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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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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提著人出來溜溜

    次日,鳥鳴聲將她喚醒。

    天矇矇亮,窗稜透過淡青色,初月晚沒有立刻梳洗,而是對著窗子發呆。

    一連許多天留在前世,她有點焦慮起來。

    一面是擔心自己還沒有問出事情的真相就回到那邊,另一面,則是擔心自己是不是無法再回到那邊去。

    這次來,彷彿是預算好的,可是其實她心裏完全沒有底。

    窗外的清冷透進室內,估計再過一陣子,宮中的地龍就該加暖了。

    自己該不是要留到那個時候吧?

    她呆坐了一會兒後,芙蕖來了,見她醒著,便問了安,命其他宮人去收拾置備需要的東西,將做好的早膳端上來。

    “殿下。”芙蕖見她眼神有些感傷,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今日要提南宮公子了。”初月晚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你說……會順利麼?”

    “殿下一定‘旗開得勝’。”

    初月晚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也對。”

    我可是活了兩世的福星大將軍啊。

    “那南宮公子,是什麼人呀?”芙蕖好奇,“殿下為何如此在意?”

    初月晚想了一想,道:“我們在一起玩兒過。”

    芙蕖懵了,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公主您跟外人玩兒過啊。

    她問:“是以前在經緯院認識的麼?”

    初月晚仰頭看著她給自己弄頭髮:“不,是在摩天塔認識的。”

    芙蕖:“?”

    公主的事情到底不太好問那麼多,所以芙蕖默默把嘴閉上了,給她挽好頭髮。今日爲了顯氣勢,弄了一對兒雙刀髻,拿銀簪高高地戳起來,繞上了兩串白珍珠流蘇。

    “殿下真美。”芙蕖看著鏡子裡的她讚歎道,“一直穿戴素色,也遮掩不住紅顏。”

    “是麼?”初月晚捧著自己桃子似的臉蛋揉揉。

    “是呀,怪不得誰也配不上呢。”

    初月晚搖頭:“很多看起來相配的人,其實過得並不那麼開心,所以不要以貌取人。”

    二皇兄和二皇嫂那麼般配,可肅親王府之內冷暖自知。

    何況如今,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般配了。

    初月晚穿戴齊整,宮人將小桌挪過來,給她用早膳。

    盤中是幾隻精緻的白豆沙糕,刻畫成種種可愛的獸類,讓人不忍心下口。

    初月晚舔了舔嘴唇,夾起一隻“小白兔”把頭咬掉。

    香甜綿軟的口感一下子充盈在口腔,把她的精神頭點亮。

    “這個做的好好吃,是誰做的?”初月晚問。

    “應順今日在後廚幫手,這碟子點心是他做的。”芙蕖道。

    初月晚才知道應順還會做飯,這小夥兒真厲害啊,要啥啥會,幹啥啥行。

    “好吃,賞。”初月晚小手一揮,就賞出去了。

    吃了一會兒,肩膀痠痛,初月晚不自覺地抬手在胸下墊了一把,趴在桌沿上接著吃。

    芙蕖看見了,在旁道:“殿下,請不要把兔兔放在桌子上。”

    初月晚筷子停了停:“兔兔吃掉了呀。”

    芙蕖哭笑不得,把她肩膀輕輕捏著往後抬起來,讓她重新挺胸抬頭。

    初月晚剛放鬆的肩膀再次痠痛起來,噘噘嘴:“可是好重,墜得肩膀痛……”

    芙蕖也很為難。

    “要是沒有就好了。”初月晚戳起下一隻豆沙團塞進嘴裏,“為什麼要長這麼麻煩的東西。”

    “以後殿下會喜歡的。”芙蕖點到即止。

    初月晚一點也不喜歡,揉著痠痛的肩膀吃完早膳,匆匆忙忙出門去。

    ……

    初永望已經去了議政殿,已經交代過今日初月晚的行程,所以初月晚沒有特地去打擾他,而是直接去大理寺。

    大理寺卿毛八千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一派嚴峻,初月晚被他請到茶房小坐,等了一陣子,才聽見有人到了院中。

    剛想趴桌子上歇會兒的初月晚趕緊恢復端正坐姿。

    “公主殿下,人帶到了。”毛八千指引著她朝院中看去,曾在監牢中蓬頭垢面的南宮繆已經洗淨了身子,頭髮攏起來紮成一個揪,露出了臉來。

    南宮繆的眼睛默默望著初月晚,初月晚卻沒有和他對視太久,轉去看他兩手。

    “鐲子你放在哪兒了?”初月晚問他。

    南宮繆低了低頭。

    毛八千示意,獄卒將他的衣領拽開,那個鐲子的邊緣從懷裏露出來,證明還在他身上。

    初月晚放心地點了點頭。

    身為養尊處優的公主,見到一個髒亂無禮的罪人非但沒有露出嫌惡的神色,反而格外鎮定地與之交涉,毛八千從昨日就有些欽佩起初月晚來。

    坊間一直流傳,這兄妹二人都有些天煞孤星的意思,皇上不肯立後納妃,公主不肯輕易嫁人,本來以為公主會嫁給回京的雲大人,卻不想纔沒過多久就退了婚。

    毛八千現在想想,退了好。

    那雲錦書,配不上裕寧公主。

    初月晚走到南宮繆面前,道:“你要見什麼人,把鐲子給誰,你不用告訴我,只管朝著那邊走就好。”

    南宮繆瑟瑟呆站了一會兒,扭頭到處看了看。

    “這裏是大理寺,要站高點看看麼?”初月晚擔心他是分不出地點。

    南宮繆卻搖頭,馬上轉身朝著大理寺的門走去,他身上拴著鏈條,一群小吏跟著他,彷彿牽著一隻狗。

    初月晚對這個場面看不下去,可是爲了不讓他逃走,不能輕易解開束縛。

    “這樣未免太像一個罪人。”初月晚跟毛八千道,“要是他見的人本身不願被發現,這樣浩浩蕩蕩去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公主殿下可有什麼高見?”毛八千問。

    “鬆開他吧,找個十步以內能將他抓回來的人隨同。”初月晚道。

    毛八千皺了皺眉。

    這個南宮繆雖然已經受刑沒有那麼強健了,但也是有功夫在身,十步以內能抓住他的人,怕是不多。

    毛八千懷疑她是不是想要指定“某一個”人。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毛八千預備著旁敲側擊一下。

    “裘中郎。”初月晚說。

    毛八千愣愣。

    居然不是雲錦書?

    初月晚說完,命人拿著令牌去叫裘鳴。

    她自然不是隨便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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