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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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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死的都在宅子裡

    能夠悄無聲息地行動,又擁有可以十步制敵的功夫,當然小舅舅也行,但是這件事她不想把雲錦書卷進來,何況若帶著裘鳴,就可以當做合理地觀察他了。

    只是若他推辭不肯來,也沒辦法,那樣的話,大概還是得另尋人選。

    南宮繆被按在門口等待,過了不太久,裘鳴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毛八千行禮沒說話,對方也沒有搭理他。

    “裘中郎,今日的委派,你可清楚了?”初月晚嚴肅正經地問,奈何聲線甜軟,硬要正經,就顯得很像只奶貓裝兇。

    “知道了。”裘鳴道。

    “不可以傷害他,不可以左右他,保證他的安全和盯緊他,記住了麼?”

    裘鳴面具毫無動靜,但他越沒動靜,初月晚覺得他一定越生氣。

    生氣就生氣,之前說過見公主如見皇上,違逆公主就是違逆聖命。

    初月晚從不喜歡故意壓人,但是面對這種居心叵測的硬骨頭,不在氣勢和權力上面壓過他,他就不可能會老實。

    “請吧。”初月晚示意。

    大理寺的小吏將南宮繆放開,將拴著他的鏈子也解了,南宮繆頓時眼前一亮,還沒等交接就突然縱步甩脫小吏。

    “逃了!追!”毛八千下令。

    初月晚皺著眉一言未發,身邊裘鳴如同黑鷹般躥了出去,那南宮繆剛要上房翻牆就被他抓住後頸按在地上。

    被按住的南宮繆掙扎了一下,沒辦法掙脫。

    初月晚走來,低頭看看:“三步,裘中郎當真不負期望。”

    她估計面具下的裘鳴已經氣到滿臉的褶兒扭成包子了。

    “南宮公子,我不是刻意要為難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枉顧我們之間的約定。”初月晚溫和地向南宮繆說道。

    對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仰頭看她。

    “不要跑了。”初月晚蹲下來摸摸他的腦袋,像安撫一隻小狗。

    南宮繆垂下眼不再看她。

    裘鳴拎著南宮繆起身,毛八千很不放心道:“鬆開他,他還是會跑,公主殿下還是考慮一下拴著他吧。”

    初月晚搖頭:“再給一次機會吧。”

    說完她示意裘鳴放人,這次南宮繆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哆嗦著扭頭看著他們。

    看到這些人沒再捉自己,他開始緩步地往大街一邊走,邊走邊四處張望。

    裘鳴跟著他,應順牽來了一匹棗紅馬,初月晚翻身上去,牽穩韁繩跟在那兩人後麵。

    那一行人慢悠悠地,沿著京城大道揚長而去。

    ……

    騎馬這件事,初月晚說不上很擅長,但是會。

    經緯院專設有騎射課,屬於半個選學科目。初月晚從小就被父皇小舅舅等人抱在馬上帶著到處玩,所以對馬背已經十分熟悉了。後來學起來也很快,但是後來,她還是放棄了騎馬。

    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胸前沉重的負擔啊!

    本來平穩走路都會就墜得肩膀酸,騎馬一顛一顛感覺快要痛死了。

    初月晚要不是今日出來前真的弄了個肚兜把兔兔兜上,是萬萬也不敢騎馬,騎上了也得小心翼翼地慢著點走。

    應順在旁邊牽著另一根韁繩看著,生怕她掉下來。

    好在南宮繆和裘鳴也不太快,裘鳴從除了巷子就躍上了房頂,大街上沒人看見他,但初月晚知道他時不時就會從屋簷邊閃過,一直跟在身旁。

    “南宮公子。”初月晚低頭叫他,“你家裏的人,都去哪裏了?”

    南宮繆猛地回頭看著初月晚,倒把初月晚嚇一跳。

    “死了。”南宮繆說。

    “你還記得,景郡王被削去封地頭銜之後,怎麼樣了麼?”初月晚問。

    南宮繆道:“死了。”

    初月晚知道是死了,可是不能一家子人憑空都死了呀。

    “其他人呢?王妃,世子?”初月晚只好接著問。

    “在宅子裡。”南宮繆說。

    初月晚疑惑:“可是,那裏並沒有人住了啊。”

    “在。”南宮繆十分堅持。

    初月晚不禁懷疑,難道還有人像他一樣藏身狗窩,或者白天出去晚上回來住,所以纔沒有看到人的麼?

    可是之前在和初永望聊起景郡王府勘察的時候,似乎確實沒有在王府中搜出什麼人。現在那地方也有人巡邏了,等了那一日也沒有人,為什麼他會說死了,還在宅子裡?

    南宮繆沉默下來。

    應順卻忽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麼,面色有些難以置信。

    “殿下,他的意思應該是。”應順說,“其他人也死了,但是在宅子裡沒有運出去埋葬。”

    初月晚脊背一涼,平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那為何沒有看到?”她不解。

    “……”應順看了一眼南宮繆,仰頭小聲說,“也許……是埋在地裏了。”

    初月晚攥住韁繩的手冒出一片冷汗。

    那處宅子已經很老舊,到處都是雜草和荒地,要是真的埋著什麼人,也說不定。

    應順發現好像嚇到了她,便不再說了。

    “南宮公子……”初月晚許久才說,“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南宮繆沒回答,忽然加快腳步走去。

    初月晚稍微打馬,快一點跟著他:“他們是自己病死的,還是被人殺害的?”

    “不知道。”南宮繆頭也不回地迅速朝前走。

    “你知道的。”初月晚看得出來。

    南宮繆並不喜歡他的兄長和主母,或許他們的死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一件難過的事情。

    “是你殺了他們嗎?”初月晚大膽地猜測道。

    南宮繆突然回頭:“沒有,沒有,沒有!”

    他說完繼續疾步走,初月晚看到前面巷子比較僻靜,急忙翻下馬來,走到他旁邊拉住:“不是你,誰殺的他們?”

    “我什麼也沒看見。”南宮繆說。

    “是我父皇嗎?”初月晚問,“是大皋朝十八世帝嗎?”

    南宮繆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他轉身甩開初月晚,拿出懷中的浴芳鐲,心無旁騖地穿過拐角,初月晚險些要跟不上他,不知道繞了多少的路,初月晚繞到氣喘吁吁,突然發現不見了他的蹤跡。

    周圍是一片片的高牆。

    她正慌著,忽然手被人抓住,馬蹄聲緊隨而來。

    “殿下,這邊走!”應順把她扶上馬,兩人迅速鑽出巷道。

    “這邊的路,我好熟悉。”初月晚有些恐懼的直覺。

    她只是熟悉,可是應順已經完全能夠認出來了。

    這邊,是通往肅親王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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