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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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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邁出求婚第一步

    離宮不能太久,日暮之前就得回去。

    臨走時,輔國公府上命人裝了一整車的點心食材跟著,老兩口送到道上,依依不捨地看馬車載著雲錦書跟初月晚駛上大道。

    初月晚趴在車窗,眼巴巴地望著熱鬧的大街。

    平日裏,京城宵禁從一更暮鼓開始,到次日五更晨鐘結束。在這之外的時辰裡,東西市都人聲鼎沸,商販遊人往來不絕,一派興盛景象。

    “小舅舅你看那邊!”初月晚興奮地指著道旁雜耍班子,一個人正在掄火鐮。

    雲錦書笑了笑,順手從視窗丟出兩塊金子賞了。

    “那個糖人好漂亮!”初月晚又激動地指著外面一個吹糖人杆子上插的“十二生肖”。

    雲錦書再次打點車邊隨從:“包圓兒。”

    隨從趕忙去了一圈,駕馬趕回來把插滿糖人的杆子遞到窗前:“小公爺,小殿下,都在這兒了!”

    “哇……”初月晚一口氣拿不過來,從中挑了隻小豬拿著舔舔,“好甜。”

    雲錦書拄著膝蓋笑。

    “晚晚為什麼喜歡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他好奇道。

    “玩意兒不是隻有值錢的纔好。”初月晚認真地說。

    雲錦書恍然。

    初月晚含著小豬糖的耳朵,忽然抬頭看著他說:“這些真的很便宜嗎?”

    “一個糖人一文。”雲錦書從懷中掏出一貫錢,“攤子上所有的都買下來,這些就夠了。”

    “一文……”初月晚捏起銅板來瞅瞅,“這一顆是幾文?”

    “一顆銅板是一文。”雲錦書解下銅板來,放在她的小手心裏比劃,“銅錢,天包地,天圓地方。”

    “哦……”初月晚又學到了新知識。

    “晚晚沒有見過銅板?”雲錦書問。

    初月晚搖頭。

    她只見過小金豆子,小銀魚兒,上輩子也一樣。

    “一文錢是多少小金豆子?”她想當然地問道。

    “嗯……”雲錦書託著下巴,思考怎麼跟她解釋,“應該說,一顆金豆子等於多少銅板纔對。晚晚的一包小金豆子,差不多是兩萬文吧。”

    初月晚的嘴巴張成了圈。

    “怎麼會有那麼多……”她徹底超出常識了,十個手指頭擺弄不過來兩萬是多少。

    “其實,晚晚不用懂得那麼多。”雲錦書說著,將那一貫銅錢的繩結解開,直接朝著車外一把撒出去。

    車外的人讓銅板打了一腦袋,正要回頭罵,突然反應過來是錢,瞬間一哄而上搶了起來。

    初月晚被他們瘋搶的模樣驚呆了,車子都已經走過去了,還要探出頭去看。

    雲錦書將她的頭護著,擋回車內。

    “這些人好有趣啊,撒一把銅板就湊到一起,像餵魚食兒似的。”初月晚看了新奇。

    “對,這些人,就像魚一樣。”雲錦書笑著說,“晚晚懂得這些就夠了。”

    初月晚還是不懂,悶頭舔了舔小豬糖。

    雲錦書招呼了一下隨從,他們的車子和裝貨的車分開,各自轉向了不一樣的街道。

    “我們這是去哪兒?”初月晚看出這不是回宮裏的路。

    “帶你看點好東西。”雲錦書倚著窗子,望向外面。

    車子一轉,直接轉到了一處深宅大院的角門。

    雲錦書叫馬車停下,把初月晚也抱了下來,兩人直接從角門進去,裡面是芳草深深,無人的庭院,只在假山背後有間三層的小樓,斗拱飛簷十分別致。

    “這是什麼地方?”初月晚已經把小豬吃得沒有全形了。

    “輔國公府的後院。”雲錦書笑眯眯。

    好傢伙,馬車走出去幾條街了,原來還沒兜出輔國公府。

    本來就對皇宮有多大完全沒概念的初月晚,又妥妥地迷失了對京城大小的印象。

    “為什麼又回來啦?”初月晚啃完最後一口糖,他們也走到了小樓前面。

    “要給晚晚看的,就是這個。”雲錦書指著那間小樓。

    幾位侍從上前開門,金碧輝煌的內景頃刻間照亮了初月晚的眼睛。

    珍寶錯落在樓閣中,琳琅滿目。

    雲錦書抱著她走進去,初月晚看都看不過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品一個接一個,八尺高的珊瑚樹、名家的古畫墨寶、御賜的將軍金甲和白刃奪目的寶劍,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見不到的。

    這裏是小舅舅的藏寶閣啊!

    最多的是那些閃閃發光的珠寶,連寶閣的牆上柱子上都漆金繪彩,鑲著種種叫不出名字的寶石。

    雲錦書帶著她從上到下地轉了一圈,最後指著廳堂正中的空地說:“這裏,是留給晚晚那個描金琉璃鼎的。”

    初月晚忽然想起來了:“哦!洗三盆!”

    現在還在椒房殿裡面擺著呢!

    “咦?晚晚還記得用它洗過三呀。”雲錦書詫異。

    “還是晚晚的嫁妝。”初月晚煞有介事,“小舅舅要盆,就得要我這個人。”

    雲錦書苦笑:“這你也記得?不好,寶鼎我騙不走了。”

    初月晚一下子明白過來,哼哼道:“小舅舅還是不想要晚晚,只想要盆盆。”

    “不不不,晚晚比盆好啊,以後晚晚嫁人了,我這兒大不了這裏一直空著嘛。”雲錦書沒明白她的意思,還以為自己是在安慰她。

    初月晚馬上傷心了:“嗚……還是不想要晚晚……”

    “誰說不要,不哭不哭。”雲錦書拍拍她。

    “要晚晚的話不就有盆了嗎?不會空著的!”初月晚不甘心,很認真地捧著他的臉頰說,“晚晚想給小舅舅當新娘子!”

    不好,心裏話說出來了。

    初月晚把自己說得臉“騰”一下紅了個透。

    雲錦書一愣。

    “晚晚知道什麼是新娘子嗎?”他無奈。

    怎麼不知道!

    “就是蒙上蓋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啊!”初月晚在自己的頭上比比劃劃,掀起披風蓋在臉前面。

    “哈哈哈哈哈哈……”雲錦書被她給逗笑了,輕輕扯了扯她蒙在臉上的紗衣,“晚晚以後,一定是全大皋朝最漂亮的新娘子。”

    初月晚發現他還以為這是玩笑,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晚晚不要做最漂亮的,晚晚只做小舅舅的新娘子!嗚嗚嗚……”

    “乖乖乖。”雲錦書把她摟住揉揉,一面心裏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把晚晚給帶歪了,這話讓皇上聽見自己豈不是要充軍謝罪啊。

    初月晚哭了哭,見他還是不答應,更傷心了。

    撒嬌都沒有用可怎麼辦呀。

    “小舅舅……不喜歡晚晚嘛?”初月晚還不放棄,肆無忌憚地摟脖蹭他。

    什麼授受不親,都不管啦。

    “不是不喜歡晚晚,是我不需要新娘子啊。”雲錦書忽然正經起來,“要是娶新娘子就要照顧新娘子,就沒空去摔角了。”

    初月晚:“啊?”

    雲錦書思考了一下,仍舊堅定地對初月晚點了一下頭:“對,摔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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