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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似曾相識的手工

    雲皇后無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本宮願意相信晚晚,只是本宮不想讓晚晚冒險。今後你在外面,本宮許多事都無法及時保護你,在你的身邊出現。本宮一直擔心著,擔心這一天會到來,只是沒想到這麼早,就要讓你一個人去承擔這些。”

    “母后……”初月晚歉意。

    “那初素菁,你也不可能讓她住在這兒,明日還是要帶她出去的。”雲皇后道,“你為何又偏要選在今晚帶她入宮?”

    “因為今日晚晚跟她說了些話,相處一段時間了,大概她會被人盯上。今夜二皇兄等人都在赴宴,恐怕無法照顧到她。”初月晚答道,“明日一切安頓好,再讓菁兒回到府中,就沒事了。”

    “好。”雲皇后握著她的手拍了拍。

    “母后,晚晚還有些東西需要放在椒房殿保管。”初月晚說著,突然掀起裙子。

    雲皇后和鄧氏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在那兒掏裙子。

    初月晚把裙襬整個兒的掀起來,終於摸到了裡面的暗兜,從裡面掏出一個麻線娃娃。

    “這是……”雲皇后看著那個髒東西根本不想去接。

    “這個母后先別問,收起來就是。”初月晚說,“不知道咱們這兒有沒有人能仿製一個這樣的娃娃?”

    “這麻線的工藝,倒是不難。”雲皇后道,“只是麻線宮中用得不多,不知道現在閉鎖在這兒,如何能弄來。”

    “皇后娘娘,奴婢會弄這東西。”鄧氏在旁說道,“麻線的話,城外有個村子是產麻的,之前還出些事情,但是現在已經恢復麻線的供應了。若託人從窗外遞進來,或許是可以的。”

    雲皇后照著初月晚所說,暫且不去問這東西的來歷和用途。

    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初月晚的腳步了。

    “母后,那晚晚回去睡了。”初月晚道,“您不知道菁兒現在多聽我的話呢。”

    雲皇后掩唇笑了笑,讓她快去休息。

    待初月晚走了,雲皇后的笑容依然在臉上。

    “皇后娘娘,小殿下真長大了。”鄧氏道。

    “本宮可不希望她長大呀。”雲皇后微微搖頭,“若一直無憂無慮不必成長,該是多好。為何本宮連保護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

    “皇后娘娘如今穩坐中宮,已是對信王殿下和小殿下最好的庇佑。”

    “皇上如今還關著我們,必定是要熬那個幕後之人,熬到他等不及,出手的那一刻。”

    雲皇后看著那個麻線娃娃,翻來覆去看了看,叫人用匣子封起來。

    “這個手法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雲皇后指著那麻線娃娃道,“雖說材質是不同的,但是當真熟悉這用線編織的法子,一般人家做不得這麼精細的手工活,這是宮裏的手藝。”

    鄧氏也跟著猜。

    宮裏的手藝,卻用著不是宮裏的材料,皇后娘娘覺得眼熟的……

    難道是從前宮裏出去的老人兒?

    “想起來了。”雲皇后忽然靈光一閃,“從前還沒入宮的時候,本宮去莫太尉府上做客,他家一個奴婢很會做娃娃,本宮去了,她還送了本宮一個。”

    鄧氏驚訝。

    您可是十五歲入的宮啊,都那之前的事情了,您還記著呢?

    雲皇后覺得有趣了起來,叫那收娃娃的人暫且停一停,又開啟盒子端詳了片刻,越看越覺得與記憶中相似。

    “皇后娘娘,此事是否要告知小殿下?”鄧氏低聲問。

    雲皇后搖了搖頭,讓人將麻線娃娃重新收了起來。

    “也許晚晚已經知道了,若不知道,便不會冒險去那地方,也是好事。”雲皇后道,“先這樣辦。今日望兒是不是也還沒有離開東宮?”

    “回皇后娘娘,已得到訊息,信王殿下沒有出來。”

    雲皇后點點頭:“時機快差不多了,只差一把火。”

    就能燃起燎原之勢。

    ……

    次日清晨,一切平靜。

    初月晚早早起來,和初素菁出了椒房殿的門,不巧,正碰上了趕到宮中見蕭賢妃的初永年。

    三人在宮牆前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父親。”初素菁打破沉默,身體卻僵直著,“昨夜跟兄長說了……”

    “不回府,你母親知道了。”初永年打斷,轉頭對初月晚道,“恭喜裕寧,終於得到了雲小公爺的好訊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託二皇兄的福,裕寧心想事成了。”初月晚答。

    初永年轉身要走,初素菁道:“父親要去賢妃娘娘那裏請安麼?”

    “是啊,菁兒有什麼問題?”

    “昨夜……在院中,菁兒多有失禮之處,不知今日賢妃娘娘會不會因此責備父親。”

    初永年輕笑:“怎樣她都要責備本王,菁兒倒不用擔心。”

    他搖搖手離開了,初月晚看著初素菁的面色有些蒼白,忙問:“菁兒在怕什麼?”

    初素菁猶豫著,過了一會兒才說:“怕……祖母會說一些讓父親為難的話,到時候回家了,父親對母親動怒,母親又要傷心許久。”

    她說完嘆口氣,苦笑:“家醜何必說來,不過你也都知道了,沒辦法的事。”

    “菁兒,二皇兄和二皇嫂之間確有些複雜。”初月晚道,“你若想知道,我會告訴你。但是這並不是他如今如此荒唐的理由,我也不想為他開脫。”

    初素菁露出了求解的眼神。

    “我似乎有所耳聞。”她皺著眉,“是不是我父親……原本就不喜歡我母親?他是被逼著,娶了我母親的麼?”

    初月晚斟酌著如何開口,初素菁冷笑道:“從來別人只說什麼我父母伉儷情深,什麼在經緯院青梅竹馬,然而我在家裏看不出分毫恩愛。父親尋花問柳不知檢點,卻被那些馬屁精說是母親寬容大度為夫君著想,實在可笑。”

    “我去經緯院,詢問太傅和女史事情的真相,他們都避而不談。”初素菁接著說,“可想源頭有多無恥,也無怪乎現在貌合神離,但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我實在無法想象,如此下去,肅親王府將來會如何。”

    初月晚挽住她的手臂,輕輕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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