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要躲開那個傢伙
南宮綿從堂屋出來,正見他靠在門口不知道在幹什麼,走來道:“怎的?人家纔剛走幾步,你就犯起相思來了?”
南宮繆不是很想理他,卻還是畢恭畢敬地低頭認錯:“對不起,讓兄長見笑。”
“你個癩蛤蟆想吃天鵝!”南宮綿鄙夷,一面說著走上來,手指用力地戳在他胸前,將他戳得直往後趔趄。
南宮繆不吭聲。
“你最好識相點,就算你以後真能傍上公主,那也得皇上答應。”南宮綿警告道,“皇上會看中你一個庶子嗎?到時候你的身家還是得靠著我們給你抬,就算你能做上駙馬,駙馬可是虛銜,你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權力和能耐!”
“是,兄長教訓的對。”南宮繆道。
南宮綿擠兌他擠兌得毫無趣味,便“哼”聲甩開他走了。
南宮繆看著這個名字都和自己只有個部首不一樣的兄長,心裏思緒萬千。
也許本來,自己和他的差距也沒有那麼大。
他想著,握緊了袖管中的浴芳鐲。
……
初月晚吃飽了就困,躺在車裏睡了一覺,醒來直接到了椒房殿,她下車回房,忽然聽見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今日又去哪裏玩了?”
“太子哥哥!”初月晚開心地朝他跑去。
初永望在房中正等她,露出一撇微笑。
“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初月晚趴在他肩頭,相見恍如隔世。
不過……也確實是隔世。
初永望讓她這麼大的反應給弄得有點懵。
“今日去了摩天塔,還去了京城。”初月晚起身掰著手指頭給他列數,“京城裏麵去景郡王府坐了坐。”
“本宮就這陣子沒說,你還是跑去了。”初永望倒也沒有很生氣,只是小小嗔怪了一下。
“太子哥哥上次見過他後,好像就沒有下達禁止通行的口令了吧?”初月晚說道。
初永望嘆氣:“倒也是,現在去也沒關係。”
畢竟南宮繆已經被收買,算是他的人了。
這件事,初永望覺得初月晚應該還不知道。目前除了賈晶晶,也還沒有第二個人瞭解。
初月晚原本今日抽籤,是把東宮放在重要的一個選擇上,然而造化弄人沒有中。結果到底摩天塔去了、京城去了,現在太子哥哥也見到了。
若不是時間不允許,她還想走一趟肅親王府來著。
“太子哥哥,最近……”初月晚想著夢中的事情,問他道,“你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初永望腦海中瞬間閃過那晚闖入寢宮的睚眥面具。
“沒有啊。”他平靜答道,“裕寧為何問到這個?難道你見過什麼奇怪的人麼?”
初月晚猶猶豫豫,最後說道:“夢到過。”
初永望一直知道自己這位小皇妹能通靈,自幼父皇薰陶,他還是多少有些信這些怪力亂神,裕寧說夢裏見到,那就和預言到了天運一樣不容小覷。
“說說看。”初永望抬手命人送上茶水來。
初月晚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捋捋裙襬:“我夢到一個男人戴著面具。”
初永望“噗”地一口茶噴在自己袍子上。
“太子哥哥怎麼了?”初月晚趕緊起來給他拍背。
“沒事沒事。”初永望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知道皇妹的預言有時候精準的可怕,但也著實不知道會這麼可怕啊。
“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麼?”初永望問。
“他叫裘鳴。”初月晚直白。
初永望這回有了心理準備,穩住了神色沒有再失態。
“裘鳴……”初永望索性跟她說了淵源,“這人曾是母后的真正母族兄長,不過現在已經不知去向。”
“其實……”初月晚聽他的說法,似乎還不知道之前父皇母后都知道的情況,便想著告訴了他,“我不只是夢到過他,我還親自見過他。”
初永望疑惑有擔憂:“裕寧見過他?”
“上次在城裏小舅舅出事,就是裘鳴把我拐到康樂坊的。”初月晚道,“這個人私下裏很多次來招惹我和小舅舅,想必父皇母后都已經知道了。”
初永望端著茶碗不動。
忽然他冷笑一聲。
合着,只有自己還不知道。
裘鳴什麼都沒說,只是來見他,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說出了裘氏一族滅門的經過,還有……還有……
甚至他警告過初永望可能會威脅裕寧和母后。但總之,就是沒有說過他曾經的的確確威脅過裕寧。
“太子哥哥如果見到這個人,千萬要小心。”初月晚誠懇地對他說道,“他真的很危險,他已經……不是對母后好的那個舅舅了,裕寧總是感覺,他想做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初永望抬手揉揉初月晚的頭:“沒事,不用為我擔心,畢竟我也是東宮太子,沒有人能那麼容易見到我。”
初月晚不是那麼肯定,但話也只能點到為止。
“在裕寧的夢裏,裘鳴做了什麼?”初永望問,“為何只提夢境,卻不先說在現實中見過?”
“因為夢裏和太子哥哥有關。”初月晚並不想繞太多彎子,可是若直說夢到太子哥哥最後當了皇帝,不知道會不會慢慢瞞不住,讓父皇母后甚至其他心懷叵測的人知道。
即便他們都相信初月晚的預言,初月晚卻覺得這樣過早的給太子哥哥一個定論,或許未必是一件好事。
“什麼關聯?”初永望有些緊張。
“天機不可洩露……太多。”初月晚背過手扭扭,“人家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嘛,太子哥哥若見到這人,一定要小心,遠離他,好不好?”
初永望心道已經來不及了,卻爲了不讓她著急,點頭答應。別的什麼事,回頭再去問裘鳴。
初月晚得到他的答覆,安心地再次坐下。
“對了,聽說太后將浴芳鐲給了你。”初永望提起別的事,“那鐲子很大,你隨身戴著,累不累?”
“不累,戴習慣了就沒感覺了,只是容易鬆,得沒事捋一捋……”初月晚說著舉起胳膊捋起袖子,瞬間愣住。
手臂上空空蕩蕩,從上到下捋了一遍,初月晚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慌。
……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