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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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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什麼人要毒死我

    陽春三月近末,京城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日初月晚正在太后的坤慈宮中討老人家歡喜,忽然漣漪進來,對著葛太后耳邊唸叨了幾句。

    葛太后有一點點微妙地看向初月晚。

    “太后……怎麼了?”初月晚被她看得很疑惑。

    “你那南宮三公子小朋友。”葛太后託著她的下巴道,“福分來了。”

    初月晚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從坤慈宮出來,改去別處問問,才知道,今日景郡王、王妃和世子已因謀逆罪行斬於午門外。

    而三公子南宮繆,皇上念其心赤誠,大義滅親,主動揭發立功,賜位“景郡王”,繼承父親的封地。

    得知訊息的初月晚一時沒法替他高興起來。

    不過脫離了家人虐待的南宮繆,應該會很開心吧。

    前世所見的那片頹敗宅院一次次出現在初月晚的夢裏,但她沒有回到前世,只是做了個沉悶又詭異的噩夢,醒來腦子裏麵只有一點片段。

    這幾天初月晚都纏著母后一起睡,彷彿這樣才能夠得到一點安心。

    “晚晚小腦袋瓜裡想了好多事情吧?”雲皇后總是揉著她的腦殼問。

    “母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腦袋瓜裡面的東西往外丟一丟。”初月晚也很犯愁。

    “泡個澡吧。”雲皇后建議道。

    於是初月晚來日睡前,就跑到椒房殿的浴桶裏麵先泡著了。

    芙蕖要拿香膏的時候發現料有些少,不放心其他宮女去拿,於是囑咐一起來的輕鴻先陪著,自己去後麵配料。

    輕鴻先前學了怎麼服侍公主沐浴,那複雜的流程簡直讓她大開了眼界,今日上手還有點生疏,好在芙蕖等人並不為難她,只讓她打打下手做些簡單的工作。

    這會兒初月晚在泡著,輕鴻的手觸在她肌膚上,頓覺滑膩柔軟令人愛不釋手。

    “這可真是沒經過日曬雨淋,天天著絲綢養出來的嫩喲。”輕鴻感慨著。

    “癢癢癢~”初月晚急忙躲。

    “小殿下也太怕癢了,往後遇上駙馬爺可要吃不少苦頭。”輕鴻調侃。

    初月晚不明白:“為什麼呀?”

    輕鴻“嗯——”聲買了個關子,聳肩道:“沒什麼,往後小殿下知道就知道了。”

    初月晚朝她吐了吐舌頭。

    加了各種香料和澡豆粉的水白得好像牛奶,輕鴻撩著水給她揉洗身體,忽然看見她胸前有兩點紅,正想著什麼時候蹭上的,搓了搓竟沒搓掉,才知道是硃砂痣。

    頓時輕鴻的眼神變了一下。

    “殿下,您這硃砂痣長了多久了?”輕鴻問。

    “這個麼。”初月晚指著胸前點點,“從小就有,開始看不太出來,現在長大了就明顯了。”

    輕鴻皺皺眉:“小殿下精通法術,師從大國師,可是有什麼法子壓一壓這個東西?”

    初月晚疑惑:“長這個不好麼?”

    輕鴻道:“可能是我想多罷?在我們那兒先前常說,胸口硃砂是‘血眼’,前世中毒身故,是橫死鬼。哎呀我說什麼呢,公主跟我又不是一種人,掌嘴了我。”

    聽聞她的話初月晚卻不是太意外。

    只是好像有件事得到了驗證。

    很早之前在肅親王府,二皇嫂曾說這兩顆痣是好的,財源廣進能生貴子。初月晚自然是相信,不過今日提起還有另一重含義,初月晚不免想起很久前夢迴前世,曾意識到自己是被毒死,而不是噎死。

    若胸口這兩點硃砂還有這麼一說,或許正好應和了上一世死得蹊蹺。

    什麼人要害自己,要用下毒的方式?

    “小殿下,別往心裏去,您是福星大將軍,不論如何,都會逢凶化吉。”輕鴻怕她真的記下來不開心,連忙自己反駁了自己之前的擔憂。

    “沒事的,我可能……上輩子真的是橫死。”初月晚道。

    輕鴻趕緊對她比劃不要說,不然她不搞自己,別的宮人聽了也要打小報告給上頭的。

    初月晚拉拉她的手讓她放心。

    “可是小殿下為何這樣說?”輕鴻覺得有些可怕。

    “我能算到。”初月晚笑笑。

    輕鴻實在不能理解她怎麼能把這麼嚴肅的事情說得如此輕鬆。

    初月晚自己也沒法解釋,畢竟那個前世,算不得毫無關係的前世。

    這輩子或許,那個要殺自己的人還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

    或者暫時,對方還沒有新生殺意?

    有可能阻止得了麼?

    比起自己的生死存亡問題,初月晚還不太緊張,畢竟按照上輩子的時候,還有好多年,她也沒辦法立刻確定是什麼人下毒要自己死。

    想要自己死的人,應該挺多的吧。

    比如裘鳴。

    初月晚覺得裘鳴這人更奇怪,若他希望自己和太子哥哥死,怎麼前世又成了太子哥哥的下屬。

    這些疑團,倒不妨暫時擱置,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

    接下來的日子就忙碌起來了,乾英山上下準備著清明祭典以及大國師的出關。

    初月晚這次獻舞祭祀,著重的便是告慰先人,祈求大皋朝的福報。

    在皇宮住久了,再次穿上厚重的祭服需要適應適應,她便成日裏像只沒學會飛的鳥兒似的穿著羽衣在摩天塔裡跑上跑下。

    鬆苓等一眾禮官隨她去,倒也看得賞心悅目。

    要是不掉毛就更好了。

    “公主殿下——”鬆苓站在臺階下呼喚著樓上撲稜稜的初月晚,“您別跑太快了,當心摔著!”

    “好嘞~”初月晚很聽話地收起步子,顛顛地下樓。

    她現在動彈起來很是靈活,一直看著她長大的禮官們都驚訝於她最初到現在的變化,彷彿笨拙的幼鳥快要長成百鳥之王,欣慰中又有點懷念。

    “鬆苓我想起個事。”初月晚跑下來拉著她。

    “何事?”鬆苓如今對她可謂有求必應。

    “胸口有硃砂痣,是中毒橫死的‘血眼’麼?”初月晚問道。

    鬆苓愣了下。

    她上次注意到這個已經是久早之前了,當時告知大國師後,也一直沒有了後文。

    小公主怎麼忽然提起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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