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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怪夢說給信的人

    雲皇后仰頭看著自己的養父:“皇上在試探景郡王與京中的動向。錦書遇刺,明面上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理應延續自己原本的生活,若他反常的張揚或收斂,都有問題。”

    雲勤:“皇上現在確定了麼?景郡王難道真的和北邊真頌國有什麼關係?”

    雲皇后在唇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雲勤和郎氏屏息不動。

    初月晚只聽到外面嗚嗚的風聲。

    “景郡王……”雲錦書和雲皇后對視一眼,代為答道,“是皇上派去和真頌間諜交涉的。”

    初月晚驚愕。

    景郡王竟然……是父皇派遣的嗎?

    那次三公子南宮繆出來說缺失的馬匹,還有其他鬼鬼祟祟的行動。

    全都是安排好的。

    意外之中還有一點安慰,畢竟照初月晚一開始的猜測,其實更加殘酷。她以為或許是景郡王通敵謀反,可是現在細想起來,若真是如此,恐怕前世就不只是削爵軟禁這麼簡單了,滿門抄斬都是可能的。

    所以景郡王並沒有謀反,還可能立了功?

    雲錦書胸口隱隱作痛,他俯身按著前襟,稍微緩了緩,繼續道:“我跟著他,就是要看好了他的動靜,等待真頌人的出現。那些馬,後來是送出城去,作為接應所用。”

    “那現在錦書已經不能替皇上做盯梢了。”雲勤轉向雲皇后道,“皇上可有新的打算?是我們雲家能幫上的?”

    雲皇后搖搖頭:“錦書可以歇歇了。”

    郎氏長出一口氣。

    “母后母后。”初月晚叫道,“我又話想跟小舅舅說……”

    雲錦書好奇地看著她,雲皇后道:“晚晚想說便說罷。”

    “可是……”初月晚撒嬌道,“人家想只跟小舅舅說……”

    雲勤無奈,和雲皇后相視,決定了一下意見,同意放他們暫時獨處一會兒。

    雲錦書站起身去開門,初月晚從郎氏懷中滑出來,走上去拉住他垂下的手,跟著走去了後面庭院中的書房。

    書房裏麵只點了一盞油燈,幾乎看不清什麼,雲錦書牽著她進來,合門。

    “晚晚最近如何?”雲錦書問。

    “挺好的。”初月晚坐在矮榻上面仰頭看著他。

    雲錦書笑了笑。

    初月晚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早就準備好相見的這天,以為自己一見到他就會哭出來,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只想一直一直看著他,不要把悲傷懊悔流露在他的面前。

    “我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夢。”初月晚說道。

    “哦?”雲錦書坐在她身旁,“什麼奇怪的夢?說來我也怪一怪。”

    初月晚想說的太多了,低頭在心裏默唸著捋順。

    雲錦書借油燈的光看著她,許多思緒含在口中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他也做了很多奇怪的夢。

    但是醒了後,幾乎什麼也記不得。

    彷彿在另一個世界生活了許久,可是回頭卻好似喝了孟婆湯。

    隱隱約約似乎記得夢見晚晚大了,別的再也沒有。

    “晚晚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初月晚決定從頭說起,“夢見晚晚長大了,可是……父皇卻不在了,太后也不在了。”

    雲錦書心裏刺了一下。

    初月晚不等雲錦書說話,便接著道:“還有其他的人,祿親王呀,景郡王呀,肅親王呀……都不在了。連阿康和菁兒都不在了。”

    “我還在嗎?”雲錦書默默她的腦袋。

    “在的。”初月晚忽然抬頭看他,眼睛被油燈映得格外明亮。

    雲錦書鬆了一口氣。

    “還夢到了——”初月晚說,“荊大人罷官,裘鳴變成了虎賁中郎將。”

    雲錦書頓時不解:“他?”

    的確非常奇怪,不過夢這種東西,都是沒道理的。

    初月晚補充說:“變成了新帝的虎賁中郎將,新帝是太子哥哥。小舅舅,夢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今日小舅舅提了,晚晚便也好想知道,為什麼裘鳴明明可以殺了我們,卻沒有動手?他有沒有可能,真的是想當那個中郎將呢?”

    雲錦書思索著。

    “晚晚。”他道,“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我可以儘量簡單地說給你。”

    初月晚點頭答應。

    “我懷疑裘鳴想利用你。”雲錦書道,“雖然他與皇上有仇怨,但畢竟也是皇后娘娘的母族,若太子殿下繼任新帝,那麼相當於裘家的血統坐上了皇位,如此他又有何不滿?”

    初月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而晚晚是太子殿下的胞妹,也是裘家的血統。”雲錦書說,“太子殿下恐怕不好對付,但晚晚還小,有可能被他左右,至少他會這麼想。”

    說完雲錦書又停下來思考,道:“但是想做個官,又是老初家的禁軍近侍,有些……不太合理。若沒有別的目的,以那人的心性,能做得來麼?”

    何必對一個夢如此認真,彷彿那夢中的一切真會發生一樣。

    太奇怪了。

    初月晚覺得這個推定有道理。

    “小舅舅我還夢到一個事情。”她推推雲錦書的大腿。

    “晚晚接著說,今天不著急。”

    “我還夢見太后的鐲子被偷了。”

    雲錦書拄著臉認真看著她,表示願聞其詳。

    初月晚將那夢中又是去景郡王府又是狗窩藏人又是去大理寺提人的事情全都略去,只說了太后丟桌子,還有有人故意施法下咒的事情,一併跟他講了嶽清歡設定法陣向她解釋鐲子咒術的用處。

    “師父說的那些話,可能是什麼意思呢?”初月晚重複了一遍夢裏的話,“靠山不再,孤立無援……最遠,最近。最重,最輕,最高貴,最卑微。”

    雲錦書聽她講了大概,竟然也算聽得懂,這些解謎似的話就更是隨心所欲地亂猜了。

    “前面兩句說的應當是晚晚、太子和皇后娘娘。”雲錦書道,“太后的照拂是後宮最為重要的靠山,皇后娘娘當年能在後宮立足,也多虧太后的幫扶。丟了浴芳鐲之後,太后定然神魂受創,無心再照顧其他,所以會失去靠山,孤立無援。”

    這個,初月晚之前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而後麵那句……”雲錦書輕輕捻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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