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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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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發現了黑心作坊

    “您這可就過分了。”這村民很堅決,“我們祖墳在這兒已經幾十年,縱然您有再好的地,這祖墳也遷得嗎?

    初永年覺得戳到了火藥筒子上,忙說:“冒犯了,冒犯了。”

    但他看著這人的反應,倒不像是隻在意那點祖墳。

    “唉,您這樣的大老爺,養尊處優慣了,不理解我們貧苦人倒也罷了。”那村民說,“喝茶喝茶。”

    “不喝了,你們家的茶呀,也不怎麼合我胃口。”初永年拂衣起身,“請先生指點個去向吧。”

    那村民點頭陪笑,說:“您坐會兒,我出去看看天。”

    這天氣要下雨不下雨,的確有點麻煩。而且小屋子裏麵只有一個很窄的窗,透進來的光本就微弱,初永年在屋裏就覺得外面要下起雨來了,只是還沒聽見落雨的聲音。

    那人出去了,他坐著側耳聽著對方出去之後的腳步聲在房前轉悠。

    初永年將目光轉向那個呆滯的女人。

    “你是這村子的人?”他問道。

    那個女人搖了搖頭。

    初永年又看著那小孩:“這是你媽媽?”

    那小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初永年覺得古怪極了。

    這二人難道只是看起來是母子,其實都不是這男人正當得來的麼?他們看來有些不正常,也不知道對自己的話判斷是否有問題。

    “那你是哪裏人?”初永年問著那女人,“你是剛纔那個人的老婆嗎?”

    那女人愣在那兒,似乎沒明白初永年在說什麼。那小孩卻突然爬過來,把桌上初永年不肯喝的那杯水奪過去,一口喝了。

    初永年看到那小孩乾裂的嘴唇,覺得他或許很渴,可這村子不該缺水,那男人還知道泡茶,可能是他不讓這兩人出去,也不好好給這女子和小孩喝水。

    京城之外,竟然還有這種沒人性的地方。

    正奇怪著,外面那腳步聲有些不對勁。初永年耳朵靈,已經聽出有別人靠近房屋,那村民腳步早已經停了,聽似只有一個人,其實透過步伐就知道是另一個人。

    他們在門外低聲地嘀咕。

    “村口有架車。”

    “壞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那腳步聲猝然往這邊跑,初永年按住腰間刀背後退,那桌邊的小孩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趴在地上打滾,不時便已口吐白沫。

    茶裡果然有毒!

    正此時那兩名村民撞開房門,手中抄著耙子朝初永年衝上來。初永年冷哼,當即抽刀出鞘,兩下抹斷那二人脖頸,鮮血竄出數尺,噴在桌上。

    初永年提刀探了探屍體,確保死乾淨了。便抬腳重新踹上房門,轉身面向那個傻女人。

    地上的小孩已經不再掙扎,可憐無辜被一杯茶水毒死。而那本應是他“母親”的女人,完全無動於衷。

    是不是他的母親已經不重要了,初永年將刀抹淨,道:“走,帶我去後院。”

    那女人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只是看著地上死掉的兩個村民,初永年抓住她的胳膊扭向前麵,走進破茅草屋的後院。

    後院破舊遍佈雜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鬆開那女子,探查後院情形,發現這裏有開鑿冬季儲菜的地窖。

    這種地窖在京城附近的村莊很常見,但是一般是冬季倉儲前臨時挖個不大的坑,挖過之後放了一冬,等春天土壤軟化後,還會重新把這個洞填上。

    現在這個時節,應是已經將地窖填平了,可是這家地上還留著地窖的蓋板沒拆。

    初永年平日裏是個飛揚跋扈的王爺,然而對這些民生倒是瞭解很多。想來也覺得可笑,曾經他並不覺得自己以後會是當個王爺,國計民生大事小情他無一不細細留意,甚至深以為責任所在,比當年的大皇子還要盡心竭力。

    如今還真派上用場了。

    他用刀挑開地窖,下面赫然露出一口大洞。

    怪了。

    這地方的人,若如他們所說只是織麻賣麻,做些小本生意,平時種種不多的幾畝地。用得著弄這麼個精細的地窖?

    初永年絕不會冒險親自下去檢視,而是讓那女人去點了柴火,從地窖丟下去。

    丟這一下,裡面的景象頓時顯露出一角。

    初永年的眼神一閃。

    裡面放的,竟然是黃金。

    真的假的?

    那金子的閃光如此清楚,初永年不禁感到難以置信,馬上又點了一支木柴,將火光伸進裡面檢視,他這回看得更明白了,那不是大量的黃金,而是一些木架子上面掛著成片的金色小牌子,火光一照,就閃閃發光。

    那不是……摩天塔的護身符麼?

    站在初永年身後的那個傻女人愣愣地看著地窖裡的東西,又看著專心致志盯著那裏的初永年,不知怎的鬼迷心竅,走來把手伸向初永年的後背。

    察覺到背後動靜,初永年霎時間起身迴轉,抓住那女人雙臂扭向地窖洞口。

    那女人不哭不喊,半個身子被他抓著懸在洞口處。

    “為什麼把我推下去?”初永年質問。

    “不……不能讓人看見。”那女人磕磕巴巴地看著地窖下面說。

    初永年聽見她又重複叨叨了一遍:“……不讓看見。”

    “是,這東西是不能讓人看見。”初永年冷笑,“這下子好了,造假護身符的老窩讓本王給端出來了,嶽清歡是不是得逢迎天意給本王頒個好聽點的頭銜?”

    他將快要燃盡的柴火再次丟進地窖,照出那金光閃閃下一地白骨。

    來過這裏的旅人,都葬身此處。

    初永年實在對女人下不了太重的手,退身將那個傻女提起來丟到一邊。

    這只是一戶的地窖,這個村子整個都不對,方纔那村民還有幫手,恐怕一整個村子都做的是同樣的生意。只有外表偽裝得很像一個窮苦村落罷了。

    初永年迅速翻過院牆,看對面的其他家裏有沒有這樣的地窖,然而這一翻牆才發現又其他村民集中過來,他們硬是也注意到了村口停著的馬車,初永年稍微欠身隱藏,突然發現有村民手裏提著個血淋淋的東西走了過來。

    那是他車伕的人頭。

    “失策了。”初永年沒想到這群人這麼大狗膽,趁著那群人沒進前院,急忙打了個呼哨,拴在前院的馬聞聲掙脫活結,縱身從前院低矮的馬棚圍牆上跳了過來。

    “抓住他!”村民也察覺了他的動向,紛紛衝進院中。

    駿馬身姿矯健翻進後院,初永年翻身上馬,抓起旁邊的傻女人放在馬背上,迅速打馬再次翻過後院,身後村民投擲過來的鋼叉叮叮噹噹戳在牆上,初永年冷靜驅馬跳進野地,趁著白日裏的視野迅速從水塘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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