晚也不知道自己剛一轉頭,馬上那邊就有人行刺鷹王啊。

    她借了匕首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南宮繆受傷了,因此並未告知初素菁匕首的用意。初素菁看了看刀刃上沒有血跡,正疑惑著,便被初月晚拉過來。

    周圍也有父皇的人盯著,安全倒是安全了,可許多話也不方便說了。

    回輪東急忙給南宮繆束好了紗布,才抬頭見到初素菁,瞬間呆住。

    大皋朝的小姑娘,都生得這麼白嗎?

    同裕寧公主迥然不同,這位剛來的姑娘,身量如此纖細,氣質卻凜冽而剛勁,好像一把雪亮的長刀。

    初素菁今日穿著女裝從後門入府,方纔一直在跟著後院的小姐們聽曲作詩,但她又是個不合羣的性子,在裡面轉轉就沒興致了。初月晚過來以後,除了拉著她吃就是跑這兒也好看跑那兒也好玩,根本閒不下來。之後又忽然借刀,初素菁還當她要殺人來的。

    與其幹擔心,不如過來瞧瞧。於是她偷偷從旁側的一間屋子溜了過來,除了那些盯梢的,自然是沒人發現她。不然要是知道後院的女子溜到前面來了,左相也要犯頭痛。

    “任家那兩個庶女實在是難以招架。”初素菁抱怨著跟初月晚走來桌邊,“明明沒有幾分才華,還非要擺出一副相府架勢來,要不是任姝回來撐場子了,我看左相的臉都得給她們丟光。說到底他家不過只出了一個才貌雙絕的任姝,奇怪信王當初為何沒有把她納入東宮呢?左相為這門親事幹等了兩年,等到任姝年紀尷尬了才只好嫁出去,我可鬆了口氣,要是再像莫雪盈那般進了肅親王府,那日子沒法過了。”

    難得聽她說這麼多話,初月晚苦笑。

    也是啊,若是這麼多高門嫡女進了肅親王府,估計父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這個兒子想幹點什麼大事了。

    “任姐姐自是好的,只可惜跟信王哥哥不太投脾氣。”初月晚搪塞。

    實話沒法說啊,當初初月晚零七碎八聽到過太子哥哥的評價,說任家姐妹不怎麼聰明。

    蘭芷苑數一數二的才女那還不聰明,晚晚怕不是個傻子吧?

    初月晚這麼一想,前世自己在蘭芷苑的時候,好像也算排在前列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大家好像根本記不住自己六藝很厲害,只能記住自己很能吃。

    說罷,到了桌前,初素菁冷冷看了一眼南宮繆,又看了一眼回輪東,漠然行了個禮,並未說話。

    “這位就是肅親王府的菁郡主。”初月晚介紹道。

    那邊回輪東還愣著,南宮繆請過安,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回輪東這才點了一下頭:“菁郡主。”

    初素菁沒應答,站在初月晚背後看了看桌上的擺設,道:“碎瓷片割破了手?真會編。”

    “菁兒,隔牆有耳。”初月晚伏在肩頭跟她說悄悄話。

    “是我父親乾的嗎?”初素菁把聲音放小了些。

    初月晚搖頭:“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初素菁瞪她,“沒用。”

    初月晚癟嘴巴,眼睛淚汪汪。

    “別哭,做什麼。”初素菁怕了她,從懷裏掏出紙包好的桃醬糯米糰塞給她,“給你帶的,別鬧了。”

    “就知道菁兒想著我。”初月晚瞬間變臉,笑眯眯地拿過糯米糰來把嘴堵上了。

    南宮繆搞不清她倆的關係,但看到初素菁出言不遜,馬上起身道:“菁郡主,受傷的我,但對方要行刺的物件是鷹王。此事我覺得,不會是肅親王所為。”

    “為什麼不是?我父親一直想拉攏你,”初素菁道,“沒準他失敗以後,就想著乾脆連你一起做掉算了。”

    南宮繆和回輪東兩個這回都呆住了。

    菁郡主,好像對她父親肅親王有好大意見啊。

    初月晚邊吃邊說:“先不必猜了,今日別有用心之人看到我們幾個會面,明日上了朝,一切皆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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