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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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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宅子的原主現身

    “臣不顧一切也要穩保這些不會被賊人竊取,那樣無論是心懷叵測之人,搖擺不定之人,還是有可能記恨於心的他們的家眷子嗣,臣殺起來都不會眨眼。”

    他用最溫柔的腔調說著最殘忍的話,初月晚聽得思緒混亂。

    雲錦書握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皇上同樣如此,爲了保護你們,他始終憂心忡忡,不可終日。所以臣願意主動為他披荊斬棘,排憂解難,直至有朝一日,能夠安定下來。”

    “一直殺人不會有安定的。”初月晚小聲道。

    雲錦書想要摸摸她的頭,但手抬起來卻收了回去。

    他沒有再為自己辯解。

    初月晚卻很明白:“皇兄誰也不相信,他不會因為殺光了那些可能逆反的人,就安定下來。”

    她拉住雲錦書的袖口:“皇兄若不從心裏開始想通,他只會越來越懷疑,最後每個人都不會相信的。”

    “晚晚。”雲錦書反握住她柔軟的手臂,“臣會看著他的。”

    “可是他是皇上啊。”初月晚絕望,“他會聽誰的話?”

    她放開雲錦書,雙手按住頭側想要穩住心神。

    雲錦書怕她是要昏過去,急忙伸出手護著她。

    可初月晚最後只是輕輕把手放下了。

    她不想那一世的太子哥哥也變成這樣的皇帝。

    “小舅舅,今日我說的話,不要告訴皇兄。”初月晚將衣襟撫平,恢復端莊的儀態,“我不希望他連我也不再相信。”

    雲錦書答應了。

    初月晚抬頭看著他那雙抿去了殺意的眼睛,好像一隻野獸被囚禁在籠子裡面。

    “小舅舅今日來是爲了特地向我解釋一番的麼?”初月晚問。

    雲錦書莞爾:“相比起朝堂上那些隨時都可能翻案的事,還是晚晚更重要得多。”

    初月晚沒說什麼。

    畢竟對於自己來說,大皋朝的江山就是自己生存的根底,她也曾親眼目睹過爭奪皇位的場面,或許有人在暗暗地威脅著皇兄,自己也無法知道。

    她在城樓辭別雲錦書,叫上芙蕖離開了。

    “殿下,雲大人見您有些頻繁了。”芙蕖低聲地提醒道。

    “是啊,我還有些不適應呢。”初月晚道。

    芙蕖依然擔心她心中念及舊情,還會因見面而徒增苦惱,不過見她聊完下來倒沒有剛剛那麼飄忽不寧了,鬆了口氣。

    初月晚提出出京轉轉,二人便叫上應順,擺駕出宮去公主府。

    有陣子沒有來,但府上一直有安排人打掃,所以都還是嶄新的。

    初月晚先去改成了祠堂的二皇嫂臥室上香,叫別的人都先在外面等一等。

    她按照摩天塔的規矩,挽袖淨手,一舉一動都絲絲入扣,點香敬上,雙手合十。

    “二皇嫂,不知你能不能聽到裕寧的話。”

    “這一世,你或許對裕寧不曾有太多印象罷?往年你只是偶爾帶著菁兒入宮,與母后、蕭賢妃坐談,那時裕寧還小,記不得事情,只記得皇嫂美若天仙,溫柔似水。”

    “裕寧或許永遠也做不到二皇嫂那麼好。”

    初月晚瞑目輕輕地對著空無一物的龕裡念念著。

    “裕寧買下二皇兄的宅子,意在緬懷。並無意冒犯,希望今後裕寧的祈福能夠為你們聽見。”

    “在你們不曾瞭解的另一世……”

    初月晚說著忽然停下,睜開眼睛。

    另一世的人和事,究竟和這一世還一樣麼?

    “皇嫂,不久裕寧一定會想辦法瞭解到你們今生遭遇的真相,希望能夠在另一世得到彌補。”

    “你們會覺得裕寧很傻麼?”

    初月晚仰頭看著香爐。

    背後的龕黑漆漆的,不會給她回答。

    雖然見過那麼多離奇的事情,初月晚卻沒有真正見過鬼。

    所以究竟自己的話能不能傳達給對方,她心裏沒底,只是儘可能地去做了,去交待了就好。

    “很傻。”

    一個聲音忽然從龕後響起,初月晚驚愕。

    這個聲音並不是二皇嫂的,她有一點點耳熟,但是完全想不起在什麼地方曾經聽到過。

    初月晚起身稍微後退讓開一片空地,另一個人卻從龕旁的那扇後門裡面慢慢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的臉,初月晚一時間不知是驚嚇還是驚喜。

    “……菁兒。”她對著那個人道。

    長大後的初素菁,頂著一張冷豔絕美而清瘦如刀割般的面容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沒死!”初月晚伸出手。

    初素菁躲開了她。

    “你可以當我死了。”初素菁的聲音也格外冰冷。

    初月晚頓時冷靜,略微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束,手腳的衣裳都用扣帶繫緊,很適合飛簷走壁或隱匿行蹤,行動不易發出聲響。

    這些都是那一世小舅舅曾經給自己說過的。

    他說,那些刺客只有夜裏會穿黑衣服,白日裏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他們的衣裳一定都會束住衣褲的袖口,方便在狹窄的巷道中穿梭。

    初月晚瞄見她掌中隱隱閃爍的光亮。

    他們的武器輕便,容易出手,攜帶時不易暴露,投擲後也不容易弄出太大的動靜。一般是飛鏢,毒藥,或者匕首。

    初月晚一身相當不便利的裙子,實在是和對方沒有較量的可能。

    但是為什麼自己會覺得菁兒是來威脅自己的呢?

    “菁郡主。”初月晚改掉稱呼,“你一直活著,為何現在纔來找我?”

    “怎麼,嫌我來晚了?”

    “因為想你了呀。”

    初素菁莫名起了層雞皮疙瘩:“你這人……怎麼這麼肉麻。”

    她不相信初月晚那張乖巧無害的臉,警覺道:“你為何買我家的宅子,又為何在我母親的房間裡,擺香案?虛情假意,做給誰看?”

    初月晚沒有立刻辯駁。

    “今日相見之前,我是不知道菁郡主還活著的,肅親王府已經沒有人煙,自然是沒必要做給別人看。”初月晚想了會兒才道,“而且我也沒有設靈牌,菁郡主怎不想我是故意不要別人知道?”

    初素菁小心地繞著她走。

    初月晚覺得她應該求證的心思比威脅自己的生命更在主要,所以並不慌。

    “那日進了我房中的人……”初月晚忽然想起,“其實是菁郡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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