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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大駕光臨崇武館

    初月晚換了一身行頭,開心地轉了轉圈,問:“可以了嗎?”

    “可以了當然可以!這是誰家的俊俏兒郎?”寒香牽著她的手看她轉圈圈。

    “看起來還是姑娘家嘛。”芙蕖總是說大實話。

    畢竟真長這麼好看的小小子,也會被叫成“小丫頭”啊。

    雲家小公爺、太子殿下,沒長熟的時候都不知道被叫錯過多少年的女孩兒呢。

    “不錯啦,扮男裝誰說就要像男的?我們小殿下就是想帥一帥!”寒香摟著初月晚各種稀罕。

    初佑康許久不說話,初月晚好奇地回頭:“阿康,我像個男孩子嘛?”

    初佑康也誠實:“不……不太像。”

    呃。

    看來變裝計劃沒有成功呢。

    初月晚索性放棄了,就做一個看起來帥帥的小姑娘好啦。

    芙蕖和寒香也換上了男裝,兩個麗人洗去脂粉,竟還真像清秀的少年模樣。

    崇武館是不允許女子隨意出入的,不過只要和崇武館的上頭人有點關係,女子也可以改換男裝去包廂觀戰,公子哥兒們自然也能帶女子前來助興。

    大皋朝女子男裝蔚然成風,甚至很多場合都要求身著男女通用的裝束才能出入。所以,即便被認出是女子男裝也並無不可。

    比如崇武館,來這裏穿男裝就不代表裝作男人,而是一種客人身份的象徵。貿然穿不和規制的女服來,倒可能會被誤認為侍妾或酒家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換好了衣服,馬車也到了崇武館前坪。

    崇武館幾乎是東市的地標,前坪、主樓、後庭,連同左右亭臺樓閣,佔地極廣。每天這裏往來人.流如織,來看比武的、來做買賣的,絡繹不絕。

    初月晚等幾人下了車,門口迎客的見他們面生,衣著又不十分顯眼,權當是來湊熱鬧的遊人,便大致介紹了一下崇武館的規矩。

    “幾位客官這邊請。”那服侍的小生伸手示意著西廂戲臺的方向。

    新來的客人往往只是慕名而來,看看就罷了,所以沒必要帶他們去鬥技場,在這兒聽會兒戲玩點風雅的東西,他們就能很開心地回頭跟人炫耀自己來過崇武館了。

    特別是這兩位清俊男子帶著兩個孩子,更沒有拿出招牌來的必要了。

    可是初月晚他們纔不是來看這些的。

    初佑康馬上提起:“崇武館不會只唱唱大戲,麻煩帶路去看看摔角。”

    “嗐,您早說。”那小生還是沒當真,瞥了兩眼初月晚,“小大人看著年紀尚幼,那種血腥刺激的地方,還是不要去了吧。”

    “很可怕嗎?”初月晚聽了確實有些擔心。

    不會的,小舅舅喜歡來的地方,不會那麼可怕的。

    “裕……”初佑康差點叫出“裕寧公主”來,忙改口,“月公子,我們還去麼?”

    “來都來了,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呀。”初月晚堅持。

    初佑康於是從懷中掏出一枚腰牌,舉給那人看。

    那人臉色一變,頓時看初月晚和初佑康的眼神都毛骨悚然了。

    咦,等等,為什麼是毛骨悚然?

    初月晚最後確定,那人的表情就是害怕到頭皮都緊繃了。

    “小大人,您請。”那服侍小生二話不說,趕忙帶路往裏面走。

    初月晚可好奇那枚腰牌。

    初佑康給她看了看:“這是我從父親那裏要來的,他說隨便我用,去哪兒都沒人攔著。”

    初月晚朝他豎起大拇指。

    ……

    帶路的將他們領到主樓三樓包廂,跟裡面侍候的人小聲交代幾句,便跟初月晚等人告辭。

    他們走廊橋上來,一路看不到內景,到了包廂裡面,才從扶欄往下看到了鬥技場的景象。

    這裏四處充滿著令人有些呼吸困難的煙燻氣,混合一絲絲的血腥和汗味,樓下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震得人耳朵發癢。

    寒香受不了這種環境,趕忙捂住了鼻子。

    初月晚經歷了剛剛進來的不適之後,反而覺得沒有什麼大礙了,煙燻的味道里麵雜著點點檀木香,血腥和汗味的刺激也似乎沒有那麼過分。

    更重要的是,她的注意已經都被鬥技場吸引了。

    主樓的正中央,是一方高高的擂臺。

    現在場上,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正半裸著身體相互激烈地碰撞,汗水和著血灑在擂臺上。他們每次撞擊的巨響都會嚇得初月晚縮一下肩膀,然而,底下的人卻都歡呼著,高聲地叫好助陣。

    而擂臺上的人也絲毫沒有在傷痛下退卻,他們打得酣暢淋漓,盡情所欲地釋放力量。

    初月晚彷彿知道小舅舅為何會喜歡摔角了。

    打擂看起來,好像舞蹈啊。

    她想起祭祀神明的儺舞,摔角的人們也是同樣的盡力,同樣的虔誠。

    一場打鬥下來,被制服的一方狠狠摔下了擂臺,看客們唏噓一片。傷者被抬走,勝利者站在臺上發出野獸般的高呼,他的支持者們也跟著舉杯慶賀。

    初月晚又興致勃勃地看了兩場比試。

    可是,還沒有看到小舅舅。

    “裕寧公主不要急,小公爺馬上就要上場了。”初佑康打探好訊息,過來跟她彙報。

    “小公子,”一旁的侍女端著籌碼上來,“要不要下注呀?”

    初月晚:“下注?”

    樓下要準備開始新一輪了,有人高呼著:“買定離手!”

    “就是賭一賭誰會贏呀。”寒香鼓動她,“公子,我們玩一玩吧!”

    初月晚看著托盤上那些寫字的牌牌,看不到雲錦書的名字,便問:“請問,雲小公爺是那一個?”

    “公子想押小公爺呀。”對方說著,給她翻了一塊出來,“這個就是啦。”

    初月晚看著上面的字,寫的是“月滿西樓”。

    “嗯嗯,那就這個吧!”初月晚說著,把三袋小金豆子都給了侍女。

    侍女走下去不久,樓下便鳴鑼開場。

    只見擂臺走上來了一個高壯男子,滿臉刀疤,看著極兇。初月晚見還不是小舅舅,有點失落,但還是耐心地等下去。

    忽然間,樓下的看客中傳來一聲高呼:“恭迎雲小公爺大駕光臨!!!”

    頓時,場內呼聲火焰般竄上高樓,滿座賓客全都站起來主動讓出一條道,四周包廂裡往下扔香囊扔手帕扔釵子環佩,人們幾近瘋狂。

    整間崇武館為他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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