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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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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鑽進窟窿玩失蹤

    初月晚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是要晚晚去託玻做師父嗎?

    可是晚晚還沒學會什麼呢。

    “咳嗯。”老皇帝已經察覺到這些人的不懷好意,打斷道,“晚晚剛剛修習不過一年時候,在大皋朝暫且還不算最好的巫祝,若託玻有心從大皋朝悟得真法,還需請示大國師。而晚晚,雖是天生福將,可年紀尚幼,仍有漫漫長路要走。”

    託玻使臣還要再說,老皇帝便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周圍大皋朝的臣子也都隨聲附和,禮部尚書剛纔捏了把汗,現在背後都快溼透了。可說來也古怪,小公主的舞步明顯不對,但是和那樂曲卻極其契合,甚至比之前所見過的《月神奏》編排更為扣人心絃。

    她或許天生對節律有著超常的敏銳,可是那近乎於迷狂的舞,真的是憑著控制和訓練就能達到的麼?

    連身為禮部尚書數十年的梁尚書本人,也僅僅是在大國師作法的時候,纔有幸見過。

    “是不是呀梁尚書。”老皇帝點醒這個“真內行”。

    梁尚書急忙起身:“皇上英明,小公主方纔修習一個春秋而已,巫祝卻往往是要終身修習,全心投入,數年數十年之後,纔可算作是稍有所成。雖小公主天賦異稟,也許按部就班,不易急功近利呀。”

    老皇帝拍拍腿:“這就對了嘛,託玻國要是有意,不妨沒事就來大皋朝的摩天塔看看,朕的晚晚可要繼承摩天塔的大國師之位,今生今世,都將在庇佑下成長。”

    今生今世。

    話已經說的很到位了,就是大皋朝不放人!

    別說不給你單獨去訓練培養,就算是要觀摩,你也不是想看就能看見的,福將自然要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在大皋朝的氣脈重地好好保護起來。

    初月晚愣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是懸空的。

    蹬了蹬腿,蹬不開,好像被捆住了。

    不是,是被抱住了。

    “小舅舅!”初月晚一猜就中,“你為什麼……”

    在我的踏板下面???

    以前在我洗澡盆下面還沒待夠嗎?

    “先別說這個,晚晚接下來想去哪兒?”雲錦書問。

    “想消失……”初月晚還是覺得好難堪,“想找個洞鑽進去!”

    雖然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她厲害壞了,可是隻有初月晚知道,自己是跳著跳著睡著了啊!

    臉紅得都快藏不住了!

    雲錦書在她底下輕聲笑。

    “好。這就讓晚晚‘鑽進洞裡消失’。”他說著,抽出身上的小匕首,在那從祭臺砸破的地方漏下的襯布周圍劃了一道口子,初月晚“嗖”地一下便漏了下去。

    外面看著的人都懵掉。

    託玻國的使臣也忘了接著拍馬屁,好一會兒才用蹩腳的漢話問:“這……這是退場的姿勢?”

    他看老皇帝,老皇帝也不知道。老皇帝看梁尚書,梁尚書也不知道,還得裝知道,裝完了還不知道到底啥情況,臉上直冒汗。

    好在離得遠皇帝看不著。

    “對,對,撤臺。撤臺了。”梁尚書裝作一副風度翩翩運籌帷幄的模樣,命禮官上前去把祭臺撤走,不管怎樣,這人總不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吧!管小公主是在底下躲貓貓,還是已經趁亂溜了,祭臺就這麼大一點而已。

    他想的倒是沒錯,現在祭臺下面的兩人剛剛好頂著頂板,祭臺不是太高,可下面的空間也能塞得下,初月晚擔心一會兒禮官上來他們要暴露,忙問怎麼辦。

    雲錦書比了個手勢讓她不要擔心,指指下面。

    畢竟昭華殿的樓板下面還有別的層啊,不是完全貼地的。

    初月晚點頭。

    雲錦書馬上抬腳蹬開一塊板子,初月晚馬上看到了房梁。

    原來他在這下面忙活了半天,是掏了個洞出來!

    小時候那些房梁沒白爬啊,小舅舅。

    ……

    禮官將祭臺撤走,初永望和初永年兄弟倆焦急地盯著,只怕這個時候出了漏洞。託玻國的使臣虎視眈眈,不能讓他再打裕寧的心思,可是若是出現些別的狀況,現在人多口雜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鬼話。

    “父皇,我突然想起有支曲子……”初永年急忙轉移注意,開口解圍。

    “閉嘴吧你。”老皇帝給了他一個眼神。

    初永年不敢吭聲了,對著初永望做唇語說:“為兄盡力了”。

    初永望根本不想看他那張臉。

    “雲錦書,你這次別再搞什麼么蛾子。”初永望實在是放心不下。

    看著禮官將臺子一點點挪開,再不行他也要站起來搶話說了。初永望忍著頭疼,踮腳點在地上隨時準備著上前請示。

    “父皇——”

    嬌嫩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中,老皇帝向那聲音的方向一瞥,喜笑顏開。

    “父皇~”初月晚已經把翠鳥似的祭服脫了,一身輕便的裙子跳到他懷裏。

    “呦,我們小寶貝是怎麼突然間從這兒……”老皇帝指了指祭臺,又指了指她來的那邊。

    初月晚笑笑,神神秘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老皇帝聽完這個理由,索性認了,捋須大笑道:“果然還是晚晚別有一番神造的天賦哈哈哈!”

    初月晚在他懷裏趴著,看看那個託玻的使臣,現在場上所有人都忙著讚頌剛纔那變戲法似的突然消失又突然現身,把他的聲音完全壓了過去。

    初永望鬆了口氣,初月晚回頭看著他,又看了看初永年。

    然而和二皇兄那雙鳳眼對視的時候,初月晚卻發現他眼中什麼閃了一下,馬上回避了她的注視。

    初月晚不以為意,回頭仍是乖乖地待在父皇身邊。

    太子哥哥和二皇兄原來關係那麼好,為什麼後來,好像不太對付了?

    若那件事發生在晚晚出世之前,那麼就意味著,今生也發生過的吧。

    她一時想不來那麼複雜的東西,雖然現在回到了現實中,她卻感到夢中那種無力感還隱約存在。

    逼宮,動亂,火海,殺戮。

    陰謀。

    晚晚曾經被光芒籠罩,看不到周圍的黑暗。

    可是如今,不會那樣了。

    她仰頭望著父皇,幻境之中的一切還在腦海中迴旋。

    父皇,原來只是晚晚一個人的好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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